辰之淵!你這個王八蛋!
今天我要失了身,這輩子你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嗆鼻的酒臭味讓我惡心。這死胖子也太注意個人衛生了,辰之淵喝那么多酒都不臭。我不能動,不能喊,急的我血管都快爆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死胖子抱起,任人宰割的被他扔到床上?!芭椤钡囊幌?,差點把我摔過去。
這死胖子肯定不是善類!
死胖子壓在我身上,用手輕撫著我的臉?!澳闶切聛淼陌?,來多久了?這么好的貨,爺竟然不是第一個。”
我瞪眼以示恐嚇,不想眼珠子都快瞪飛了,胖公子不但沒懼,反而興致更濃。我只好閉上眼強忍惡心,死胖子一邊撕扯我的衣服,一邊在我頸間啃來啃去。
豬拱白菜,莫過于此吧。
突然,死胖子身子一軟,死尸般趴在我身上。緊接著,他又被拎走扔到一邊。
“上尊?!辈粦浺荒樇鼻械淖诖策叀?p> 我見是不憶喜出望外,激動的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不憶抬手解法咒,他忽然頓了頓,遲疑著看向我。
怎么?想趁人之危呀!
不憶解開法咒,我登時坐起身,大口喘氣。我摸一把臉和脖子,濕漉漉的。不知是死胖子的口水,還是我憋出的汗。
“上尊,你身上封印有問題?!辈粦浤氐?。
我愣住。封印的事我知道,是父親所設,為的是掩蓋夜遲君的痕跡。但反噬?父親應該不會害我。
“這事稍后再說,我要洗澡。”
回到小神峰,我迫不及地的鉆進飛泉潭。我站在瀑布下,讓泉水沖刷掉身上難聞的氣味,心里總算好受點。
我靠在淺灘坐下,水位沒過心口。
不憶跪坐在岸邊。
“辰之淵什么來歷?”我平靜下來問。
他讓我應付郎官,可見他早就知道我是男扮女裝。
“他在小神峰啟蒙,煉化成人。我曾探過他的真身,一片虛無。”
“一片虛無?”我驚詫。若非集天地之靈氣,機緣憑空而化。便是刻意隱藏。“來歷不明的人,你也敢留?!?p> 不憶不敢辯解。
“對了,我身上封印有何問題?”
不憶皺眉道:“上尊身上的封印,應是以身封印的一種。同生共死,相互牽制。若想破除封印,需設封者靈力枯竭而死。”
聽后,我低頭苦笑,嘆道:“父親還真是良苦用心呀。”
“長白君?”
“我出生額帶蓮花,他便知我身份。殺我,不舍骨肉親情。留我,又怕我禍亂蒼生。于是,便想這種同生共死的封印之法。我若一心向正,便可安穩一生。我若心生邪念,他也可懸崖勒馬。以死,盡為父之責,也給蒼生一個交代?!?p> “可它為何會壓制上尊?”不憶不解。
“可能是上次我舍半身修為救人,一時打破平衡引起反噬。不知父親那邊可受影響。”我擔心道。
“近日長白君并無異樣?!?p> 我放下心來,“那就好?!?p> 不憶見我沉思,小心的問:“還有何不妥嗎?”
“峰門會將近,我怕難以應付。”我沉悶道。且不說其他精英,光趙瑾我已不敵。我不在乎名利,但峰門會上的成敗,事關長白峰顏面。我又女身示人,名次若落差太大,難免讓一些門族旁生野心。
“要不想法子取消這次峰門會?”
“來不及了。”
我起身跨上岸,不憶遞來衣服,我系好腰帶去往延希閣。
此刻,辰之淵正在閣前罰跪。
我坐在臺階上,與辰之淵面對面。
“你知曉我身份,我便不兜圈子了。你是誰?”
辰之淵抬眸,迎著我的目光,模棱兩可道:“我是上尊遺失之物?!?p> 我一怔,琢磨他的話,未果。
“目的為何?”我繼續問。
辰之淵目光灼灼,誠懇道:“以人之身,伴上尊左右?!?p> “你來歷不明,我可不敢?!蔽依湫Α?p> “虛境測試那天,我便知上尊身份。若有不軌之心,上尊焉有今日?!?p> 我望了他片刻,轉而笑道:“不知為何,我竟然信你?!?p> 辰之淵也笑了笑。
峰門會的前一天,父親、上月君、不憶坐在堂上,我們依次在勤業殿抽簽??吹胶灻?,我心里感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一出門,辰之淵迫不及待的湊上來問:“抽的誰?”
我把竹簽扔給他。
“趙瑾?”
這時,趙瑾站在不遠處,她看到我向我走來。她把竹簽遞給我,道:“這次我們可以分個高低了?!?p> 我看到簽上寫著“慕飛淵”。
果然,命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我不會讓你了。”
趙瑾笑了笑。
“這次會首怕是她的了?!背街疁Y感嘆道。
我攬住他,道:“開動你的小腦瓜幫我想想,怎么輸才不丟人?”
“你認真的?”
“……”
竹夜閣里,我靠在窗臺上,手握酒壺,沉思的望著窗外。
窗外,月掛樹梢。
辰之淵趴在桌上,苦思冥想。
片刻,辰之淵直起身,“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了?!?p> “什么?”
辰之淵走過來,對我耳語一番。
“可、可以嗎?”
