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術在早點鋪里吃著包子，看到一位大爺用手剝著雞蛋，他就想起了爺爺。

　　自己三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出去打工了，是爺爺把自己帶大的。

　　一術清楚地記得，爸媽離開家去外地的那天，自己哭著鬧著不讓爸媽走，是爺爺走過來，摸著自己的腦袋，“術兒乖，爸爸媽媽很快就回來了?！闭f完，像變戲法似的，右手遞給自己一個鵝蛋黃。一術破涕為笑。

　　小學時，程一術考試得了第一名，爺爺比自己還高興。爺爺教程一術唐詩宋詞，告訴他做人首先要愛國。

　　有一次，自己生病了，爺爺跑了三十里山路，把藥買回來，煎給自己喝，自己的病好了，爺爺卻有些流鼻涕了。

　　一術記得自己上初二時，一天晚上，自己興高采烈地捧著滿分的數學試卷來到爺爺面前，誰知，爺爺劈頭蓋臉地說了自己一頓：“學習再好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你要能養活我！”一術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第二天，自己就找了一個家教的活，自己每天放學后就去做家教。當自己把生平第一次賺到的錢放在爺爺面前時，爺爺笑呵呵地說：“術兒長大了，我可以放心地走嘍！”一術急忙撲到爺爺懷里，“爺爺，你還要看我娶媳婦呢！你要等著抱重孫子！”

　　第二年秋天，爺爺還是走了。程一術望著圈里的鵝發呆，那只鵝是爺爺生前養的，是為了讓它下蛋給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