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愛的飾品是耳飾,有在古城街頭小攤淘來的黑羽耳墜,固定羽毛的銅片刻著細致精美的條紋;有母親帶她到銀匠面前打制的兩條水流狀的銀絲;還有她逛網店相中的夸張的朋克金屬耳釘,不過她尤其鐘愛的是在耳側戴上較大的的絹花,左右各一只,一只黑色一只紅色,每當習慣性將頭發別到兩耳側時,顯得張揚,這在不怎么會打扮的工科女生中顯得尤為突出。
有一次老焦曾經提到過:“你的耳飾很特別,為什么,你總喜歡佩戴兩邊都不同的呢,因為這樣很酷?”
“你不覺得嗎?”
“嗯,我很喜歡,可是男孩子戴就有些不倫不類了?!?p> “男孩子也可以戴的呀,我喜歡戴一只那種黑色的耳鉆,在左耳,特別酷,你可以試試?!蓖蝗凰行拈_了一個玩笑,故意說了這么一句話。
“哦,這個等有時間再看吧。”顯然老焦有些猶豫,此時的他仿佛進入了她的圈套當中,她早就知道他不會去做這些事情的,又何必費心思來詢問呢。老焦有心想要了解她,總是試圖去尋找兩人契合的點上,卻總是無功而返,兩人并不適合,她把事實攤開了挑明了,亦是無用。
可是也許是帶著年少的執著,他總是覺得這個女孩是那么與眾不同的,甚至連她抵觸自己,總是懟自己說話,也還是覺得有趣極了。少年的歡喜是簡單的,就那么跟在她身后,拾取那一地斑駁的陽光也是可以的,反正那一片晴朗本來就是由她帶來。
只是他不知道,是因為她早已無心了,所以看似一切努力才都變成了無用。
某天下課路上,他又叫著她一起回宿舍。她似乎沒什么朋友,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一個人。
“你不知道女俠都是一個人走的嗎?”她總有各種理由為自己的理論占據腳跟。然而今天卻顯得難得的沉默。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問了他一個問題
“年齡對于愛情意味著什么呢?”
“大概只是早生和晚生的區別?”顯然他有些意外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如果是二十多年的話,跨度會不會特別大?”
“你知道翁虹和楊振寧嗎?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他們的事情。”他以為是她的獵奇心理又偏好到了這一塊。
“那如果是一個二十歲女的愛上了一個四十二歲的男人呢?”
“二十歲太小了吧。”男生顯然有些驚訝,
“也只二十二年而已?!?p> “主要是,二十歲的女生,什么都還沒開始,這對她的人生是否不太公平呢......”老焦顯然把這個當做一個客觀的辯論題目去對待,并未想到要帶入任何人設,到了他最擅長的領域,他頭頭是道地分析著其中的緣由。他們走過畔池,路燈亮了起來,這時候他看著少女失神的雙眼,他漸漸噤了聲,他早該懂這個問題中有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