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Henry的家,欣喜不已。以至于我一刻都不愿停下來,想把這樣的一處集現代科技與藝術氣息的家看個究竟。即便理智告訴我,我不該連連稱贊,甚至應該坐在沙發上不要動彈。后來跑上跑下,確實有點累了,我這才坐了下來。
“你的生活原來是這樣的呀!”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冷漠一些地問。
“是??!”
“每次你和我描述你疲倦地回到家,只想喝杯紅酒解乏的時候,我沒有想到你所在的家是這樣的。要是我知道,我的同情和關心也會減少一半。在這樣的環境中,誰還有抱怨的想法呀!這樣的環境里,我相信只有好事兒會發生,永遠不會有不好的事情和這里有瓜葛。”
“你住這里多久了,Henry?”
“差不多有十六年了。”
“什么,十六年前你還那么年輕,你就一個人住在這里?”
“是呀,我獨立慣了,父母有他們的事情,他們呆在舊金山也比較多,偶爾回來。每到節日,我也會跑到他們那里和他們團聚。”
即便我的心里,還想再問上一句,關于他們父母做什么的這個問題。但是我八卦會讓我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那······”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安靜的享受兩人時光,我意思你的父母不在臺灣?”
“當然啦!這樣的時光獨屬于我們?!?p> “中午想吃什么?三杯雞,黃金蝦球,蚵仔煎,姜母鴨,膏蟹米糕······”
“等一下,Henry,這么多,你自己做嗎?”
“今天準備也來不及了,我打電話讓廚師把菜送過來。今天我們就我在家里一整天,好不好?“
“你決定,我聽你安排。菜不要點那么多,我們兩個人兩三樣差不多了?!?p> “我可以讓他每樣量少一點。你這樣瘦,可得多吃一點?!?p> 這里真好,安靜自在。我們在等餐的間隙,在書房里,Henry開了一瓶法國波爾多的葡萄酒。
“是呀,我本來就沒什么,就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何況我呆在空間好的地方,心情也好。
我們各挑了一本書。
“《敞開的門》,你對這樣的書感興趣?”我問道。
“哦,那是我一個導演的朋友落在我這里的書。聽說,他很有名,叫騰飛,導過很多不錯的文藝片呢?”
“真厲害。你說有些人導演很厲害,有些人演戲很厲害,有些人寫作很厲害。你嘛,掙錢很厲害,是不是都是天生的?”
“我聲明一下,我掙錢不厲害哦!”
“反正比我厲害。”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午餐到了,他把開啟的葡萄酒倒了兩杯出來,自動窗簾被關上。擺滿珍饈美味的餐桌,此時也搖曳起浪漫的燭火。
“燭火終于派上用場了,梅麗,它們是托你的福,才能盡情燃燒自己。我們就盡情享受食物帶給我們的美好饋贈吧!”
我被他的這一描述惹笑了。
“Henry,謝謝你?!?p> “我要謝謝你才是,沒有讓我一個人喝紅酒?!?p> “我喜歡陪你喝。我們兩個大白天的,拉上窗簾,點上燭火。看上去是不是有些傻?”
“傻嘛?”
“嗯?!?p> “我喜歡和你一起做各種各樣的傻事。包括每天去一趟故宮博物館,開著車載著你整個臺灣到處溜達,穿和你配套的中式服飾······”Henry說。
“我的傻氣什么時候傳染給你了?”我問道。
“就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他讓我們相遇?!?p>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陪著我到處跑,整個臺灣我們都跑遍了。日月潭,阿里山,綠島,龍山寺,赤莰樓······
“梅麗,生長在臺灣。我還是第一次去了那么多地方。日月潭我們下次再去吧,那里可是歡度蜜月的首選地呀!綿延的群山,碧綠的湖水,猶如仙境。有時候,我總認為,我們習以為常的事物都在那里,總會有時間去游覽它們。實際上并不是這么一回事。要不是你來,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提起興趣去把它們一一走遍。”
“這下好啦,以后你在臺灣。無論到哪里,都會想到我,都會經過我的足跡,這樣以來你永遠都甩不開我了?!?p> “這可怎么辦?你就這樣把我套住了,你只能留下來,做我這幢住宅的女主人了。”
“我愿意呀!要不你把我娶了吧?”
這句話一出,我就后悔了。他有些情到深處難自控,款款深情地望向我,接下來我只能順從地,落入幸福的淵藪。
在浴室里晚妝后,回到我的臥室,我忘記開關具體在哪里,只能踉踉蹌蹌地去找。正找著,燈忽然開了。
“你怎么在這里?”
“我一想到那晚你在酒店發生的事情,我就心有余悸。你說,萬一,有人爬進了院子,怎么辦?”
“這么好的房子,安保應該會管得很嚴?!?p> “我還是不放心?!彼D了頓,“何況,我擔心,剛才發生的是不是一場夢,我想再確定一下。瞧你這里可以透過窗子看到泳池里的月亮。你看,是不是?“
我小跑到床邊,一輪滿月落在了泳池的中央。風一吹,搖曳的花影與水面互相交映,融合。
“真的哎?!币晦D身,他的唇溫熱地落在我的唇之上,把我的頭埋進他的懷里。他俯身,把我抱起,我的發亂了,發箍也哐一下掉在了地上。這是夜里的一陣脆響,我們兩沒人在意它。我的身體接觸到了柔軟細膩的床褥,溜溜的浴袍滑落。他不肯冒失,用盡力氣,把我往床頭推。他的唇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身心再一次燒得灼熱,一瞬間,我們似乎升到月亮之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或許是因為窗簾的密閉性太好,我們都沒有察覺。我們懶洋洋地賴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回憶著昨夜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