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多天,白晝幾乎住在網咖里。
老王大發雷霆,撤去了白晝的班長職位,學習部也更換了新部長。
白晝每天做的事就是在游戲排隊期間看一看李星河的QQ空間。
不喜發動態的李星河每天都會發一些日常,更像是變相和白晝分享自己的生活。
兩人默契地接受現在的感情狀態,互不打擾。
林淘淘急沖沖地走進世紀網咖,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是來抓包網癮男友的,“白晝,這日子你還過不過了?”
“一起上分嗎?”白晝盯著屏幕,并沒有看向林淘淘。
“上錘子!”林淘淘雙手叉腰,“我在學校幫你收拾爛攤子,你倒是悠閑啊。”
屏幕顯示游戲勝利,白晝松開鼠標,“所以,你找我到底要怎樣啊?”
“阿諾邀請我們去郊外春游,一起?”林淘淘索性坐在白晝身邊,她想盡辦法想讓兩人和好。
“她?”白晝心里又是抗拒又是期待。
“是啊,”林淘淘挑起眉,“聽說阿諾給你介紹了個帥哥哦!”
白晝再次刷起李星河的QQ空間,李星河曬出的宿舍照片,配文:訓練結束。
“熊本熊?”白晝在照片里看到李星河的床頭擺著一只她沒見過的玩偶。
遠距離是胡思亂想的源頭,白晝不停猜測著那只玩偶的來源,不自覺地皺起眉。
“誰送的玩偶?”白晝在和李星河的聊天窗口內打出信息,猶豫之后又刪除了。
“喂,”林淘淘見白晝只顧盯著手機,忍不住催促,“你到底去不去?”
“去。”白晝關掉手機。
云渡市,森林公園。
因為是工作日,景區的人很少。
鳥語花香,湖水波光粼粼,幽靜的森林里還有拍婚紗照的情侶。
“晝,你開心點嘛。”林淘淘活躍著氣氛,“這的空氣比世紀網咖好多了。”
“蚊子也很多。”白晝吐槽著。
“對了,驅蚊工作別忘了。”程諾從包里拿出花露水,貼心地幫林淘淘噴著。
“阿諾,你也幫晝噴一噴。”林淘淘逮住讓兩人相處的機會。
“不要。”白晝加快腳步。
上一次三人一起出門已經是去年的事了,而這一次心境早就不同往日。
程諾垂著眼眸收起花露水,心情低落。
“阿諾,別難過啦。”林淘淘摟上程諾,“晝會接受你的邀請,說明她還是在意你的。”
“但愿如此。”程諾撇了撇嘴。
春游的根據點在森林公園的燒烤區,蘇聞楓和程諾想要介紹給白晝的男生早就準備好炭火。
幾人圍坐在烤架前,蘇聞楓刻意為白晝烤了一份沒有蔥花的食物。
“晝,”程諾主動坐到白晝身邊,她介紹起男生,“他叫余寬,是我的好朋友。”
面前的男生說不上帥,但也不歪瓜裂棗,屬于丟到人群就消失的類型。
白晝知道程諾的用意,便友好地對余寬露出微笑。
“你是白晝。”余寬擠到白晝身邊,緊貼著白晝,“你好。”
“你好。”白晝拉開與余寬的距離。
余寬并不覺得尷尬,依舊保持著熱情,“白晝,你好漂亮!”
“欸,程諾是在哪認識的這哥們?”林淘淘小聲問著蘇聞楓。
“說是酒吧認識的,覺得人不錯。”蘇聞楓認真串著白晝喜歡的炸豆腐。
“酒吧?”林淘淘警惕地看著余寬,但因為程諾的緣故,她也不好表現地太過排斥。
燒烤區在公園深處,沒有做防護措施的白晝不停被蚊子騷擾著。
“晝,你噴這個。”蘇聞楓丟給白晝的花露水被余寬接住。
“我幫你吧。”余寬拿著花露水噴向白晝的腿。
穿著朋克短裙的白晝皺起眉,她下意識地躲開余寬,“我自己來就好。”
“別害羞啦,”余寬再次靠近白晝,大手竟摸上了白晝的大腿,“你都來赴約了,別裝矜持。”
“喂!”林淘淘見狀就要沖上前,卻被白晝阻止了。
白晝站起身,抹出一絲嘲笑,“你覺得怎樣才不矜持?”
