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我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好的應(yīng)對辦法啊。”慕容府一邊給綠兒捏肩,一邊問道。
慕容府看著坐在梳妝臺前的女子,她已經(jīng)不僅僅是自己心儀的女子,更是自己的智囊、軍師。
綠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想要忽然做成一件什么大事,討自己的父親歡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慕容府焦急地道:“后天,爹和其他元老商量之后,慕容宴接替慕容宸的事情就敲定了啊。”
綠兒微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事情,并沒有你想象中的復(fù)雜啊?”
“什么意思?”慕容府面露疑惑之色。
“你可以取代他啊。”
聽了綠兒說的話,慕容府一時之間呆住了。
半晌,他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我取代他?這怎么可能?”
“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們都是西涼王的兒子,何況,你的口碑比他的好多了吧?”
“可是,他不過是一個臨時的而已,有必要和他爭得魚死網(wǎng)破呢?”
“我們慢慢來。這第一步,如果你能替代慕容宴,并且做出一番成就來,就能讓西涼王賞識了。相反,如果你沒有取得這個機(jī)會,縱使你有才,又能如何呢?等,等,等。西涼王春秋已高,你又有多少機(jī)會呢?”
“那我該怎么做呢?”慕容府問道。
綠兒溫柔地道:“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只要準(zhǔn)備好,代理世子之位,應(yīng)該怎么做就好了。”
……
兩天后。
慕容恪召集手下的幾個重臣商議。
慕容恪道:“世子離開了西涼,現(xiàn)在,需要新的人接替他,我覺得慕容宴比較合適,你們覺得呢?”
幾個文臣和將領(lǐng)都隨口附和:
“的確,慕容宴有將才啊。”
“慕容宴才能很高,管理這些日常事務(wù)都沒問題的啊。”
“我覺得也不錯,還是虎父無犬子嘛。”
“龍生九子,各自不同,西涼王的哪一個兒子,拿出來,不比武朝的那些人強(qiáng)啊。”
“就是就是。”
“夠了,”慕容恪厲聲道,“我是想來聽你們的建議的,可不是聽你們在這里溜須拍馬的。”
“拓跋老將軍,你有什么意見嗎?”
拓跋力一言不發(fā),站在最后邊,魂不守舍。
“贊成啊,我自然沒有異議啊。”拓跋力道。
“那就好,”慕容恪眼中射出了陰冷的光,“你們都散了吧。拓跋力,你留一下。”
只剩下慕容恪和拓跋力兩個人。
“你兒子的事情,過意不去吧?”慕容恪問道。
拓跋力道:“拓跋元是我獨(dú)子,沒了他,生又何懼,死又何妨?告訴你吧,我已經(jīng)謀劃了很長時間,就期待這么一個和你獨(dú)處的機(jī)會可以下手。說實(shí)話,我每天夜里,都可以夢到手刃你這慕容老賊的畫面!”
慕容恪不以為意:“以你的性格,往往是少說而多做。要是想殺我,你恐怕早就動手了吧。”
“是你的兒子救了你。他告訴了我真相。”
“什么真相?”這倒是出乎慕容恪的意料。
“慕容宴殺我兒子,你默許。原因應(yīng)該不是在于我的兒子想要為世子通風(fēng)報信吧。”
慕容恪冷笑一聲:“自然不是。管你是誰,只要是為了西涼,我就不管。可是,他可是為了朝廷報信。慕容宴已經(jīng)把他的書信交給了我。”
“你就沒有想過,他給你的,是假的?”
“假的?”
說著,拓跋力從懷中取出一些信,扔給了慕容恪:“你看看吧。”
幾封信內(nèi)容一致,筆跡一致,都是以拓跋力的口吻寫的。
“哪里來的?”慕容恪問道。
“一次,我請客慕容宴,想向他討個說法。他喝醉了,把這些信都拿了出來,說是都是他找人寫好的。”
慕容恪的眼角微微抽搐。
“他還說,這種低級的辦法也只能騙一騙他那蠢爹。我本來想了結(jié)了他。可忽然想,這樣做,豈非便宜了你?若是看到你殺了你的兒子,或是你的兒子最終殺了你,就算是九泉之下,我也甘心。”
拓跋力這一番話,說得慕容恪氣血翻涌。
他指著拓跋力,卻一句話說不出來,半晌,昏了過去。
早有衛(wèi)士沖了進(jìn)來,拿下了拓跋力。
拓跋力狂笑不已,怒罵不止:“匹夫,終有一日,北寒鐵騎會蕩平西涼,你們這些慕容余孽,都得去為我兒陪葬!”
……
慕容恪再醒來的時候,幾個夫人和兩個兒子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慕容恪聽著,無名火起,怒斥道:“哭什么?我還沒死呢?我死了,你們再哭也不遲。”
幾個夫人頓時噤聲。
慕容宴急忙上前道:“父親終于醒了,父親身體怎么樣啊?”
慕容恪溫和地擠出了一點(diǎn)笑容,說道:
“宴兒,爹老了,身體不好了。但也正常,你去做你的事情吧。其他人都離開吧。慕容府留一下。”
慕容宴頓時感覺如沐春風(fēng)。
畢竟,他從來沒有聽過爹叫他宴兒。
雖然,他年紀(jì)也不小了,但是卻也是第一次聽見父親這么親昵地叫他。
這自然是一種無形的肯定。
慕容宴心滿意足,對弟弟說:“六弟,你性子直,不要惹父親生氣啊。”
慕容府點(diǎn)頭稱是:“三哥放心。”
眾人都退去了。
死一般的沉寂。
“我有話要問你。”慕容恪單刀直入。
慕容府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卻已經(jīng)汗流浹背。
“慕容宴,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三哥,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好的人。”
“抬頭看著我!”慕容恪提高了聲音。
慕容府嚇得一激靈,抬起頭,正對上了慕容恪陰冷的目光,慌忙又低下了頭。
慕容恪無奈地道:“你還是就這樣和我說話吧。看得我心煩。”
慕容府聲音略微顫抖,繼續(xù)低著頭,接著說道:“三哥書畫等各方面造詣都很深,他禮賢下士,待人接物都溫文爾雅。”
“夠了,”慕容恪打斷了他,“他有沒有什么瞞著我的事情,你知道么?”
慕容府加盟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對父親一片忠心,三哥應(yīng)該也是這樣。他肯定不會瞞著父親的。”
“胡說!”慕容恪愈發(fā)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