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定義某個瞬間的價值,直到它成為回憶。
2013年九月。18歲,BJ。
母親在家里幫我收拾行李,盡管我再三說道自己的東西自己收拾,母親還是覺得我照顧不好自己。
父親一邊打著電話處理工作的時間,一邊閑暇之余對我說教一通—對于明天即將踏上BJ的道路。
外婆,出出進進,似乎重復著和母親同樣的話語。
家里,不時來到一些客人,給我遞一些紅包,作為大學升學宴禮。
一覺過后,父母和外婆伴隨我坐上了前往BJ的航班。是他們執意要送我到大學里—順便看看。
到了宿舍后,已經有兩位室友在等待我了。似乎他們的家長也在幫忙鋪被子,打掃衛生等雜活。
我友好的打過招呼,便來到我的床號選定好我的床位。接下來又是三位家長的一頓收拾。
晚上,我們召開了班級新生會。26名同學首次見面。大家充滿了好奇和歡鬧。果然是學藝術的學校,和高中的氛圍大不相同,這里少了拘束和膽怯,多了瑣碎和美好。
老師充滿笑意的上臺。向我們友好詢問。
“歡迎各位同學的到來,從今天起,大家就是2013級表演系的一員了。”
聽到這句話,我內心簡直爽到無法呼吸。三年的時光,我成就了此刻。
在短暫的喧囂過后,我們選舉了班長,是我同寢室的舍友—老扈。他簡直個性知足,言談舉止像是江湖人一般,的確也贏得了班級同學的心。
接下來就是為期十六天的軍訓了,這次的軍訓和高中的不同,似乎十分嚴格。而且聽說這十六天里,不能洗澡。班級里聽到這個消息時,簡直要翻了天,畢竟現在的BJ氣候達到了30多度。而我,聽說軍訓不能留長發,于是在開學前就自己理了個寸頭,規規矩矩的。結果發現,只有我一個人理頭發了…
清晨,六點鐘,BJ還未天亮。我們就打著哈欠上了大巴車,去往封閉式軍訓的地方。兩個小時的路途后,我們就到了。我和思凡被分配到和動畫學院的同學們一個宿舍。思凡也是我的室友,同時,我們在培訓班時期也見過。聽他說他的藝考名次是27名,但是班級里最后一個錄取的,在他之前的是第15名,也就是我。我們兩個算是上天最眷顧的人了。而他的名次和做法簡直比我還勇敢。畢竟做藝術的人無風不起浪。
大學的軍訓其實并沒有什么記憶猶新的點,又或許是那段時間真的太累了。腦海中記得的就是第10天的時候終于洗了個澡。當時排隊進到洗澡堂的時候讓我快窒息了。作為南方孩子從沒見過那樣的澡堂。將近有100個人在里面,每個人頭上有一個沐浴頭,彼此之間的距離不過50厘米,俗稱百人大澡堂。這是我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體會過,實在是有些尷尬。不過特殊時期,也就不拘小節了。其余的部分,是軍訓快結束的時候,表演系全體同學在舞臺上合唱《中國軍魂》,臺下的全校同學舉起手機打著閃光燈。那個場面真的很熱血很感動。最后走的時候,我們一一擁抱教官道別。回校的路上,我坐在最后一排,坐我前面的是我大學時期最好的伙伴—亦儒。車輛啟動后,他就一直在默默擦眼淚。與此同時我耳機剛好想起喜歡的歌:“slient day,我能看到你的眼含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