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之前飛段打聽到“災禍論”流派還有人存活,以及現在找到這里,都是因為有黑市的人在暗中作鬼。
對于虔誠信仰邪神教的飛段而言,“汝必須殺害鄰居”的教義他是一定不會違背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殺死這個與他思想相悖的偽邪神教教徒。
角都本不想做這種賺不到錢的事,但飛段整天在他耳邊碎碎念,而且他又殺不死后者,無奈只能跟著這位智商不太高的搭檔一起來追殺暫時還未被懸賞的叛忍。
一見到悔馬,飛段立刻忘記了寒冷,抓起鐮刀指向目標說到:“哈!終于找到你了,偽神論者!”
悔馬依舊戴著斗笠,身上穿得也很緊實,唯一暴露他身份的,就是懸掛在他脖間的吊墜。
與飛段的不同,悔馬戴的是三角外切于圓的吊墜。
畢竟在他眼里,邪神教更推崇殺戮的過程,而不是結果。
也就是說,死亡詛咒不過是一種狀態,災禍病風才能讓世人真正感受到邪神賜予的無窮力量,并最終折服于邪神大人。
身份暴露后,悔馬也不再隱瞞下去。
他摘下斗笠,隨手將背著的包裹扔給季之興,后者條件反射的接住拿在手里。
“邪神大人知道有你這樣的教徒,他一定會發火的!”
“要是惹邪神大人生氣,你就死定了!”
飛段臉上露出奸惡的笑容,他已經對疼痛和殺戮蠢蠢欲動了。
悔馬瞥了眼一旁飛段身旁帶著帽頂和面罩的人,轉而將手中的斗笠扔到了雪地上。
“角都,這家伙由我一個人對付,你不要插手!”
飛段大吼著將手中的鐮刀甩到身后,擺出隨時準備進攻的架勢。
角都對眼前的獵物根本沒興趣,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錢。
不過飛段腦子不好使他比誰都清楚,故而在前者動手前,角都友情提醒了一句:“你可別大意了!會被殺死的!”
“會被殺死?這句話你還是說給他聽吧!”
飛段狂笑著揮臂,血腥三月鐮飛速割向對方。
悔馬驚掠而起,避開攻擊。
“唉哈哈哈!”
飛段大笑著沖近對方,藏于左袖的繩索拉動三月鐮,于半空中陡折,堪堪追向悔馬。
砰然一聲,苦無與三月鐮劇烈碰撞,激起一簇火星四下奔濺。
而后悔馬猛然發力后撤數米,連點幾步避開復又追來的鐮刀斬擊。
“你怎么只會到處逃竄?是要先耗光我的體力,然后再給我致命一擊嗎?像你這樣偽神論者想出的戰術,早已經被我看得明明白白!”
飛段大吼著將三月鐮斬在地上,結果悔馬再一次憑借靈敏的身形躲開了攻擊。
既然對方要拼體力,那就奉陪到底。
想著,飛段拉動繩索收起三月鐮,繼而又大笑著斬向對方。
悔馬又一次以苦無招架,結果手中的忍具被當場擊飛。
他趕忙縱身躍起,結果三月鐮繞了個圈后,鐮刃以驚人的速度從側面襲來。
眼看這一招躲不過去,悔馬干脆不躲,從袖中伸出折疊的漆黑長矛,奮力刺穿對手的胸口。
噗——
鮮血飛濺,悔馬的身上被三道刀鋒斬出了三個血洞。
“這種感覺……好舒服!”飛段病態般體驗著傷痛帶來的快感。
他獰笑著拉回鐮刀,舔了舔刀尖上的血,繼而用自己流出的血在地面上劃出圓形和內切的三角。
詛咒的條件都已具備,接下來,就是貫徹邪神大人教誨的光輝時刻!
想時,飛段的身體變成了黑白色,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猙獰了幾分。
“你已經被我詛咒了!接下來就好好向邪神大人懺悔吧!”
飛段右手撫過面龐,拔出刺穿肩部的漆黑長矛,悔馬肩部頓時傳來錐心的疼痛。
“你是想先品嘗這里,這里,還是這里的痛楚呢?”
飛段用矛間依次劃過大腿、腹部和胸口,最后對準心臟部位,吼到:“還是說,你想一死百了直接向邪神大人懺悔呢?”
悔馬知道“死司詛咒”的恐怖,但他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恐慌的神色,反倒平靜地用鞋底蘸著傷口中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圓,然后又畫了個外切于圓的正三角。
“難道他們要互相詛咒?”
畫面太美,季之興不敢去想象。
不過有一點他不用想也能預見,和擁有不死之身的飛段互相詛咒,吃虧的絕對是悔馬自己。
“明知道對方是不死之身,卻還要徒勞詛咒,莫非他剛才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
季之興開始懷疑這位叫悔馬的人,腦子是不是也不大好使。
“不行,這家伙很快就沒了,我得趕緊找機會溜走,免得被這不死二人組祭天……”
季之興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目前而言,對付上忍及上忍級別以下的忍者完全沒有問題。
即便是遇到暗部精英,乃至影級忍者,握有“互乘起爆符”這張王牌的他也至少能全身而退。
可對手偏偏是飛段和角都這“不死二人組”,“互乘起爆符”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所以說,眼下還是賣掉這個不知深淺的幸存者為好。
想著,季之興開始悄悄往后退。
結果這時飛段大吼著揮起長矛,一舉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啊)……好舒服……”
飛段仰天享受著,這種由極致的痛楚帶來的極致快感。
不過事情的發展似乎與季之興想的有些不同,他沒有看到悔馬吐血,也沒有看到悔馬倒下,只看到四周被白雪覆蓋的房屋,接連倒塌了。
“這是……”
季之興迅速環望四周,心中又驚又疑。
他想起這位叫做悔馬的人,也曾是邪神教的實驗體。
其人雖未獲得不死之身,但卻獲得了“不滅之災”,不知那究竟是種什么樣的能力。
季之興準備先觀望一會,然后再決定是繼續從悔馬那打聽消息,還是賣掉其人以求自保。
體會過極致的快感后,飛段慢慢低下頭,看向被自己詛咒的偽神論者,大聲吼到:“怎么樣?這種痛楚很不錯吧!這可都是邪神大人賜予的!”
飛段異常興奮,然而悔馬卻根本不茍言笑,這讓前者頓時失去了興致,臭罵到:
“混蛋!你也是不死之身嗎?為什么心臟被刺穿了還能繼續站著?”
同樣是邪神教的教徒,同樣被教父當做了實驗體,悔馬很清楚對方想要施展咒術,就必須站在儀式圈內。
是以他右手一揮,催動狂風,掀起暴風雪!
角都見飛段被暴風雪吹著向儀式圈外移,友情提醒到:“小心敵人的招式!大意的話會吃虧的!”
“角都!你太啰嗦了!”飛段大吼。
沒殺死偽神論者本就是對邪神大人的失禮,現在自己又被暴風雪推著往詛咒圈外移,飛段胸中的怒火瞬間膨脹。
趁被推出圈外之前,飛段拔出貫穿心臟的漆黑長矛,又接連在身上刺了幾個血洞。
可結果,同樣站在儀式圈內的悔馬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反倒是暴風雪更加肆虐幾分,直接將飛段刮飛摔在了不遠處的木樁上。
角都瞳孔微變,似乎發現了什么端倪。
季之興后撤避開暴風雪,結果這時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在月光之下,暴風雪之中,一團詭異的黑色物質扭動變化著侵向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