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青袍術士拿下,曹斌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身體,結果卻一無所獲,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東西。
“真是小心。”他不有掃興地撇了撇嘴,然后說道:“給我將他帶下去,讓軍醫治治,別讓他死了,本校尉還有話要問他。”
很快就有士兵上來,左右架著青年術士退了下去,送去軍醫那邊醫治了。
戰場的打掃很快就完畢。
其實也沒有多少好打掃的,這伙匪寇剛剛來到西河鎮,還沒來得及攻破鎮子,就已經被曹斌給剿滅。
因此匪寇的隨軍物資上,除了夠吃幾天的糧食外,就再也沒什么,一下就清點了繳獲。
剩下的就是在戰場之上收集一些能用的兵刃,還有剛剛弓手們射出去的箭雨了。
這些箭雨大多完好,除了少數一些被折斷了箭桿的羽箭,基本上都能直接回收使用。
甚至就連那些斷了箭桿的,也能將箭桿拆卸下來,將箭頭安裝到其他完好箭桿上,繼續使用。
如今生活不易,鐘陽要自掏腰包養著大軍,自然能節省就要節省。
作為自家主公的前大管家,曹斌自然體貼無比,主動就想著給鐘陽省錢。
等到將戰場清掃完畢之后,不遠處的營寨也已扎好。
曹斌抬頭看了看天色。
過去許久,現在已經是日暮時分。
昏黃的天際中漸漸浮現出一輪月白,日月相對,夜色又要降臨了。
士兵們又是趕路,又是征戰,接下來還要打掃戰場和安營扎寨,都已經疲乏至極。
所以曹斌讓錢師爺去往西河鎮,讓那些被救下的鎮民給大軍準備食物,然后就讓麾下士兵原地歇息,等待著食物弄好后送來。
沒讓他們等多久。
很快就有鎮兵抬著木桶鍋碗,里面裝的都是香噴噴的飯菜,甚至還有好幾桶肉湯,湯面上浮著一層油水,顯然下了足料。
這是鎮民們為了感謝士兵們的援救,在錢師爺的要求下,準備的豐盛晚餐。
就為了這一頓。
西河鎮就殺了好幾頭豬羊,以及無數的雞鴨,再算算那些米飯蔬菜,花費的銀子幾近百兩。
對于這些鎮民們的表示,曹斌是很滿意的。
所以他先讓人試過飯菜,沒有問題之后,就讓麾下早已經食指大動的士兵用餐。
一頓美餐之后。
留下一些值守人員,大軍就在營寨中沉沉睡去。
豎日清晨。
在軍號聲中,營寨內的士兵再度集結起來,而后收好物資,曹斌就帶著軍隊再度出發了。
因為西河鎮的突然變故。
所以曹斌已經決定,更改原本的行軍路線,不去盧陽縣城了。
既然那伙昆山賊出自昆山,那他就直接去他們的老巢,直搗龍穴,看他們如何反應。
這并不是他自大。
而是今日已經殲滅了昆山賊三百人人,雖然其中多是橫河流民,但也大大的削弱了昆山賊的實力。
沒有了外圍的羽翼,僅憑剩下的那些昆山匪寇,數量怕是連兩三百人都不到。
而他現在坐擁五百大軍,兩倍于敵,以眾擊寡,自然沒有怕的道理。
這一次再度出發,曹斌麾下的隊伍又壯大了一圈。
其中主要是因為他收編了那些流民。
經過昨日一戰,那些活下來的流民大概有百人,剛好是一個都。
所以曹斌就順勢將流民整編,納入了自己的軍隊,打算遇到那些昆山賊的時候,用這些流民充作前軍炮灰,用來消耗敵人的兵力。
當然。
這些只是心里面的想法,是不能拿出來明面上說的。
曹斌對那些流民使用的說法,是帶著他們打回橫河鎮去,幫他們恢復家園,驅逐昆山賊。
在這個口號的號召下,流民們頓時群情沸騰。
他們對于昆山賊的仇恨,以及奪回自己家園的念頭,頓時化為了無比的凝聚力。
因此一路上行軍,這些流民竟然都沒有一個想過逃跑,都老老實實的跟著大軍,摩拳擦掌地準備殺回橫河。
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是曹斌沒有想到的,但他樂于見此。
有著這些橫河本地人的指引,大軍前往橫河鎮的路途更加通暢,許多的險地也平安度過。
過了半日,到了中午時分,橫河已經遙遙在望。
這時前方派出去的斥候就已經歸來,像曹斌通稟了他們的見聞。
“鎮上已經沒有人了?”曹斌眉頭一皺。
“是的,校尉大人,我們去到橫河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城門大開,城門口還有城墻上沒有一個人。甚至還大著膽子進了鎮內,搜索了一遍房屋,同樣沒有一個人留下。”回來的斥候這樣說道。
“真是鼠輩,竟然不戰而逃。”曹斌暗罵一句,卻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昨日一戰,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
那些昆山賊收到大軍前來征討的消息,提前一夜撤離,也是屬于常理。
不過曹斌想要一戰決勝負的打算,卻是落空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下令:“大軍入城,今晚就在城內過夜。”
于是一片歡呼中,尤其是那些橫河鎮的流民,叫得最為歡快,大軍就進入了已經殘破不堪的橫河鎮。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曹斌讓大軍將橫河鎮稍稍修茸,期間又派出幾個當地的流民,讓他們去往各處,收攏那些逃散的橫河鎮民。
這主要是橫河鎮經過昆山賊的破壞,尤其是昨晚離去的時候,更是一把火,將整個橫河鎮燒了。
如此殘破,顯然不能夠滿足曹斌在這里駐扎,并以這個點釘死昆山賊的打算。
所以就必須要找一些百姓來修繕橫河鎮,完善城防的同時,也恢復生產,為大軍提供補給。
而這一切都需要人力。
僅憑他麾下大軍是不夠的,而且大軍都是戰兵,做的是殺人的活計,而不是苦力。
這一切自然就需要橫河百姓來代勞了。
不過曹斌估算了一下,就算能夠將那些逃到山溝溝的百姓找回來一些,估計還是不足以達到他的要求。
于是他又找到了隨軍而來的錢師爺。
“校尉想要縣令征發勞役,用來修筑橫河?”看著眼前一臉正色的曹斌,錢師爺不由得再度確認。
“不錯,昆山賊狡詐,不與大軍交手,四處躲藏。
而昆山地形復雜,貿然率軍前往追剿,恐怕中了賊軍埋伏。
所以本校尉打算在橫河鎮立下據點,先堵住昆山賊走出昆山的道路,然后等到舞陽那邊的大軍趕來。
到時大軍壓境,在路上搜查,如此可保無虞。”曹斌點點道。
有之前州府圍剿的前車之鑒在,他當然不會重蹈覆轍。
錢師爺心里盤算,也是覺得曹斌說的有理。
之前州府的圍剿大軍,就是因為輕敵冒進,深入昆山圍剿昆山賊,這才中了賊軍埋伏,一朝潰敗。
現在曹斌率大軍守在橫河,先攔住昆山賊出昆山的道路,讓對方發展不了,無法壯大,然后再以大軍圍剿,實在是穩妥之計。
于是他贊同的點頭:“校尉放心,我這邊趕回縣城,親自與縣令分說,讓縣令征發縣內壯丁,來橫河鎮聽候使用。”
“善!”
曹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