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站等了十幾分鐘,趙清清那列車終于到站了。又打了個電話確認好身份后,便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在通道另一邊向我倆揮手。
等她走過來,我問道:“你好,我是李坦,這是我哥們耿炎,你就是趙清清?”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她就是趙清清了,這姑娘眉宇間跟趙延明十分相像,只是比她老爸要清秀漂亮的多。趙清清點點頭道:“你好,我是趙清清。”
我看她神色中帶著些許憔悴,畢竟一個年輕姑娘碰上這種大事,又趕了一天的火車,身心疲憊也是正常的。我和老耿便在前面引路,把趙清清帶上了車。汽車發動后我問道:“吃飯了么,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趙清清有些無力的搖搖頭道:“在火車上吃過了,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我心里也有許多問題想問,只是一時不知道應該先問哪一個。這時趙清清先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會有很多疑問,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沒弄清楚,恐怕你們的一些問題我現在還回答不了。要不這樣,我在火車上列了一個問題列表,你們先把能回答的問題告訴我,我也會在提問過程中把我這邊掌握的情況講出來,咱們把相互知道的信息搞明白后再談別的事情,你們看好不好?”邊說便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只見上面大概列了有十幾個問題。
看來這姑娘邏輯性還挺強,說話也是條理清晰,這么做確實能省的大家信息不對等多費口舌。我點頭道:“也好,那你先問吧。”
趙清清卻看了老耿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我解釋道:“那次是我和老耿一塊遇上你父親的,所有事情他知道的跟我都一樣。”
趙清清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我父親日記里寫的是他們,原來另一個就是這位耿..大哥。那好,咱們就開始吧。”說著用筆勾了下第一個問題,問道:“你們二位是怎么遇見我父親的?”
我理了理頭緒,把上次去青城山游玩碰到劉道有、趙延明,以及遭遇鬼打墻和陰兵過境的事情講了一遍,中間趙清清又按她的問題紙提出了一些詳細的問題,我和老耿相互補充著回答,等說完這些車已經快開到辦公室樓下了。
聽完整個過程,趙清清吁了口氣說道:“看來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因你們而起的,對了,我父親有沒有對你們個人提出一些問題,比如,給你們相面之類的。”
這個我早有準備,便掏出那塊玉佩說道:“你父親說看著我好像有些不對,可是最后也沒看出不對在什么地方。臨走的時候他送了我倆一人一塊這個,說能消災解禍,你看看認識不。”
趙清清趕緊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陣,卻有些無奈的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說著把玉佩遞還給了我。
這時老耿已經把車停好,我倆帶著趙清清來到辦公室,坐好后我看著趙清清道:“趙..姑娘。”
趙清清說道:“你叫我清清就好了。”
我便道:“那好,清清,我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父親是做什么的?他出什么事了?這件事怎么會和我倆有關呢?”
趙清清撩了撩額前的秀發,說道:“我父親的職業,應該說是一位,恩,算是歷史學家。”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什么叫算是歷史學家?這還是兼職么?再說歷史學家怎么還會驅鬼辟邪這一套?”
趙清清聳聳肩說道:“他具體在做什么,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我就是根據他日常做的一些事情、接觸的一些人,大概判斷他是搞歷史研究這一塊的。”
聽到這我有些驚訝,脫口道:“這是你親生父親么,他做什么工作你這個女兒都不知道?”
話剛出口老耿就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腳,說道:“你這是什么話,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其實說完我也有些后悔,我這個說話做事愛沖動的毛病確實需要改一改了。趙清清卻挺無所謂,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我跟他的關系確實不太好,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這些年我一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也就最近兩年因為工作的關系,我跟他的接觸才多了一些。而這些接觸大部分都是跟歷史問題有關的,所以我才判斷他可能是個歷史學家。”
我繼續問道:“那你母親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趙清清道:“其實我母親跟他一起生活的時間也不長,分開后也沒怎么有聯系,這么多年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我母親也不是太清楚。”
看來這趙延明家庭關系還挺復雜,按照這個狀況估計趙清清這邊也確實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我只好繼續說道:“那咱們繼續剛才的問題,他現在到底是怎么了?你在電話里說他昏迷了,那已經昏迷多久了?”
趙清清說道:“這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那時候我手上接了個采訪任務...”
我接口道:“你是記者?”怪不得這小丫頭又是問題列表又是提問的,原來還真是個記者。
趙清清道:“是的,不過我的工作跟這件事沒有什么關系,咱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老耿也插話道:“就是,先說正事要緊,你老是在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等說完天都特么亮了。”
我只好攤攤說道:“不好意思,你繼續。”
趙清清說道:“因為這個任務跟歷史有關,我就打電話向我父親請教。之前幾次歷史相關的問題他都給了我非常專業而且詳細的回答,對我的幫助很大,所以這次我也是第一時間就向他求助。可是這次他聽了我的問題后卻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告訴我要查一查資料,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因為這件事也不是太緊急,我就暫時放下了,等他查好聯系我的時候再說。因為我手上還有其他幾件事情要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等我想起來時已經過去了十多天。我前幾天正準備給他打電話問一問,卻突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我父親暈倒昏迷了正在住院。我到醫院后才發現他不止是昏迷這么簡單,應該叫做深度昏迷。”
我問道:“深度昏迷?這是什么意思?”
趙清清道:“就是人雖然活著,但是神經系統沒有任何反應,聽不見看不見感受不到,生命完全依靠醫療手段來維持。”
老耿一拍手道:“就是植物人,咋這么笨呢。”
趙清清白了老耿一眼,說道:“雖然不太貼切,不過癥狀上看確實差不多。”
我懶得搭理老耿,繼續問道:“醫院怎么會給你打電話呢,你們不是不在一起生活么。”
趙清清道:“他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醫院也是從他手機里找到我的聯系方式才打給我的。”
我說道:“那不對啊,既然他是一個人,都深度昏迷了又怎么去的醫院呢?”
趙清清皺著眉頭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據醫生講他是被人用輪椅推進了醫院的大廳,輪椅上還掛著一個包,里面有20萬塊錢,但送他的那人卻不見了。”
我越聽越驚訝,說道:“醫院不都有攝像頭么,調出來看看不就得了。”
趙清清道:“那人帶著口罩、帽子,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估計他是早有準備,就是為了不讓人認出來。”
我低頭想了想,更加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說道:“那別的不管,就算你父親確實生病了,你現在也應該是找醫生先給他看病啊,現在來找我們又是為了什么?”
趙清清從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說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們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