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待客室，入眼的便是一張茶幾和幾張沙發，茶幾上擺著三分文件和兩個青花瓷茶杯。
葉重煙挑了挑眉，茶都泡好了就等著自己來？
他一言不發地走向長條沙發，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面前的購房合同，在銷售經理熱情的招呼中看了起來。
銷售經理如同伺候自己親爸爸一樣，招待玩葉重煙，轉身便要去關房門，一眼就看見李軒站在門口，杵在那里像個柱子似的，當時眉毛就立起了。
他教訓道：“李軒！你在這干嘛！不用上班的嘛！
去去去，去外面守著去！”
李軒看著坐在那里安靜地看著合同的葉重煙，心頭似乎有某種莫名的力量不斷涌現。
他鼓起勇氣對銷售經理說道：“經理，這是我的客戶，您給他開單不合適……”
話還沒說完，銷售經理便吼道：“開單開單！
你才上了幾個月班就想著開單，實習期過了嗎！
我和你說，年輕人不要老想著開單，要踏踏實實做事！
整天老想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不能打掃打掃衛生，去打打電話！”
李軒被他訓得戰戰兢兢，可仍是嘴硬地反駁道：“打掃衛生有保潔阿姨，打電話你還沒教過……”
“嗷，感情阿姨打掃過了你就不管了？”
銷售經理把他往外面一拽，反手掩上房門，聲音瞬間高了八度。
“打電話這種事還用教？
你平時不是介紹詞背得挺熟嗎！
自己去翻電話簿念詞不就行了！
少為你自己偷懶找借口，你再這樣我非得打報告把你辭了！
老實去工作，把桌子什么的拾掇拾掇……”
他正說得起勁，身后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大客戶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合同我看過了，在哪刷卡？”
銷售經理忙滿臉堆笑地轉過身來：“您里面做，待客室的抽屜里就有刷卡機，我去給您拿？”
他聽著大客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看著對方坐回了沙發上，一扭頭，臉上的笑意如同變臉似的半點全無。
他死死盯著垂頭喪氣，杵在門口跟個木頭似的的李軒，壓低聲音威脅道：“小子，老實點邊兒去，給爺乖乖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話畢，他也不等李軒搭話，就把人往旁邊一扒拉，反手便要關上門，就聽見大客戶的聲音。
“讓他進來。”
銷售經理一愣，立刻便松了關門的手滿臉諂媚地連聲應是。
整個人也不再管這個煩人的李軒了，反正那幾份合同他都署上名了，也不怕事情再有啥波瀾。
他拿出POS機，按好金額等操作，遞給大客戶；
看著對方刷完卡后顯示的十一位數余額，不由得滿心火熱，呼吸急促起來，但大客戶隨后的一段話，讓他如墜冰窟。
“我這合同經手人的署名要改一改，改成接待我的小李。
順便，他人我今天帶走了，以后還在不在這上班再看他自己。
你別想著耍什么小動作，我人住在這，隨時可以知道你有沒有耍花樣，也有能力讓你在這一行，這座城市里混不下去。”
銷售經理渾身冰冷，來自資本巨鱷的威脅，讓他幾乎窒息。
整個人如同在噩夢中一般，渾渾噩噩地重新打印了合同，渾渾噩噩地看著兩人簽好合同，拿走了鑰匙、門卡和文件。
直到大客戶把李軒拽走了，他才如同溺水得救的人一般，整個人癱在地上，只顧著大口喘氣。
李軒此時卻如同踩在棉花里一樣，整個人飄飄然，好似活在夢里。
等被大客戶拽上車，才緩醒過來，紅著臉掙開了對方的大手。
他悄悄打量著對方的臉色，一手捂著剛剛被牽過的地方，整個人浮想聯翩。
葉重煙把車子發動，一邊目視著前方開車，一邊說道：“你應該挺好奇我為什么要幫你吧。”
李軒紅著臉，聲如細蚊一般應著。
“嗯。”
“其實吧，我之前一直在觀察你，我個人覺得你的氣質和樣貌比較符合我的要求……”
李軒羞紅了臉，一雙星眸水汪汪地注視著葉重煙，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所以我想聘請你到我的公司任職，剛才對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也算我為了現在挾恩圖報。
你愿意嗎？”
“好吧，工資多少？”
其實聽了前半句，李軒的臉耷拉了了下來。
感情是自己想多了，對方根本只是想挖人而已。
他本想一口拒絕，但想想剛才銷售經理的所作所為就滿肚子氣，所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問問。
葉重煙思考了一下，決定用之前業內一線大廠做標桿：“年薪一千二百萬，擔任我公司的發言人以及副總裁。”
“我能問問是什么公司嗎？”
李軒看著開車的葉大老板，突然好奇了起來，他還那么年輕。
專心開車的葉重煙毫不避諱：“公司我還在收購中，在這段時間里你先臨時擔任我的私人助理，工資照發，等收購完成了再去公司報道。”
面對唾手可得的千萬年薪，以及自己已經開罪了的銷售經理，李軒決定先坦白一波，省得以后被發現難堪。
他老老實實地坦白道：“老板，我現在還在讀大學，今年大三，出來實習一年，明年九月份還要回學校讀一年書，我可能勝任不了這份職務。”
葉重煙一聽，便在心里給李軒加了分，誠實是一項良好的品質，無論是對工作還是學習，都無比重要。
他擺了擺手無所謂地回答：“那又沒事，到那會兒可以先掛職嘛，等你畢業回來再繼續搞不就行了。”
李軒一怔，還能這樣？
老板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太矯情，主要是千萬年薪太香了！
他滿口答應：“那行，我干了。
老板，合同啥時候簽啊！”
葉重煙透過車內后視鏡瞟了他一眼，這小子進入角色還挺快：“晚上再說，先陪我一起去辦點事，今天就算你開始正式上班了。”
李軒好奇地問道：“辦啥事啊，老板？”
正開車從小區出來，上大路的葉重煙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道：“陪我去買換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啊，不然我怎么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