“要不先告訴長白君?我怕會嚇到他?!背街疁Y顧慮道。
我嘆了嘆,于心不忍道:“算了。明天過后,他再無好眠。今夜,就放過他吧?!?p> “明天我想個辦法,先讓長白君吃顆護心丹?!背街疁Y以防萬一道。
峰門會這天,武英廣場已搭好擂臺,周圍是各峰門看臺。從看臺大小高度,可看出各峰門在承天的地位。
且看臺席位有限,只有宗室宗親能坐,其他的只能陪站。
峰門會一共三場。第一場,峰級會武;第二場,門級會武;第三場,峰門對決。不憶把我和趙瑾的場次排在最后,此刻我坐在父親旁邊觀戰。
父親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品著茶。
“這些小輩真是可憐,每年都陪綁我兒?!彼洲D向我道:“待會你多走幾個回合,別太打壓人家的積極性啊?!?p> 我敷衍的笑了笑。
這時,辰之淵端著一盤葡萄走過來,取一顆“葡萄”遞給父親。
“這是小神峰新發現的野葡萄,還請長白君品嘗?!?p> 父親怔愣的接過,探究的捏了捏,最后塞進嘴里品了品。
“嗯~,卻有幾分奇特,不愧是小神峰靈果。”父親被蒙在鼓里贊道。
父親欲再取一顆給我,辰之淵急忙道:“靈果產量極少,各峰門雨露均沾,晚輩先告辭了。”
“啊?”父親略顯尷尬。
我握住父親無處安放的手,道:“爹,我是晚輩,不配?!?p> “也罷。就一破葡萄,酸不溜秋的,也不好吃?!备赣H安慰我道。
聽完,我既想哭又想笑。
終于,我的戰場還是來了。
趙瑾已站在擂臺上,我持劍上擂臺走向趙瑾。
“出劍吧?!?p> 我棄劍在地,“我認輸?!?p> 全場嘩然之后又死一樣的沉寂。
“你這是何意?”趙瑾質問。
我轉向父親,父親一臉懵逼的望著我。
“對不起了,爹。”我暗道。
我轉向趙瑾,鼓了鼓勇氣,道:“我喜歡你?!?p> 短暫的死寂,整個廣場像炸了鍋。
“孽障!”父親豁然起身,猛然噴出一口血、
“爹?!蔽一诺?。
另一邊,上月君拍案而起,隔空怒道:“長白君!這就是你好孩子。你們不知羞恥,可別連累我的瑾兒?!?p> “我、我……”父親無言申辯,只能轉我撒氣道:“你這個畜生??!”父親說著一歪頭,昏了過去。還好辰之淵早有防備,在他摔倒之際托住他。
上月君氣的跺腳,請求不憶道:“上神,上月峰請求休戰?!?p> “也好?!辈粦浽实?。
霽月閣里,父親靠在椅子上,辰之淵賣力的給他順著氣。
我跪在他腳邊。
“你是要氣死我啊!”父親一腳把我踢翻。
這時,不憶從外進來,見狀急忙來扶我。
“上月君!”不憶不悅,透著幾分警告。
父親僵了僵。
“無妨,他是我爹。”
“現在不是了?!备赣H賭氣道。
“上尊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是因為……”
我怕父親因封印自責,搶先不憶道:“因為我救了一個將死之人,導致靈力驟減,我怕失了名次才出此下次?!?p> “你——,名次重要還是名聲重要?”父親更氣。
辰之淵小聲嘟囔,“上尊也是為你們長白峰安危著想嘛?!?p> “你又是誰呀?”父親有氣沒處撒道。
“你不介意,我可以當你孫子?!背街疁Y恬不知恥道。
“你也不是好東西!”
辰之淵扁嘴,賭氣的退到一邊。
這時,上月君氣沖沖的來討說法。
“長白君,你還我上月峰名聲?!鄙显戮f著坐在椅子上,大有不給說法就不走之勢。
“你想我怎么還?”
“你家孩子闖的禍你問我?”
父親轉向我,“畜生,你去跟別人說,你是單相思,與趙少君無關。”
“這就完了?”上月君驚詫道。
“你想怎樣?難不成把她裝籠子里,沉尸河底?”
“瑾兒名聲已然受損,這如何彌補?”
父親把我拎起來,扔給上月君,“想殺想剮,隨你?!?p> “你這就是潑皮耍賴了!”
“名聲看不見抓不著,我能怎么彌補?”
見他們僵持不下,你一句我一句跟潑婦罵街似的。不憶看不下去,開口道:“如果上月君已有彌補之法,不妨直說。”
上月君啞口。
“上月峰富饒,上月君應不屑金銀財帛,那只有割地了?”不憶一針見血道。
上月君坐回座位,雖未答但已明。
我看向父親,心里不是滋味,沒想到會捅這么大簍子。父親也平息下來,退回座位,沉吟片刻道:“此事,我與上月君獨儀?!?p> “父親?!蔽易载煹?。
“你的賬另算,退下!”
“是?!?p> 我和不憶、辰之淵往外走,忽覺地動房顫,愈演愈烈。
“怎么回事?”
門外遠遠的傳來驚叫聲、慘聲叫、術法碰撞的轟鳴聲。
這時,一個渾身染血的小神峰弟子從外沖進來。
“不好了,求新失控了!”
求新,我身為夜遲君時的佩劍。
它怎會突然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