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男孩興奮地大叫。
他急忙打開籠子放出他的本命蠱,看著蠱蟲遵循他的意志,飛到他伸出的指尖,臉上盡是滿足的笑意。
“父王,你看!”他高舉著手,炫耀自己的蠱蟲。
中年人寵溺地看著男孩,連連點頭。
父子倆交流一陣,男孩不知是因興奮,還是因消耗過度,很快就感到困倦,歪在父親懷里昏昏欲睡。
中年人輕笑一聲,讓仆人服侍男孩就寢,看到男孩呼吸平穩(wěn)后便離開了。
仆人們也放下簾子,退到房間外守候。
而當房間里只剩下熟睡的男孩后,已經(jīng)化為蠱蟲的小鉆蜂晃晃悠悠飛起,停在男孩的額頭。
抬起前腿敲了敲男孩的眉心,看著他因瘙癢而擠眉弄眼的小臉,婁宇心道:“小樣,治不了你爹我還治不了你?”
剛才,他情急之下發(fā)動了【虛化】。
雖然確定能擺脫那些紋路烙印的束縛,但婁宇還不具備讓靈魂單獨虛化的能力。所以,當他發(fā)動能力時,小鉆蜂的身體在他人眼中就等于隱形、消失了。
時間短還好,時間長了必然會被發(fā)現(xiàn)。
本來這時候穿透籠子逃跑是最好的選擇,但從中年人眼皮底下逃跑,婁宇實在沒有自信,便有些猶豫。
然而,婁宇的猶豫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變成了驚慌失措——他很快發(fā)現(xiàn)小鉆蜂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維持虛化狀態(tài)了。
【虛化】的消耗如此大,以至于他本體能維持幾分鐘,而小鉆蜂卻只能維持一瞬,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正巧這時候烙印開始收縮,且收縮速度極快。
婁宇靈光一閃,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虛化狀態(tài)恰好解除。
從發(fā)動到解除的時間如此之短,甚至沒有被中年人發(fā)現(xiàn)異常。
在虛化解除的一瞬間,烙印就像收獲的漁網(wǎng)一樣收緊,牢牢抓住它網(wǎng)住的東西不放,然后與那個東西融為一體。
而烙印網(wǎng)住的那個東西……是小鉆蜂的一只后腿。
到烙印與小鉆蜂的后腿融合為止,煉化蠱蟲的過程就結(jié)束了。
烙印的主人,與被烙印的蠱蟲,就此建立了聯(lián)系。
身為主人對蠱蟲有絕對控制權(quán),但男孩只成功煉化了小鉆蜂的后腿。
小鉆蜂本身又和婁宇有著聯(lián)系,所以婁宇還保留著除那只后腿外,整個小鉆蜂的控制權(quán)。
主人與蠱蟲心意相通,本命蠱更是如此。
男孩的本命蠱雖然只是一只后腿,但到底是小鉆蜂靈魂的一部分,他的意志、心念,都會通過這聯(lián)系傳達給小鉆蜂。
而婁宇借助與小鉆蜂的聯(lián)系,雖然不能直接影響到男孩,但也能感受他的意志、心念。
婁宇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不妨礙他判斷鉆蜂一號的狀態(tài)。
一個能聽到男孩心聲,讀懂他的命令,卻又自由的小鉆風。
結(jié)果就是,男孩的所思所想婁宇全都知道,而他說出口的話,只要不是心口不一的,婁宇就能結(jié)合他心中所想推測一二了。
“感覺……很適合用來學外語。”
婁宇打算暫時先不逃跑,先偽裝成男孩的蠱蟲,偷偷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和知識。
于是,他決定抹除鉆蜂一號的自主意識,把它變成自己的分身。
沒辦法,現(xiàn)在這樣聽不到聲音,光靠看是無法有效學習的。
另外,他還想在這里找找功法秘籍之類的東西。
玄幻世界就要有玄幻世界的樣子,逆天功法一定是存在的。至少婁宇是這么堅信的。
不管怎么說,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總算讓他松了一口氣,能專心對付那些蜘蛛了。
……
由于蜘蛛一邊和蟻群糾纏一邊前進,所以速度很慢。
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還是沒有進入梁山泊的勢力范圍。
婁宇趁著蜘蛛對付其他蟻巢的機會,讓小鉆蜂組成游擊隊,襲殺處于外圍的落單蜘蛛。
一方面削減蜘蛛的數(shù)量,一方面實施他那個大膽的計劃。
把蜘蛛尸體運回巢穴,然后……
把一顆蟻卵放進蜘蛛的尸體,待源體被吸收后,再放進下一具尸體。
這樣,所有蜘蛛的源體都被同一顆卵吸收了。
小鉆蜂們一直沒有閑著,五天時間已捉來了三千多只蜘蛛,體型有大有小,加起來都快有一個成年人那么重了。
而三千多蜘蛛的源體,全都被一顆蟻卵吸收了。
不知道這樣會養(yǎng)出什么樣的工蟻呢……婁宇滿懷期待地想著。
同時,吸收了這些蜘蛛的靈魂,也讓婁宇神清氣爽,生出無窮精力。
之前五十多個小鉆蜂給他精神造成的負擔,此時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說起來,婁宇之所以會產(chǎn)生“多合一”的想法,也是因為多個小鉆蜂負擔太大,想提升質(zhì)量,降低數(shù)量。
……
蜘蛛們朝梁山泊前進的速度雖然緩慢,但卻有條不紊。
終于,在一天后,它們正式進入了梁山泊的活動范圍內(nèi)。
而此時,梁山泊內(nèi)正在發(fā)生一場激烈的內(nèi)斗。
沖突發(fā)生于平靜的日常之中。
女王們御用的寬敞巢室內(nèi),六位蟻后靜靜趴伏在那里,各自有數(shù)只工蟻在為她們舔舐清理。
她們看似和平雜處,實則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今時不同往日,她們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需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對未知風險的脆弱團體,而是遼闊土地的統(tǒng)治者,成千上萬子民的支配者,新興帝國的締造者。
唯一而至高無上的桂冠終將落在她們中的某一個頭上,結(jié)果也許很快就會揭曉……
一只小工蟻躡手躡腳地走進這間巢室,于它而言,這些棕黑色的巨大身軀,無不散發(fā)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它甚至有一種隨時為這些王者獻身的沖動。
小工蟻誠惶誠恐地走向最里面的那位王者,虔誠的伏在王者的尾部。
很快一枚晶瑩的卵從王者的尾部排了出來,它畢恭畢敬地接過。
然后,它小心甚而是謹慎地離開女王的宮殿,唯恐打擾了眾位女王的休憩。
不過,在它即將離開的那一刻,一直無視它的某位王者動了。
婁宇認識她,這是他的第一位盟友——呂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