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凝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上了嘴,她不喜歡去觸碰別人的傷疤,好奇是好奇,但是她能壓制住。
轉過頭看著樊修,樊修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察覺到陸月凝的目光后,轉過頭來和她對視,對視了一會后,樊修率先開口:“我們兩個一會要出門一趟,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回來,麻煩你看好家了。”
“放心。”陸月凝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我會管好他們的。”
“嗯,充電器,電視,電腦什么都在屋子里,但是應該都不好使了。”樊修指了指周圍:“那個柜子是紅酒柜,酒是按照價錢分的,都不貴,隨便喝,那個拉菲的口感不錯,白馬莊園的我也很推薦。”
陸月凝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那就麻煩你了。”從剛才到現在,樊修一直面無表情,他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劉嘉豪轉身跟上。
陸月凝看著疑惑的眾人,有些頭疼的扶額:“這是給我扔了個多大的攤子啊,我去……”
“她不喜歡喝酒。”便利店里,樊修看了看劉嘉豪手里面拿的白酒,皺眉說道,劉嘉豪看了一眼手里的酒:“哦,不是給她喝的,是咱們倆。”
“嗯。”樊修一點也不像平時一樣會開個玩笑,劉嘉豪也不笑,兩個人默默地拿著東西。
“我一直都在想。”樊修突然出聲:“她當時要是沒推動我,是不是就沒那些事了。”
“那現在站在這里的就會換成她了。”劉嘉豪手里拿著酒,淡淡的說道:“推不推都是一樣的,不同的只是對象是誰罷了,當然,有可能你還能多活兩年,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說的也是啊。”樊修笑了笑,看著自己的手:“走吧。”
兩人一路順風,沒有遇到一個怪物,最后成功的走到了目的地。
一個幽靜的空地,種滿了花。
花海的中間,靜靜地立著一個墓碑。
樊修小心翼翼的找到一條沒有花的小道,慢慢的走到了墓碑面前,看著墓碑,目光溫柔:“我來了。”
“抱歉,這個月來晚了。”
……
聽到敲門聲,陸月凝走過去開門,打開門,看到了面帶笑容的樊修還有同樣笑著的劉嘉豪。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樊修的冷臉從不存在。
如果忽略劉嘉豪的眼角還有些微紅。
樊修不知道有沒有哭,如果有,那真是處理的很好,一點痕跡都沒有。
“怎么了。”樊修笑著問道,陸月凝搖了搖頭:“沒事。”
樊修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這么滴水不漏,看不清內心的真實想法,陸月凝摸了摸脖子上面的繃帶。
這是苗染染和樊笑笑兩個人非要給她纏上的,說是為了提醒她。
“雪夕,家遠。”樊修伸出手招呼兩兄妹:“來一下,我有點事要和你們兩個商量。”
“哦?哦。”兩人有些不明覺厲的起身,跟著樊修和劉嘉豪走進里屋。
“凝凝,你來。”苗染染也招呼著陸月凝:“咱們也聊一聊。”
陸月凝眉頭挑起,走了過去。
兩個團體,都在說私密的話題。
因為樊修那邊只有一個美女,所以作者不打算給他們鏡頭。
……
“凝凝,我問問你。”苗染染撐著下巴,看著陸月凝:“你對那個樊修……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陸月凝沒懂,歪了歪頭問道。
苗染染嘆氣,陸月凝也只是個沒有感情經歷的小白,但是樊修不一樣,樊修是有過感情經歷的,她從第一眼見到樊修就有這種推斷,而剛才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樊修的那種圓滑,是情感上的圓滑和百分之百的游刃有余,組合在一起,能勾出那抹笑容,他表現得不像個同齡人,而樊修唯一一次露出青年的模樣,在苗染染看來,也就是只有那回和劉嘉豪打架了。
“你喜歡樊修嗎?”苗染染問道,手撐著下巴。
“沒有啊。”幾乎是秒答,看著陸月凝不解的面孔,苗染染松了一口氣:“那就行,所以,我們還要一直跟著他們嗎?”
“反正咱們也沒有什么明確的目的地。”邵時遷點了點頭:“就暫時先和他們在一起好了,大家都相熟,互相也有個照應。”
邵時遷發話了,苗染染點了點頭:“我看著他們兩個的情緒狀態有些不對啊,從剛才開始,那樊修就不笑了。”
“很明顯嗎?我也感覺到了。”陸月凝挑眉,點了點頭:“誰知道他們兩個怎么了。”
“說不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邵時遷點了點頭說到:“咱們不要關系這些和咱們沒關系的事情,有的時候,就是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是……”苗染染皺眉:“我們和他們好歹也是同伴。”
“就因為是同伴,我們才不能隨便的揭人家的傷疤。”邵時遷笑著說道,看著里面的屋子:“而且,還能不能繼續一路同行下去,還不一定呢。”
“什么意……”陸月凝挑眉,看著邵時遷,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門打開的聲音,樊修走了出來,看著外面的景象,眉頭一挑:“呦,你們也聊著呢。”
“所以,你們聊聊的結果是什么呢?”邵時遷笑著問道,聳了聳肩:“反正我們是什么也沒討論出來。”
“其實我們也沒討論什么。”樊修笑了笑,看著眾人,和劉嘉豪對視了一眼,笑著說道:“我們商量了一些事情,最后的決定就是……我和阿豪打算就這么留在大連,打算問問你們的意見。”
“如果你們愿意留下,就在這里住下。”樊修笑著開口說道:“如果你們有目的地的話,那么我想,我們就在這里別過吧。”
“你們要留在大連?”邵時遷起身,走到樊修面前,笑著和樊修對視:“我說,沒搞錯吧,你說咱們就此別過?”
