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超然看著呂曉紅,越看越喜歡,說:“曉紅,你這幾天排練,太辛苦了,我來看看你。”
呂曉紅的一個同事問她:“曉紅,這是誰啊,給介紹介紹唄。”
“他是晏超然,是《超古》雜志的編輯,是臧雪的同事。”呂曉紅對同事說。
“臧雪的同事為什么來看你?說重點,你們倆是什么關系?”那個同事又問呂曉紅。
晏超然和呂曉紅是什么關系?這個問題的確很難回答,呂曉紅臉紅了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那個同事又對晏超然說:“晏超然,這個名字有意思,還是你來說說吧,你和我們曉紅是什么關系?”
晏超然想了想,笑著說:“我是呂曉紅的朋友,也是什么呢,算是觀眾代表吧,是藝術團的粉絲。”
“會說話。”那個同事說。
呂曉紅從舞臺上走了下來,到了晏超然的身邊,對他說:“你來藝術團,怎么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呢?而且外面還下著雨。”
“我本來想約你吃飯、看電影的,聽臧雪說,你這幾天都在忙著排練,沒有放假,我就來看看你。這些東西是給你和你的同事帶的,不知道你們都喜歡吃什么,就買了些水果,還有一些廣告上經常播的零食。”
“你來這里,應該提前和我說一聲。”
“我沒有提前和你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你沒有生氣吧?”
“沒有。以后來藝術團的話,最好還是提前和我說一聲,萬一我有事出去了,你不就白來了嗎?”
“好。這些東西,你分給這些同事吧。”
呂曉紅對同事們說:“晏超然給大家帶了些吃的東西來,都過來吃吧。”
人們一邊起哄,一邊過來拿東西。呂曉紅對晏超然說:“我排練下一個節目,還得過一會兒。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到外面說說話吧。”
“好啊。”晏超然說。
呂曉紅帶晏超然到了外面的一個窗戶邊,說:“我們就在這兒說說話吧。辦公室里也有人,也不方便。”
“在這兒說說話就行。我來,就是想看看你。”晏超然說。
呂曉紅看了看窗外,說:“外面下的雨這么大,你怎么來的呀?”
“我打車來的。昨天下午,我和高士源一塊兒出錢訂了一輛車,不過店里沒有現車,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來。等車來了,我再來看你,就方便了。”
“你和高老師的關系可真不一般,車都可以一塊兒買。”
“我和高士源,上大學時是一個宿舍的舍友,那時就是好朋友了,后來又都保送上本校的研究生,畢業后又一起到了瑋城工作。”
“你們倆的關系就像是我和臧雪一樣。”
“差不多吧。給你說件有意思的事情,你知道我們倆的買的車算誰的嗎?”
“不知道。要不就是,誰出的錢多,就算誰的吧?”
“不是,車錢我們兩個人各出一半。我們倆說好了,誰先結婚,車就歸誰,就當是送給朋友的結婚禮物。”
“你們倆還真有意思。”呂曉紅剛說完,就意識到,那件事情似乎和她有關,臉又紅了起來。她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你們買車花了多少錢啊?”
“我們是買了一輛國產車,價格不高,總共就花了九萬多,不過性價比很好。你對國產車沒有什么偏見吧?”
“沒有。好車我也坐過,車好不好沒關系,人好才最重要。”
晏超然看著呂曉紅,心中感到油然而生的欣喜,甚至還有些感動,他更加確定了,面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他等待的那個人,那個可以讓他忘記劉一柳、開始新的感情的人。
“曉紅,你說的太對了。車的好壞,與坐在車里面的人的好壞,沒有任何的關系。中國人很看重面子,有很多人雖然并不富裕,但仍然要貸款買很貴的合資或者進口車開。
他們以此來顯示身份,而且還看不起開國產車的人,這是本末倒置。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如果所有人都買外國品牌,那中國自主品牌又如何發展呢?我買國產車,也是用實際行動支持國貨。”
“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思想境界和別人就是不一樣。”
“買國產車支持國貨,也不能說思想境界就高。不買國產車,也不能說思想境界就不高。每個人的思維方式不同,思考的角度不一樣。曉紅,其實我很羨慕你呢。”
“羨慕我,我有什么好羨慕的?我們都是從高中考的大學,你應該也知道,大多數藝考生都是因為文化課成績不好,才另辟蹊徑,選擇了藝考。和你相比,我們就是文化課老師眼中的差學生。”
“也不能這么說,每個人的知識結構都是有缺陷的。錢鐘書夠厲害了吧,他考清華大學時,數學只考了十五分,而當時清華的校長羅家倫當年考北大時,數學是零分。
藝考生文化課成績普遍不好,但能把藝術課學得很好,就說明你在這方面有足夠的天賦。文化課成績很好的人,讓他學音樂學繪畫,也不一定就能學得好。比方說我吧,唱歌這么簡單,但我每次唱歌就沒有不跑調的時候,每次聽見別人說不著調,我都得回頭看看。”
“為什么?”
“我看看,他們是不是在說我唱歌老是跑調啊。”
呂曉紅噗嗤一笑,說:“晏超然,你說話真有意思。”
“曉紅,叫我超然吧。”
“超——然,這么叫還不太習慣呢。”
“沒關系,以后慢慢就會習慣了。”
“對了,你剛才說羨慕我,是羨慕我什么啊?我又不是明星,而且我們藝術團里就沒有明星,在咱們瑋城都沒有人認識,到了別的城市就更沒人知道了。”
“我才不羨慕明星呢。我覺得,像你這樣,靠自己的專業吃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樣就挺好。當然了,我很希望你能成名,成為像郎朗那樣的音樂家。到那個時候,你可不能假裝不認識我!”
“郎朗那樣的音樂家,一萬個學音樂的人里也出不了一個。”
晏超然看著呂曉紅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曉紅,在我心里,你就是萬中無一的。”
呂曉紅臉上泛起紅暈,她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你經常對女孩子說這種話嗎?”
“當然不會,我要是經常說這種話,就不會到現在只談過一個女朋友了。有些話只有對喜歡的女孩才能說。”
呂曉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