“既然話都說開了,”余寬摸著下巴打量起白晝,“看你這腿,會的姿勢應該不多。”
白晝陰沉下臉色,余寬依舊自顧自地評價著,“臉蛋不錯,可以考慮開著燈。這樣吧,我愿意遲點虧,教教你也不是不行。”
“好笑。”白晝無奈地側頭轉移目光。
“怎么了?”余寬不喜歡白晝對自己的輕蔑,“你不就是孤獨寂寞地女大學生嘛?大不了我付錢?”
“你別太過分!”林淘淘再也忍不住,她沖到白晝身邊,“晝,別和這種人計較。”
白晝的眼神飄到一旁不知所措的程諾,“你的‘好意’,我受不起。”
“阿諾。”被程諾利用的林淘淘充滿失望,“我現在懷疑,你在我面前表現的傷心難過是假的。”
“走吧。”白晝示意林淘淘無需再多言。
蘇聞楓見狀,丟下了手中的活。
他正想追上白晝,卻被程諾攔住,“聞楓,你聽我說,我不知道余寬他會這樣。”
“真有你的。”蘇聞楓推開程諾,一步一步走向余寬。
他眼里的深海暗無天日,浪濤澎湃。
“你,你要怎么樣?”余寬被蘇聞楓的眼神嚇愣在原地。
“白晝不是你口中所謂空虛寂寞的女孩,她的內心比誰都富有。”蘇聞楓忍住揮拳的沖動,說完就轉身追上白晝。
“聞楓!”程諾緊跟上蘇聞楓。
白晝和林淘淘走在偏僻的綠蔭小道里,裊裊云煙漫天。
“晝,對不起。”林淘淘低著頭,“我如果知道程諾是叫這樣的人,我一定不會叫你來的。”
“不知者無罪。”白晝板著撲克臉,她怎么也想不到程諾會這樣羞辱自己。
“白晝!”蘇聞楓跑到白晝面前,小喘著氣。
“你是想替你女朋友再來羞辱我一次嗎?”白晝的聲音有些哽咽。
“程諾可能也不知道......”蘇聞楓解釋著,不想讓白晝受到友誼的傷害。
可在白晝眼里,蘇聞楓的解釋只是在為程諾開脫,“沒錯,我失去了李星河,所以在你們眼里就是空虛寂寞冷,就淪落到要和那種男人相伴的地步了嗎?”
“不是這樣的。”蘇聞楓皺起眉。
“那是怎么樣?”白晝扯著嗓子,“還是你覺得我收下你的武器,就能和你一樣博愛啊?”
“晝,別這樣。”蘇聞楓心疼著白晝不堪一擊的脆弱,“起碼,還有我。”
“就算沒有李星河,也不可能是你。”白晝瞪著泛紅的眼眶。
話音剛落,驚訝的林淘淘捂上嘴巴,眼睛也瞪得圓溜溜。
蘇聞楓強吻上白晝的唇,雙手捧著白晝的臉頰。
陽光像那日學滑板的午后,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白晝用力地推開身前的男孩,“蘇聞楓,你發神經啊!”
“沒錯,”蘇聞楓抹了下微微泛紅的嘴角,“Missed·N,N是night。”
“錯過黑夜.....”林淘淘思索著,“是白晝!”
“詩是為你,也愿為你放下武器。”蘇聞楓認真且深情。
從未有的認真,一直存在的深情。
“啪”地一聲,背包落地。
三人隨著聲音望去,是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