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麻煩你放開我。”
一走出別墅,陸一如夢方醒,用力甩開伍肆的手。
項南也跟著跑了出來,站在旁邊,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對不起,”伍肆努力擺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我看剛才場面不太對,就趕緊找個借口把你拉開,沒多想,抱歉。”
陸一冷靜下來,似乎也承認伍肆做的是正確的決定。“那……謝謝你。”她有些拘謹地說。
“不對啊,”項南很快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陸一的名字?”
“哦,我以前是陸老師的學生。”伍肆面不改色地說。
陸老師就是陸一的父親,也就是伍肆后來的岳父。他之前常年在國內一所大學帶研究生,伍肆大概聽過一些,走出別墅的時候,他迅速想好了拿這個做擋箭牌。
“陸老師給我上過一學期的課,”他繼續撒謊,“我以前也見過你。”
說著,他強裝鎮定笑了笑。“你肯定不記得我了,”他說,“但我對你印象很深,后來也聽陸老師說,你來澳洲留學了,這些年你沒怎么變啊,陸一。”
看陸一的表情,伍肆知道她接受了這個謊言。也難怪,她爸爸帶過那么多屆學生,她自然分不清誰是誰。
“原來你是陸一爸爸的學生啊,”項南的神態也放松了,“你怎么會在這兒?也是剛來留學的嗎?”
“那倒不是,”伍肆腦子轉得飛快,“我已經在國內工作了,這次是趁著休年假,來這邊玩兒的,正好有朋友在你們學校留學,看我閑著,非要我過來。他叫XX——”他隨口編了個名字,給項南和陸一下套——“你們應該也認識吧?”
“我們哪兒認識啊,”項南上套了,“我們也是剛入學沒多久,這屋里的人根本認不全。”
“這孫子,”伍肆天馬行空地接著編,“說要帶我觀摩一下,結果我來了,他沒來,把我尷尬得不行。”
“這么巧嗎?”項南很驚訝,“你剛好過來,剛好就遇見了以前的老師的女兒?”
“是吧,這就是緣分啊,”伍肆故作感嘆,“還好今天我在。陸老師是個好老師,我幫他女兒解了圍,這也算是報答師恩了。”
“對了,”他又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伍肆。單人旁的伍,放肆的肆。”
“你是挺放肆的,光天化日就敢拉小姑娘的手。”項南笑著說。
“真的很對不起,”伍肆趕緊又向陸一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確實是太突然了,下意識就去拉你了。”
“沒關系。”陸一小聲說。
“你是陸一的朋友吧?”伍肆看向項南,明知故問,“怎么稱呼?”
“我叫項南。”項南回答。
“你們倆關系好像挺好的,”伍肆說,“我看你們今天一直都在一起。”
“那是,”項南得意地摟住陸一,“剛剛也就是你下手快,不然我可能就動手打那個女的了。”
伍肆笑笑。“其實你們沒必要理她,這種地域歧視的腦殘哪兒都有,跟她理論才是浪費時間。X省多好的地方,我在那兒上兩年學就愛上了,現在還想有時間就回去看看。”
“聽到了吧陸一?”項南拍拍陸一的肩膀,“你也別想了啊,就當她是個屁,放了就完了。”
陸一點點頭,沒說話,但眼神已經緩和下來。
“那你們再回去接著玩兒?”伍肆指指別墅,說,“我得走了,耽誤了你們聚會的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很意外能見到陸老師的女兒,看你過得應該不錯,我也放心了。”
“我們……不回去了吧?”項南遲疑著看了眼別墅的方向,“回去估計又要碰見那個傻缺女的,萬一我忍不住火……”
“不回去了。”陸一堅定地說,“我們回家吧項南。”
“好,”項南點點頭,“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坐地鐵。”
“你住這附近?”伍肆借機問陸一。
“嗯……”陸一說,“離這兒不遠,我走路過來的。”
“你怎么走啊?”項南問伍肆。
“我也坐地鐵,”伍肆繼續撒謊,“坐地鐵回酒店。我們一起走一段吧。”
他很怕項南問他坐哪條線、在哪一站下,好在項南性格不是那么仔細,她沒有追問。
三個人正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伍肆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按照之前穿越的經驗,只要陸一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這一段經歷就算結束,他就該消失了。
但那時候項南應該還在他旁邊,在她看來,就是毫無緣由地,一個大活人突然間無影無蹤。
這不就成了靈異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