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年冬至,云渡市飄來第一場雪。
程諾和蘇聞楓分手將近一月,兩人宛如陌生。
“好冷啊。”林淘淘抱著一堆禮物盒,她打著哆嗦走進宿舍。
“你戰果斐然啊。”白晝正打著游戲。
“圣誕節快到了,這些男生一點也沒創意,不是蘋果就是糖果。”林淘淘把最大的盒子遞給白晝,“喏,路上碰到李星河,他要我把這個給你。”
“他怎么不自己給我?”白晝接過糖果盒,她迫不及待的打開——
盒子里裝滿各式各樣的糖果,卡片上寫著:抱歉,最近要忙著訓練,不能陪你啦。
“哇,李星河跑遍全城給你買的糖果嗎?”林淘淘拿起其中一根包裝精美的拐杖南瓜糖,“這是最新推出的節日爆款,網上都還在預售。”
“嘁,你喜歡就拿去唄。”白晝失望地蓋上盒子,“有時間跑全城,沒時間陪我。”
“下學期校隊的學長們都進入實習期了,他可是潛在主力,你就別抱怨啦。”林淘淘把糖果放回盒子,“我才不要別人的甜蜜呢。”
白晝嘆著氣又開啟游戲,為了明年的全國高中電競賽,黃毛學長已經把李星河軟禁在社團活動區好幾天了。
“晝,阿諾又沒回來啊?”林淘淘掀開程諾的床簾。
“是啊,應該在圖書室吧。”白晝把棒棒糖塞進嘴里。
“近期她也太正常了,”林淘淘拆起禮物盒,“正常的有些不太正常。”
“難不成,你真要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啊?”白晝研究著輔助裝備。
“話也不是這么說,”林淘淘挑揀著糖果,“總替阿諾憋得慌。”
“嗯......”白晝回憶起生日當天——
街道上人來人往,蘇聞楓走在回校的路上。
“不合適?”程諾緊隨著蘇聞楓,“哪里不合適?”
“諾諾,你走慢些。”白晝沒見過如此焦急的程諾。
“蘇聞楓!”程諾高聲斥著。
她想讓蘇聞楓把話說清楚,可蘇聞楓像沒有停下離開的腳步。
“蘇聞楓,你給我站住!”白晝沖上前拽住蘇聞楓的手臂,“你要宣判死刑,好歹讓嫌犯死個明白。”
“好。”蘇聞楓轉過身。
眼前的程諾堅強地讓人心疼,她動人的臉龐藏著無力和失措。
“到底為什么啊?”程諾壓低聲音吶喊著,懊惱的哭腔滿是苦楚。
“和我在一起你會累。”蘇聞楓輕描淡的一句話就讓程諾筑起的心墻崩塌。
“原來你知道我累,你既然理解我又何必......”程諾的淚水浸濕眼眶,委屈涌上心頭。
對于心愛的人,這是一種扭曲又詭異的感動。
“我改不了。”蘇聞楓搶先回答,“所以,放你自由。”
程諾沒有再追問,她沒再跟隨蘇聞楓的步伐,人群把蘇聞楓淹沒。
“晝,”林淘淘用手在白晝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白晝回過神,重新看向電腦,“小孩,下個版本輔助有什么改動啊?”
“看更新信息啊。”林淘淘把挑揀出的香草味糖果堆到白晝的柜子上,“你啊,練了也是白練,女生又不能參加比賽。”
“我只是想陪李星河練習。”白晝打開游戲更新通告,“根本看不懂。”
“欸,這是什么東西?”林淘淘拿起柜子角落里的魚鉤,“還綁著蝴蝶結。”
“蘇聞楓送的生日禮物。”白晝回答。
“他也太小氣了吧,”林淘淘噘著嘴把魚鉤放回柜子,“李星河送情侶手鏈,穆哲送珍藏版吉他,石安送周杰倫簽名唱片,六只羊和李苒送全套冰雪節皮膚,他這個魚鉤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白晝根本無心猜測。
“還是我和阿諾的禮物好,”林淘淘得意地昂起頭,“我們可是大放血。”
“是啊,體驗感真是爆表。”白晝摘下脖子上的電競耳機,“我去買宵夜,李星河應該餓了。”
“去吧去吧,小媳婦。”林淘淘一頭扎進被窩。
路燈下,夜晚的雪路富有詩意,伸出手確實刺骨的冰涼。
“星河,我給你們帶宵夜咯。”白晝提著打包好的湯圓和餃子走進綜合樓一層。
“嫂子來了!”陸執恙掐媚地接過宵夜。
“大家停一停,先吃東西吧。”黃毛學長最先拿起筷子。
“耶,有女朋友真好。”
“你也快找一個唄,這樣我們就能多吃幾頓宵夜。”
“你怎么不去找?”
“我沒星河帥唄!”
男生們圍坐在吧臺,互相打趣著。
“下雪天還跑來。”李星河責怪的語氣帶著寵溺,他雙手捧著白晝的臉,“冷不冷?”
“不冷。”白晝傻笑著,“既然你忙著訓練,那我就來看看你唄。”
“早些回去吧,我們還得研究下個版本。”李星河眼里有不舍也有歉意。
“我才剛來。”白晝不情愿地鼓起腮幫子。
“你就先回去吧,”陸執恙嚼著湯圓,“我們今天估計又得熬夜。”
“吃你的!”白晝瞪著陸執恙。
“乖啦,明天早上你還有課。”李星河捏著白晝的臉蛋。
“好吧。”白晝垂下眼眸,眼神瞟到李星河的手腕,“你的手鏈呢?”
“訓練的時候怕磨壞了。”李星河從口袋掏出手鏈。
“我不管,你不許摘下來。”白晝將手鏈重新戴到李星河的左手,“我要牢牢套住你。”
手鏈上掛著大太陽,周圍鑲嵌著星星,是李星河親自設計定制的。
“遵命,白晝女王。”李星河夸張地敬禮逗笑了白晝。
“妻管嚴,過來吃宵夜了!”黃毛學長提醒著。
白晝撐著傘準備離開,她無意間看到當初借給李星河的傘被折疊地很整齊,它在其他散亂的傘中顯得突兀。
李星河珍惜著關于她的一切。
白晝微笑著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積雪印著她輕快的腳步。
“諾諾?”
遠方是模糊的身影很是熟悉。
程諾只身站在男生宿舍樓門前,長發落滿白雪。
“晝。”程諾的聲音很輕,憔悴的面容勉強擠出微笑。
“你在等蘇聞楓?”白晝將傘撐過程諾頭頂。
“嗯。”程諾應聲倒下。
“程諾!”白晝丟下雨傘,跪在雪地里擁著程諾。
程諾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冰冷的溫度像一根根銀針扎著肌膚,極端的痛感抵不過身體的沉重。
“班長?”孔夫子從遠處跑來,他的臉頰通紅,酒氣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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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蛋糕
做的所有傻事,都是為了挽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