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門,五樓。
“哥,你來了?手牌給我。”梯門外迎接他的還是先前那個男生。
“嗯,今天又你當班?”他隨男生去開衣箱。
“干一天休一天,明天休息。”男生打開衣箱。
“你幫我問一下四樓,六六在不在?在的話叫她等我,我一會兒下去。”他邊脫衣服邊說。
“好的哥。”男生應聲而退。
他去了洗浴間,刷了牙,簡單地沖了一下……
那個男生候在出口……
“問了嗎?什么情況?”
“哥,我問了,六六今天休息。”
“今天休息?”一腔熱血頓作冰水,五體具在,六腑皆空。“剛上班兩天就休息,不會吧?”
“我問了兩遍,四樓經理這樣說的,不會出錯。”
“哦,不是說你。”
“樓下有新來的女孩,要不你另選個吧。”
“我想——哦,三樓是餐廳吧?我想吃口飯。”
他開始并沒想吃飯的事兒,本是一句托詞,這會兒倒有了這方面意思,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去三樓……
四樓,他下了電梯,上回接他的那位制服女迎上來。
“哥,你來啦,今天想找誰?”說著她又去挽他的胳膊。
“哦,等一下。”他退了一旁,“今天——我是說六六在嗎?”
“剛才是你在樓上點她的吧?今天她休息——有新來的,里面有幾個氣質很不錯,進來看一下吧。”——
“那先這樣吧,我還沒吃飯。”他心里裝著六六,這會兒倒不致于給別人擠了空間去。
他按下電梯。
“哥,是不是給您留一個?一會兒怕沒得選了。”
“謝謝啦,我不確定是否過來,別耽誤了人家。”
“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她當然知道他今天是不想過來了。
梯門打開,有人下來,他上了電梯……
“貴賓您好。”制服女招呼著新進的客人……
三樓。齊馬走進餐廳,中央有個水臺,那里站著個制服女郎。對著水臺,有幾個人正在用餐。餐廳外圍一側隔著幾個榻榻米包間,向里是休閑場,透過玻璃幕墻,幾個座位上占著人、或坐或臥……女郎見有人來便迎出去,她一頭長發,看著與六六的相仿,只是顏色上稍淡了點兒。
“貴賓,您要用餐嗎?”
“隨便看看——哦,里面都有什么?”
“您是第一次到這兒來的吧?里面是休閑場、蒸房什么的——這樣吧,我帶你進去參觀一下。”
“你這兒有客人,怕是不方便吧?”
“您不用客氣,沒關系,現在也沒啥事兒。”說著她便讓著他往里走,又吩咐人倒水……
她性情開朗,語氣親和,很是那種讓人樂以接近的溫馨的女人。
“不好意思,你是這兒的經理吧?”
“算不上什么經理,我姓郭,城郭的郭,您就叫我小郭好了。”
“城郭的郭?我可以在外面建個‘廠’嗎?呵呵,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介紹郭姓的,為何不說郭MM的郭?大家都熟識。”
“呵呵,我一直都是這樣介紹自己的,還真不知道郭的外面可以建廠呢……郭MM,我怎敢比人家啊,人家多漂亮。”
“我們只取其姓,不取其人;若論品貌嘛,你倒勝她一籌呢。”
“呵呵,哥真會說話,美不美的咱不說,你的話我聽著開心。”……
他和她就這樣認識了。應該說他給她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
他在包間簡單地吃了口飯就離開了泰門,那會兒女郎問他是去四樓還是六樓客房,說要送他個果盤……
一連幾日,他守在泰門……
“六六?她就在這兒干了兩天吧。”有的說他回家了,有的說她換了地方……
他沒再找別的技師……
“無論如何,她總該留下句話啊,她本可以做到的……”他又走了幾家松骨店,終無她的下落。
“人海中,哪里見,你影子。”
二十天過去了,他的意消磨了他的情,她,她的頭發,消散了,散亂在人流中,消失在空氣里,那首詩也像春雨打落的桃花,退卻了殘紅……
周五那天下班他經過泰門,那會兒正趕上塞車,他就便靠了門口,喊來保安,要他去吧臺問問四樓六六在否。一念之故,他并未報有希望。保安很快出來了,回復說“在。”
“在。”無中生有,他喜出望外。
保安說四樓說她今天剛到,八點鐘上班。
如果不是那會兒有事情纏身,說不好當時他就會進店等她呢——奇怪嗎?人在那會兒,即便是煮熟的鴨子,也想著生出翅膀來呢。
他隨即取了瓶紅酒——那是他朋友剛送他的,說是價格不菲。他要保安通知四樓,留下1002房,把酒送去,說六六來要她房間等他……
他長舒一口氣,二十天,也算是大長吟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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