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蓋這么大弄啥子,找個啥都不方便。”
忍著難受的酸楚,云卿鸞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鬼知道她繞了多久,還是壓根沒走到頭。
淳王府漆黑一片除了掛著滿墻的紅燈籠外,無一亮燈之地。
而此時的喻景軒,書房依舊燈火通明。
按照云卿鸞的話來說,這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明顯寫照。
紀淳澀筆直的身軀站著窗前,負手而立,銀白色的長袍上竹葉的暗紋也看不清楚,面容俊美卻格外清涼,背著身子聽著自己貼身侍衛蘇暮的稟報。
“主子,剛暗夜來報江州南宮家被滅門了,表面看上去像是江湖中人所為。”
蘇暮緊觸著眉頭,俊容嚴謹,立身于紀淳澀身后,扶手回稟,面容波瀾不驚,心底卻早就翻起驚天駭浪。
江州南宮,也是當地一大戶人家,生意做得廣泛已經在上京也有一半資產,這樣的商門富甲,本來也是地道的經商世家,可南宮的現任家主一心向武林,無心管理鋪子產業,漸漸荒廢。
這樣的大戶人家怎么會如此輕易被人滅門?
不論是蘇暮或者紀淳澀都覺得事情太過蹊蹺,看似并沒有那么簡單。微微側身,銀白繡著小朵小朵不知名小花的袖口輕輕抬手囑咐。
聲音貫徹寒骨的冰冷。
“雖然南宮家主與武林來往過密,但不免有什么我們遺漏之處,你速去查清此事。”
聽聞自家主子如此吩咐,蘇暮心下了然,也深感覺這似乎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陰謀,不然怎么會在這個風口浪尖出這樣檔子奇怪之事,當下抱拳應聲“是,主子。”
暗自思量過后,轉身渡步,原地打轉,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今日可是他的大婚之日,想起那個費盡心機想要嫁給他的女子,到底有何陰謀?
以往冰冷的聲音添加了一絲不耐厭煩,有些頭疼“北苑可有動靜?”
“回稟主子,并無動靜。”
蘇暮話剛落,習武之人天生的敏銳察覺外面有動靜。
“什么人?”
云卿鸞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不容易在這氣氛詭異的王府找到一抹亮光處,還沒看清楚是哪里,就被從天而降的一襲黑影抓個正著,也不問明原因的,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把她像拎著一只小雞仔般。
“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這么大膽。放開我,小心我揍死你。”
云青鸞何時受過這等欺辱,瞪著盛滿無辜的黑眸,當下就不滿的反抗,粉嫩的櫻唇喋喋不休,早就因為餓過的嬌軀沒有多大力氣,小拳頭捶在蘇暮結實的身上,絲毫沒有痛楚,反倒像是在撓癢癢格外舒服。
喻景軒的書房,紀淳澀凝重的側臉透露著寒氣,幽深的桃花眼撇過一臉故作討好掩蓋眼角溫怒的云青鸞,眼底明顯的厭惡展露無疑,蘇暮大氣不敢出一下,靜靜站立一邊,等待著自家主子的盛怒。
“夫君,你怎么也不來看我,這王府實在是太大了,都沒有人準備膳食,人家都餓了。”
瞧著身前艷絕天下的俊美男子,冷清的氣質越發的矜貴,云青鸞杏眼蕩漾著喜悅之色,使勁掙脫開蘇暮鉗制住自己的雙手,上前,白嫩的指尖自然的攀上紀淳澀的臂彎,話說一半,被身前冷漠寒霜氣息的男人狠狠撥開。
‘就這么嫌棄?多日不見美男還是這么兇啊!’
紀淳澀一向厭煩這樣做作的女子,尤其看見這女人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更加犯嘔,手下的力道,不覺間也重了些。
‘啪------’被推倒在地匍匐的云卿鸞忍著痛楚,收起滿臉的就久逢的喜悅,不滿的嘀咕,“夫君你這也太兇了,怎么能招女子喜歡?”
紀淳澀幽深冷眸閃過,嫌惡般絲毫不愿意在云青鸞身上停留。
“這就是你說的并無動靜?”紀淳澀隱著被眼前這小丫頭激發的怒氣,握緊拳頭,低沉刺骨的嗓音還是讓蘇暮臉色閃過一絲蒼白。想想脊背就一陣陰森寒涼,忍不住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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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養養
我們淳王爺還真是夠心狠,大婚之上拋下新娘一人,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就算了,還要打自家娘子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