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楠食品加工廠開始收貨了。
收貨的標準是夏曉夢咨詢了劉蕓儷制訂出來的，負責收獲的是劉小旺和夏曉夢。
都是鄉里鄉親，很不好拉下臉來說不收，所以就需要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去現場調整氣氛。沈子云就讓韓豹去處理。
沒產品，銷售也沒法去談。韓豹就幫著收貨。
“嬸兒，你這不行啊。”
“咋不行？”
“太濕了。再曬兩天絕對好。”
另一個說道：“她那個哪有我的開的大？怎么都一個價？”
韓豹說：“就三個標準。也不能一家給一個價不是？那不更亂了？你這蘑菇能手得發揚風格，給她一個進步空間。您這好，下次來，我第一個收。”
韓豹能說，辦事也妥當。
韓虎最后還是決定留下來。這里有五險，還能顧家。他扛著一箱又一箱的貨進了車間里。
車間里的女工開始準備加工。手工篩撿，進行處理，最后在包裝機上加工完成。
第一天工作慢，一共也沒生產出多少，收的貨也不是很多。剛開始也就開了一班，什么都是試運行。
劉燕下班后來辦公室找夏曉夢。夏曉夢正忙著統計今天的情況呢。
“夢。”劉燕一扭身坐在桌上說：“今天這樣，干不長久。”
“怎么呢？”夏曉夢問道。
“你看看今天收多少？我看著呢，貨還行，就是咱這個往外一比真行？在飯店干的時候，前男友就是廚房的。香菇送到飯店的真不錯，個個圓圓溜溜。人家是蔬菜基地養植的。咱這個，路子野呀。”
“我們有辦法的！”夏曉夢說：“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天，第三天蘑菇送的不少，藍蛛山村的凍魚也送來不少。
沈子云拿起凍魚敲了敲，確實是硬。
“這回沒有那么多冰了吧？”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張書記和支書狠狠的批評我們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子云笑著說：“大家還是要有一個合作的態度的。”
產品做好了一些之后，韓豹有點坐不住了。他來找夏曉夢，正巧沈子云也在。韓豹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出去聯系業務。
“咱們這貨也出了，也有些料了。我出去跑幾家超市看看吧？什么東西都需要市場檢驗不是？”
“這話說的，好。這是好事啊。”沈子云同意。“開始想著為公司賺錢了。”
夏曉夢說：“這銷售有制度，回來報銷。車補是固定給你多少。剛開始別轉的太狠了，把錢都花了。”
“沈哥，小姑，有個問題。”韓豹說：“鎮里跑一趟市里時間長不方便，你看給配個車？這出去也是個門面啊。”
夏曉夢剛要說話，沈子云攔住了。“他說的對。”沈子云還點頭。
“那有什么車？”韓豹心里美滋滋的等著車。
沈子云問：“你要自行車還是電動車？”
“開玩笑嗎？”韓豹一擺手，“騎到商戶那里身上都臭了。”
“不開玩笑，有輛車你先開，油錢可不是全報。就那么多，你自己衡量。”
沈子云除了這邊的歐陸，還有一輛買了幾年沒開的奧迪a3車，一直沒賣出去，修修還能用。
“放心吧。”韓豹轉身出門去了。
“這能行嗎？”夏曉夢問。
沈子云拍拍夏曉夢的肩膀說：“有用處的。”
韓豹給自己好好收拾了一下，穿上棉襖和西裝的韓豹還是挺帥的。他拿著廠子的資質復印件，還有樣品走了郊區幾家大型超市，效果不太好。超市老板不太相信這個食品加工廠。
“蘑菇是好蘑菇。”韓豹說道：“新長的，真空包裝。還有這河魚……”
“東西我看了，瞧著還不錯。我也是知道藍蛛山村魚塘的魚好的。”經理說：“你這是剛開始干的公司，而且聽你說的這廠好像是幫著脫貧的扶貧企業。按理說，我們企業應該支持。兄弟，可我也難啊。這貿然的要你的貨，我也不敢。我也是個打工的。你們先在別處賣賣看。”
晚上，韓豹灰溜溜的回到了廠里。他將一天的情況和夏曉夢說了。
“小姑。”韓豹說：“我是磨破了嘴皮子了。人家說了，貨還行，就是不知道銷路怎么樣。”
“人家看看虛實，也是正常的。”夏曉夢說：“廠子剛做幾天，一沒有知名度，二沒有多少存貨。人家不相信也合理。再跑跑看吧。”
韓豹說：“要不問問‘小姑父’吧。他有什么招該出了。現在該‘梭哈’了，這底牌也該亮了。”
“你著什么急？”夏曉夢說：“這剛剛開始。我們這些股東都不急。”
“它不是一回事啊。”韓豹說：“對于你們，這錢虧了就心疼一下。對于我可不一樣。年后不去工地了，家里收入就少了。等過幾個月，我都沒地方去打工了。”
“小豹子。冷靜。”夏曉夢說：“我也不想我的工作經歷上，第一個經理位置就是破產的。但你要相信子云。劉寶田剛養雞，所有人都不看好。剛種蘑菇還是有人不看好。”
“好吧。”韓豹知道，沈子云會做什么，他哪能想得明白。真金白銀的錢投在這了，總不會打水漂吧？
韓豹離開，夏曉夢心里也沒有底。她得安撫員工情緒，可她心里也不知道沈子云會不會有什么招。
全部低價的先決條件是有別的村來競爭蘑菇的供貨。而這個環境的成因必須是你廠子里的蘑菇能賣出去。你的貨在倉庫里壓著，那怎么賣？到時別說競爭供貨，就是來供貨，也收不了啊。
沈子云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在村部待著。李天喜問：“幾天了，一包蘑菇都沒賣出去，你怎么心情還這么好？”
“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沈子云笑著問：“為什么不好？”
“你和哥們兒說說。后面是不是有大招？”
“不可說，不可說。”
“故作高深。”
“這可不是故作高深。”沈子云說：“這也叫擇優篩選。那些人是忠實支持者，那些人不過是湊個熱鬧，那些人是為了自己，都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