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一段時間,午夜的風把路兩旁的防風林吹的東倒西歪,如同打磨砂紙般的聲音一陣陣的被大風吹進人們的耳旁。我按下車窗,將左手慢慢的從窗戶里伸出,風從手指間穿插而過,帶走了潮濕的汗液,留下了干爽的孤寂。仿佛這股大風正在順行而至,而我卻在逆流而動。
“這是手好了是吧,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黑不溜球的夜路,要是把公子哥碰著,咱個兒可擔不起。”劉洪波說完,邊抬起了前面的車窗按鍵。差點,沒加到我的手,辛虧我眼疾手快,把手收了回去。“東西夠數嗎?還有那個優盤你可裝好咯。”劉洪波這個老東西又陰陽怪氣的嚼起了舌頭。“沒問題,放心,我不會讓你無依無靠的,林家的這片樹蔭會給你陰涼的。”我好不客氣的把他頂了回去。
車子很快使出了大道,走向了一片被樹林包裹的小路,走了大約20分鐘的樣子,車停了。我和劉洪波下了車,車對面是庭瀚哥和一個肥胖的光頭大哥,此人高個頭,身穿黑色西服,脖子里帶著一根大金鏈子,一口雪白的牙齒要著一根香腸一般粗的棕色雪茄。此時庭瀚哥,示意我把背包從車里拿下來。之后,我一邊將背包交到庭瀚哥的手里,一邊從口袋里掏出黑色優盤,正要遞給庭瀚哥的時候。庭瀚哥說到:“這是李輝,你叫李哥就好,也是你父親的臂膀,以后出了國,這也是你的靠山。”李輝對我笑了笑,吐了口煙圈說到:“對我不用客氣,自家人,見外了,拘著了就不好了。”“李哥好。”我對李輝叫到。李輝也趕忙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感受到李輝的手十分的有力,厚實,火熱的掌心如同一塊兒從爐子里剛剛拔出的烙鐵。
李輝說到:“數夠了,但是湫天下次要多拿一些,早點完事兒,比較好。”我點了點頭,順便遞上了黑色優盤。李輝接過優盤,對我說到:“今晚,就沒有證據了,我回去就讓它變成煙霧。”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繼續點著頭。
夜色更深了,風停了。我看了看漸漸被云遮住的月,轉身上了劉洪波的車子。一聲轟鳴之后,車子駛向了歸途。
昏暗之中,李輝和庭瀚哥也早已消失在密林深處。一切仿佛風吹浮塵,風走,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