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畢竟是請人做事。老院長不來，那就只有等了。
這一晚上殷暮遠怕葉楓州出事沒離開，我見他不打算回去，我也沒走。
熬到半夜我實在是困得受不了，殷暮遠走到我旁邊坐下，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把我的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按：“睡覺。”不容我說什么，殷暮遠聲音低沉的吐出這么兩個字。
我只好任由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不一會就睡得不省人事。
睡夢中好幾次我都差點被恐怖的聲音嚇醒，但每次在我快要醒來時、就有雙溫暖有力的手掌緊緊抱著我，讓我再次安心的睡著。
“別怕，我一直在。”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對我說了這么一句。我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我耳邊呢喃，但是沉重的眼皮沒能讓我如愿。
我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
醒來的時候茶幾上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混沌，我揉著眼睛張望了房子四周，沒看見殷暮遠的身影。
這一大早他去干嘛了？還有面前這碗混沌，不會是殷暮遠去給我買回來的吧？
“喂，你怎么樣了？”我轉過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葉楓州。葉楓州臉色還是很蒼白，目光也十分空洞，好似一個陷入絕望的絕癥病人。
他張張嘴巴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沒聽清他說什么，只好站起身走到他旁邊蹲下身：“你想說什么？”
“水……水……”
“喝水啊？你等著。”我趕緊去給他倒了杯溫水喂他喝。在他喝完后我目光瞥到茶幾上的混沌：“你餓不餓，桌上有碗混沌還熱乎著。”
葉楓州皺眉十分痛苦的搖搖頭，張嘴嘟囔著：“我想吃福記家的豬蹄……”
“……”我無語的站起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久久吐出這么一句話：“那你就想著吧。”都病成這樣了還想吃豬蹄，真敢想啊。
也不知道殷暮遠這家伙跑哪里去了，也沒給我留個紙條或者發個微信說一下。
坐在茶幾上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混沌，我舔了舔嘴唇。也不是不敢吃，就是總有種被迫害妄想癥，感覺面前的混沌好像被人下毒了一樣……
抬手撓撓頭，我覺得還是打電話跟殷暮遠說說話比較好。
不然就我跟葉楓州待在這全是鬼魂的房子，我實在有點心里發毛。
殷暮遠沒有接我的電話，我想著這都八點多了，老院長應該醒來了吧？于是我又給盧馨打了個電話。
盧馨接電話了，她說她現在正在去老院長家路上，九點鐘的樣子會過來。讓我先把錢準備好，老院長只收現金。
“誒，你昨天那個手是什么意思，多少萬啊？”在掛斷電話前，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嘴。
“也就五萬不多，老院長也不是那種貪財的人。”
“行吧，那你趕緊過來。再不過來的話……”我回頭再次看了眼葉楓州：“他可能就廢了。”
“先掛了。”
電話被掛斷，我盯著手機屏幕好許，心想著殷暮遠是不是去取錢去了？算了，正好也餓了，吃點墊下肚子。
然就在我端起混沌準備吃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道回聲似的聲音：“吃吧……快吃吧……”
我心底咯噔了一下，趕緊把手中的混沌又放回了原位：“誰！誰在說話？！”我站起身轉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沒看到。因為是白天，那些鬼魂都不現形了。
“你怎么不吃啊？”剛才那道聲音突然從我面前傳來，我定睛一看，模糊而又清晰的看到一個老人模樣的鬼魂佝僂在我面前。她比我要矮一個腦袋，看她時我還得低著頭。
“你怎么不吃啊！”老人再次低吼，我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感到很搞笑。
拜托，要是什么聲音都沒有，我可能已經吃了一半了。這老人偏偏在我準備吃的時候發出這種聲音，我能傻到那種程度？
見我不懼反笑，老人氣綠了臉。
她手中拿著的拐杖往地上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混沌瞬間變成一只癩蛤蟆。
看到瘌蛤蟆趴在茶幾上朝我看，我忍不住反胃干嘔了幾聲。而就在我俯身干嘔的瞬間，瘌蛤蟆突然跳到我頭上。
“吃了它！”
吃了誰？她是叫瘌蛤蟆吃了我還是叫我吃了它？我下意識的抬手把瘌蛤蟆從頭頂抓下，有些憤怒的問：“你到底是什么鬼，想要干什么？”
老人見瘌蛤蟆被我死死的抓在手中，有些意外：“你……你竟然不害怕？”
“這有什么好怕的，以前我沒錢養蛇的時候，就經常去地里抓瘌蛤蟆給它們吃。”我如實回答，在回答完后順手把瘌蛤蟆拿進廁所丟進馬桶，放水將它沖走。
老人跟在我身后，眼中再次出現驚訝的神色。“你……你不是人類……”
“我不是人類是什么？跟你一樣是鬼啊？”我白了她一眼，彎腰擠了點沐浴露洗手。
“我才不是鬼。”老人聲音有點小傲嬌，我頓時覺得她有些可愛，心想難道她不是精神病院的鬼魂？
也對誒，傳聞東門精神病院的人平均年齡活不過50，這個老人怎么看都有70的樣子了……那她怎么會出現在葉楓州家里，還變出瘌蛤蟆這種東西來嚇我。
就在我疑惑著要怎么開口盤問老人時，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偏頭往外看，發現老人化成一團煙霧消失不見了。
快速洗完手前去開門，是盧馨跟老院長到了。嘿，還挺快啊……
“你男朋友沒在這嗎？”盧馨進屋后問我第一句，我擺擺手連忙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盧馨點點頭，把老院長請進屋：“院長，你看著能搞定嗎？”
老院長進屋后環視了屋子一圈，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怒意。他拄著拐杖，深凹進去的眼睛戴著一副老花鏡，穿著是一身普通的雜牌衣服；但……我注意到他右手大拇指戴著的玉扳指。
雖然我不是很識貨，但這玉扳指看外表就不便宜。保守估計十萬以上吧？
還真是，窮玩車富玩表，老人就玩一些價值連城的古董。
“又是這些家伙，看樣子是我之前太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