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縣出了公堂,就到后衙去了,陳至惟已經在等著了,也讓人去接陳老爺過來了,估計陳老爺還帶了其他人,一起過來和齊知縣表明支持方天龍的態度。
齊知縣進了房間坐下來,喝了口茶正要和陳至惟說話,外面就有人稟報陳老爺到了,陳至惟看了看齊知縣,齊知縣點頭了,陳至惟才讓人請陳老爺進來。
陳老爺跟著陳至惟的隨從進來了,倒是沒有像陳至惟想的帶幾個人一起來,畢竟這里是縣衙,有陳至惟這位有份量的縣丞大人在了,再加上一個在本縣是重要人物的陳老爺就足夠了,沒必要再帶誰過來,那會顯得當場給齊知縣施壓一樣,雖然齊知縣愿意聽陳至惟的,先見一見陳老爺了,可畢竟還沒有決定是否放過方天龍,如果施壓過度,讓齊知縣覺得受到了冒犯,那反而會激起齊知縣的憤怒和不滿,對方天龍反而是不利的,畢竟齊知縣是本地的父母官,陳老爺他們說到底也只是有些身份的百姓,并不能在表面上壓過齊知縣的。
陳老爺向齊知縣行了禮,齊知縣受了禮也客氣了一下,請陳老爺坐下說話,又讓人上茶,畢竟以陳老爺的身份,齊知縣是要友善對待的,就算不關方天龍的事,平時陳老爺來求見,齊知縣一般也不會不見的,更不會輕易就不待見陳老爺。
陳老爺也不怯場,喝了茶之后,才向齊知縣說了起來,表示方天龍和錢老板的過節,自己是知道一些的,當初沁香樓開業的時候,就是陳老爺帶著幾個朋友前往捧場的,當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沁香樓是陳老爺的酒樓,這事東商鎮上和臨商縣里都有不少人知道的,而且那位孫掌柜,現在可是在陳老爺的沁豐樓里當大管事的。
齊知縣聽了陳老爺的直言,表面上只是微微驚訝地點頭應和,心里卻是更加對錢老板不滿了,這件事聽起來并不是多么嚴重,本來這個孫掌柜也是錢老板想辦法趕走的,后來看到人家重新做了酒樓掌柜,還比之前要好就記恨上了,還因此牽扯到身為沁香樓東家的方天龍,這可是太小肚雞腸了。
后來還有想抄襲沁香樓的事,這更加是錢老板的不對了,更何況有陳老爺在,同在臨商縣里,沁豐樓和客尚居一對比起來,誰真誰假一目了然,還有那孫掌柜,竟然從沁香樓到了沁豐樓,還是擔任大管事,可是比原來在沁香樓還更好了。
當然人往高處走,這位孫掌柜越做越好也是自己的追求,肯定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陳老爺不會特意從沁香樓把孫掌柜請過來。
這事原來多少牽扯到了陳老爺了,這點齊知縣原來并不知道,錢老板之前并沒有說得這么清楚,只說想對付和他有很大過節的方天龍,也說了起因是孫掌柜,不過并沒有提起孫掌柜現在如何,只說是對付了方天龍就行了,其他事情不需要齊知縣再做什么。
沒想到錢老板為了讓上面和齊知縣答應幫忙,在中間省略了這么多事,可真是太過分了,要知道涉及到陳老爺,事情就很不一樣了,齊知縣被調到臨商縣來,本身也是希望在此地做出政績升官,上面也是愿意扶持齊知縣,并不會想看到齊知縣過來之后什么作為都沒有,馬上就因為方天龍的事和陳老爺及陳家有沖突,可能會導致齊知縣不能治理好地方乃至被架空的。
而且剛才陳至惟說了,這方天龍可是在本地有些名氣的人物,不只和陳老爺,還和本地不少鄉紳等人關系不錯的,這些人可是愿意一起聯名力保方天龍的,這就更加是齊知縣不能繼續按照錢老板的意思來辦的一個重要原因了。
齊知縣在心里想了想之后,才對陳老爺說道:“原來如此呀,本縣之前并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么多事,初來乍到的真是沒想到,看來你們已經猜到此事是有人請托了本縣了,本縣也不瞞著了,的確是跟某人有些關系,不過這個案子并沒有什么問題,告狀的二人的確是皇親身份,說的事也不是憑空誣告呀?!?p> 齊知縣這樣說,是承認的確是錢老板請他對付方天龍的,只是不好直接說明是錢老板,所以委婉一些,又說了案子沒問題,身為縣令他只是正常審理,并不是因為錢老板直接尋個借口要給方天龍定罪的,也是在推托自己的責任了。
當然齊知縣不會聽了陳老爺說幾句過往就松口了,這點陳老爺和陳至惟都知道,所以接下來陳老爺就繼續表態,表明自己和陳家,及其他幾戶本縣的人家,都是和方天龍交情不錯,知道方天龍不會假冒皇親的,愿意聯名擔保此事,并且錢老板那邊,本來就不是什么大的過節,陳老爺也愿意幫忙開解,讓錢老板和方天龍和解不要這么敵對的。
陳老爺搬出了陳家和其他人,也直說了大家愿意力保方天龍,還說了錢老板那邊可以由他處理,就是向齊知縣施壓和保證,既然齊知縣是因為錢老板才這樣審案的,那看在這些人的份上就不要再這樣做了,至于原來答應錢老板的事,陳老爺也可以幫忙去處理,不會讓齊知縣覺得放過方天龍是失信于錢老板。
話說到這份上了,齊知縣也知道該借著臺階下了,畢竟陳老爺都這樣直說了,也為齊知縣都考慮到了,如果再不答應,估計陳老爺就不是這樣說話,該直接離開去做些別的事來“請”齊知縣不再對付方天龍了。
陳至惟也在一邊說起了原來給方天龍操辦爵位的事,暗暗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方天龍皇親身份的事,和陳至惟這位縣丞大人也是有些關系的,更是牽扯到原來的縣令大人和縣衙的一些經辦此事的人,所以陳至惟也不希望看到方天龍出事,還是以皇親身份有問題而被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