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酒醉
“這酒壺也太小了吧,每次沒喝兩口就完了。你也和那瘟神王爺一樣故意折磨我嗎?”
腦海里浮過紀淳澀得意洋洋輕蔑的嘴臉,云卿鸞就忍不住作惡。
臭男人,和他娘一樣討厭,光知道折磨人。
醉意有些上頭,一時間竟忘記自己身處已經不是自己的沁心園,抬手很是瀟灑的拋出已經空了的酒壺,在夜空下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
“咣郎.....”一聲清脆。
酒壺摔下房檐掉落在地的碎片聲,吵醒了睡夢中的人。
就住在正在發(fā)著酒瘋云卿鸞隔壁的王爺,擰著眉眼,屏住呼吸。
突然來的響動讓一直以來睡眠很淺的他猛然驚醒,腦海里劃過無數畫面,是哪個大膽的毛賊潛入還是又是來刺殺他的暗衛(wèi)?
迅速閃身披上外衣,悄然潛出,融入進夜色里。
周圍靜謐的可怕。
沒有意料之中的招來暗衛(wèi),就連一向警覺地蘇暮也沒有前來,這才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不說他的府邸守衛(wèi)多么森嚴,可也不是一般刺客能輕易進來的。
“紀淳澀你個臭男人,天天沒事找事的折磨我,本小姐好欺負嗎?等我練好了絕世神功,我一定要把你打敗,要看著你像我求饒,下跪.....”
頭頂傳來少女的謾罵,如漫天星辰,灑落下落。
紀淳澀收起警惕,看著那個罪魁禍首還一副洋洋自得的詛咒著自己。
足尖輕點,飛身而起,穩(wěn)穩(wěn)落在某個依舊大言不慚想要打敗自己的嬌俏女子身邊。
看著她微微凍得發(fā)紫的唇瓣兒,眉間微微觸起。
“大半夜不睡覺,喝兩壺小酒就能打敗本王了?”
“你是誰啊,干嘛插話打斷我,不知道我在畫圈圈嗎?”
“畫什么圈圈?”少女的醉話顯然讓他起了興致。拉過自己因為匆忙出來隨手披上的外衣,搭在少女的肩頭,溫溫余熱,熟悉的藥草清香讓云卿鸞有些安穩(wěn)舒適。
“畫個圈圈詛咒他,誰讓他整日折磨我,還總是命令我,我是他的仆人嗎?是丫鬟嗎?哼.....你以為我不想睡覺嗎?我也很像睡覺啊,可我睡不著啊,老是做噩夢,天天做噩夢,我害怕的都不敢睡了,你可有什么不做噩夢的秘方嗎?”
少女睜著清澈無辜的大眼睛,那漆黑沒有一絲其他色澤的純凈,就像天邊閃爍的繁星,那么亮,那么干凈。
紀淳澀有些呆了。
他竟然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度過的,每晚每晚不能入睡的感覺,確實很孤獨。
似乎想起來那一晚,她睡得格外安詳模樣。
“不做噩夢的秘方,我有,教給你。”
“嗯?是什么?你快說。”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仔細聆聽的乖寶寶。
沒想到醉酒后的她竟如此可愛。
幽深的眸子藏滿了溫柔。
“我陪你睡。”
紅唇里飄出來的話讓云卿鸞有些反應不過來,微微醉意的大腦有些茫然不解,一片空白,渾渾噩噩。
她只知道,眼前這樣好看的男子就坐在自己身邊,似乎不占個便宜自己有些吃虧呢,眉眼彎彎,唇角也跟著劃過一個大大的弧度,原本清澈純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故作無辜。
“好啊!你真的要陪我睡嗎?可不能耍賴的。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勾起自己白細的小拇指,在漆黑的夜空下,迎著月光普照下來微弱的光芒輕輕搖晃,似乎不拉拉勾就不是真的會陪她一樣。
“不耍賴。”
寵溺的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小腦袋,掌心緊緊包裹住那已經冰涼的小手,手,拉了拉她胸前披著的衣衫,怕她著了風寒。
“那你怎么證明自己不耍賴呢?”
“鸞兒你說怎么做?”
“讓我親一下吧!”
紀淳澀顯然沒有想到云卿鸞說的證明居然是這樣,呆愣了一瞬間,唇角微微勾起,好看的桃花眼看著眼前醉意正濃的小丫頭。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賴我占便宜了。
“好。”胭脂般紅潤的唇瓣輕輕蠕動。
輕風細雨般的聲音回蕩在云卿鸞的耳邊。
得到眼前美男的肯定答案,云卿鸞就像個得到安撫的小寶寶,瞬間心間被填滿了安全感,張開手臂緊緊擁抱住眼前的美嬌男,撅著自己的小紅唇作勢就要撲上去。
風,吹過耳邊,帶走一縷發(fā)絲,擋在眉眼處。有些癢癢的。
紀淳澀順著她,難得沒有頂嘴,看著面前撅著小嘴的模樣,心底的溫柔更加濃烈,柔軟的唇掃過他因為穿的少而漸漸冰涼的臉龐,落在他結實的肩頭。
果然還是醉了.....
側眸,瞧著趴在自己肩膀一臉沉睡的小臉,黑鴉般長而卷的睫毛顫動,白皙的肌膚泛著緋紅,呼吸均勻綿長。
唇角勾起有些無奈笑。
手環(huán)過少女的腰間,緊緊抱起,飛身而下,朝著屋子里走去.....
青絲幔帳,太陽已經爬上樹梢,透過門窗折射出點點光暈,打在還在睡夢中的少女臉龐。
云卿鸞極其難得睡了個舒服的覺,好似自從來到這里,她就難以入眠,上一次這樣睡好還是在那個瘟神的床榻。
被日頭照的全身暖洋洋,忍不住翻了個身,懶懶散散,耳邊,還能聽見鳥兒的鳴叫,窩在絲綢棉被里,格外舒服。
這個床榻好大,睡起來真是舒服,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
等等,草藥清香?
腦海里瞬間閃出那個瘟神王爺的俊美容顏,似笑非笑的嘴臉驚醒了還懶在睡夢中的人兒。
睜大的眸子環(huán)顧四周。
這不是那瘟神的屋子嗎?
自己怎么在他的床榻上?
難道自己昨晚溜進來了?
無數思緒浮上腦海,沖擊著她脆弱的心靈。
皺巴巴的小臉欲哭無淚,揪著被子一角,猛然掀開,瞧著自己身上衣衫雖然凌亂至少還在,心也放下了許多。
早就日曬三竿,那淳王也早就不見蹤影,不似往日整日躺在榻上因病修養(yǎng),看著偌大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云卿鸞也不敢再多做停留,飛速的跳下床榻,也不顧身上衣衫穿戴不整齊,也不管經過一夜黑色如墨的長發(fā)遭亂不堪何種模樣,就這么大庭廣眾之下狂奔而出,好似身后有惡狼追趕一般,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