“自然。”樊修也笑著看他:“咱們如果沒有相同的目的地,何必在一起。”
“是嗎?”邵時遷看著他:“你把我們從南京領過來,我們本來把你當成方向,現在你告訴我,咱們就此別過?你跟我鬧笑話呢?”
“當然沒有。”樊修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說,希望你們留下來。”
“不必。”邵時遷皺了皺眉,轉身就走。
“誒!”苗染染伸出手去,看著邵時遷決絕的背影,回過頭看了一眼樊修,嘆了口氣:“你們這……”
江得勝拉著龍淼站起身,沖著樊修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宇文軒緊隨其后,周敏轉身跟上宇文軒。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陸月凝轉過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樊修,搖了搖頭:“這兩天和你相處的很開心,再見了。”
“我也是。”樊修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宋家遠和宋雪夕回頭看了一眼樊修,轉身走了,屋子里最后只剩下樊修和劉嘉豪兩個人。
樊修看了劉嘉豪一眼,劉嘉豪轉過頭看著樊修,苦笑道:“留在這里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還不如努力一點早點出去呢,你真的決定了?”
“嗯。”樊修笑了笑,走到酒柜旁邊,從上面的柜子里拿出兩個高腳杯,抽出一瓶紅酒,拿出紅酒起子拔出木塞,給劉嘉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品品?白馬莊園,我最喜歡的了,咱也就是小資享受,喝完這杯,你我就要分道揚鑣了。”
“你可真是變了不少啊。”劉嘉豪輕輕的抿了一口,看著樊修,面色復雜:“我還是覺得你……”
“打住。”樊修擺了擺手:“我現在不是以前了,而且這只是游戲不是嗎?阿豪,你是能夠改變世界的人,我相信你可以,所以你走出去比我走出去要好。”
“然后讓我回頭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在這里沉淪?”劉嘉豪晃了晃酒杯:“看起來咱們倆那一架打的還是沒有效果。”
“那就再來?”樊修笑著放下酒杯,對著同樣放下酒杯的劉嘉豪,雙手提起。
……
二十分鐘后。
“嘶……臥槽。”劉嘉豪摸著臉上的淤青,慢慢的走下樓:“這個賤人上次竟然留手了,話說怎么下手那么狠啊……誒呦!”
慢慢的走下樓,推開門,劉嘉豪在走出不遠的一段路后,聽到了招呼的聲音,他驚訝的回頭,看見了剛才走掉的眾人。
一群人坐在小涼亭里,好像在閑聊著什么。
“他竟然把你也趕出來了?”宋雪夕嘴角抽搐:“他是打算一個人孤獨終老是吧。”
“誰知道?”劉嘉豪聳了聳肩,一臉無奈:“我現在不像以前那么了解修哥了。”
“吶,我說。”邵時遷笑著說道:“咱們現在都被樊修拋棄了,不如來說說他的壞話吧。”
“說什么壞話?”劉嘉豪挑眉,看著邵時遷。
“講講樊修的故事吧。”一直坐在一邊的陸月凝說道,纖細的食指敲了敲桌面,看著劉嘉豪:“可能這件事對于你來說難以說出口,但是我們需要了解,才能制定對策。”
“制定對策?”劉嘉豪挑眉:“指定那玩應干什么?”
“好歹也是同伴,別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陸月凝笑了笑:“我現在大致捋清了一點線索,是樊修的一個前女友,叫凝雪,現在去世了,具體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對樊修造成的創傷還不小。”
“哦,是嗎,你其實已經猜到不少了。”劉嘉豪苦笑著坐在一邊的長凳上:“這個事還要從幾年前開始說起,你們知道,幾年前出現的,艾滋病人報復社會事件嗎?”
“這個我知道……”江得勝皺了皺眉:“聽說是把自己的血液涂到銳器上面去扎人,或者用自己用過的針管去扎人,被襲擊的人,都百分之百的得上了艾滋病。”
“對。”劉嘉豪點了點頭,面容有些陰沉:“修哥的女朋友,就是因為那次事件,去世了。”
“啊?!”邵時遷皺眉。
“修哥當時的那個女朋友,叫劉凝雪,個子不高,性格很開朗,挺可愛的。”劉嘉豪似乎是在回憶:“我們三個總是一起出去玩,修哥每次都嫌棄我,哈哈。”
“那天,我們三個走到一個路邊,因為再隔兩條街,有一條美食街,劉凝雪就說想去看看,修哥那個時候真的是寵妻無度,說去就去。”
“結果從側后面沖上來一個白衣服的男人,帶著口罩和帽子,手里拿著針管,看不清臉。”
“其實他一開始的目標是修哥來著,但是凝雪發現的更早,把修哥推開了,那男的手里的針管就扎進去了,針管里還有一點血,也被那男人推進去了。”
“當時,凝雪就倒下了,我想去追,但是修哥攔著我,我們兩個趕緊把凝雪送到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