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兒今年剛來鄭海市,對司寒和恪生堂都不熟,雖然相信舅舅,但是聽了吳娟醫生的話,心里有些沒底兒。
他本來以為只是吃壞了肚子,忍忍就過去了,現在聽說是急性闌尾炎,弄不好還會有生命危險,有些害怕。
“舅舅,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如果不嚴重,再回來喝中藥。”小伙兒有些動搖了。
這時,配完藥的梁姐走過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我在這里工作十幾年了,司寒和他父親司大夫,治過多少急性闌尾炎患者,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效果都很好,沒有一例出現意外,這種病對司寒來說,真的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病,保證藥到病除。”
吳娟仍然不相信,“中醫這樣的慢郎中,能治得了這樣的急癥?”
司寒立刻糾正她,“那是誤解,中醫不但能治急癥,而且在很多時候,比現代醫學更有優勢。比如他的急性闌尾炎,如果送到你們醫院,你會怎么治?”
吳娟認真地說:“首先要腹部觸診,然后再根據觸診情況,配合腹部穿刺或者B超檢查,進一步確認,排除十二指腸潰瘍穿孔等相似癥狀,檢查是否符合手術指征,如果符合,要立刻安排手術。”
司寒又問她,“如果手術,病人需要多久才能斷藥,恢復正常生活?”
“如果是急性單純性闌尾炎,一般手術后一周左右就可以拆線。”吳娟解釋道。
司寒繼續問她,“整個治療過程,大約要花費多少錢?”
“在我們醫院,一般需要六千到兩萬不等,視病人的病情復雜情況而定。”
司寒聽完,對吳娟說:“在我這里,只需要花兩百塊錢,兩天之內痊愈。”
小伙兒聽到這里,已經打消去醫院的想法,六千到兩萬的費用,還要手術,讓他退怯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安全永遠是第一位,命沒了,錢再多有什么用?”吳娟辯解道。
這時,小伙子沒等司寒說話,他已經搶先回答了,“大姐,你們城里人有錢,可以這么想,但是我不一樣,我家是貧困山區,六千到兩萬塊錢,夠我弟弟和妹妹好幾年的學費了,我更愿意花兩百塊錢喝中藥。”
吳娟聽罷,如鯁在喉。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那句話,確實有何不食肉糜的嫌疑。
她盯著司寒:“你確定,能對得起他們的信任?”
司寒點點頭,“他的情況比較樂觀,應該是今天才發病,并不嚴重,可能不需要兩天,等會兒喝完湯藥,我再給他煮兩劑,讓他下午分多數服用,把藥喝完,晚上睡一覺,明天應該就一切正常了。”
“希望你不是在吹牛,人命關天,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吳娟見司寒說得信誓旦旦,她心里卻始終替小伙兒捏著一把汗。
這時,袁姐把藥煮好了。
白露快速端過來,為了讓湯藥涼的快一些,故意分三個碗盛。
小伙子非常配合,接連把三只碗里的湯全都喝完了,一滴不剩。
司寒對他說:“你可以躺在這里,玩一會游戲休息一下,我讓梁姐再給你配兩劑藥。”
司寒說著,已經開始寫方子了。
剛才那劑藥是救急,現在這個方子是善后,方藥略有不同。
小伙兒哪還有心情打游戲?
他戰戰兢兢地躺在病床上,緊張得不停地在心里祈禱,希望疾病趕緊好,千萬不要進醫院,六千至兩萬塊錢的費用,對他來說真的是巨款。
吳娟也不走,一直站在那里等,等著司寒知難而退,趕緊讓病人去醫院。
然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小伙兒已經從病床上下來,試著走了一圈。
“幾乎不疼了,不仔細感覺,已經感覺到不疼痛了,是不是好了?”小伙兒有些激動地問道。
“跟我預想的一樣,問題不大,但是這幾天要忌口,只準吃白米粥,渴了就喝熱開水,涼的,油膩、辛辣、寒涼的食物,以及水果飲料都要忌口。”司寒叮囑道。
“好,我一定照做。”小伙兒一直懸著的心,放于放下來了。
這時,另兩劑藥也煮好了,封裝完畢,讓小伙兒帶走。
于老板付了兩百元診費,再三感謝司寒。
吳娟看到小伙兒的氣色明顯好轉很多,非常驚訝。
她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司寒,“你確定,可以放心地讓他回去?”
司寒淡然一笑,說:“危險已經解除,你不用擔心。不過,你的一片好心,我非常敬佩,如果你愿意嘗試一下,我可以免費幫你治好你的偏頭痛。”
吳娟非常震驚,“你怎么知道我有偏頭痛?”
她的偏頭疼,已經有五年多了,非常折磨人,卻很難根除,剛才因為過于擔心小伙兒病情,偏頭疼又發作了,這半個多小時里一直在忍受著。
司寒笑了笑,說:“望診,是中醫最絕妙的診斷技術,也是最難學的技術,但是我好像比較有天分,七歲的時候就能觀察別人的氣色、聲音、神態來感受他們的感受。”
“這也太玄乎了吧?”吳娟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有偏頭痛,司寒卻一眼看出來了,不得不信。
“這本身就是很神奇的玄術,觀察病人,在精神層面融入病人的狀態,你就能清晰地感受到病人此時的感受,所以我才能未卜先知你的偏頭疼。”司寒解釋道。
吳娟有點兒聽不懂,但是身為醫生,效果最能說服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我非常好奇,你要怎么治療我的偏頭疼?”
“針灸!”司寒胸有成竹地說,“保證立竿見影,一針病除,三年內絕不會再復發。”
“這么神奇?”吳娟非常想驗證,司寒到底是自信還是自負,“好,我試試。”
“麻煩你坐下來,脫掉鞋子和襪子。”司寒說道。
“難道不是在頭上扎針?”吳娟疑惑地問。
司寒搖搖頭,解釋道:“中醫有一種說法,叫上病下治,你的偏病頭就適合這種治法。”
“好!”吳娟在椅子上坐下來,非常配合地脫掉了鞋子和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