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滑板,笨重的冬熊凍雨在雪地上耍出了驚人的速度。
每每牙岸剛勉強躲開沖撞,敵人便掉頭再次襲來。
牙岸身上的血口已被凍結,體溫的快速流失導致他只閃躲幾次攻擊便已氣喘吁吁,渾身乏力起來。
冬熊凍雨見勢,半路射出連著鋼繩的鐵手,抓起牙岸砸向地面。
季之興雖很擔心,卻也無可奈何。
忍者在戰斗中最忌諱的事,就是將視線從敵人身上移開,這點他很清楚。
“冰遁·荊棘之術!”
鶴翼吹雪奸笑著結印,當即無數嵌套的冰錐化作荊棘,一路襲向對手。
“火遁·豪龍火之術!”
季之興從口中吐出高溫火焰,融化冰錐荊棘。
“哼哼!就只有這點實力嗎?我本還對你抱有期待呢!”
“果然茶之國就算有忍者,也不可能比得上穿著查克拉盔甲的我們!”
鶴翼吹雪輕浮的說著,臉上盡是對茶之國的不屑與嘲弄。
季之興沒心情搭理敵人,尤其是這種沒什么實力還不自知,裝逼討嫌的人。
他剛才看見狼牙雪崩往山上走了,心想得盡快解決眼前這無知的女人,趕在那什么雪姬發怒之前阻止敵人才行。
想著,季之興向「風遁·龍卷之術」中注入查克拉,準備逼對手露出破綻。
鶴翼吹雪并沒有察覺到自己馬上就會遭險,依舊不緊不慢地結印,笑到:“冰遁·鶴吹雪!”
數只冰鶴騰空而起,攜著一路飛雪襲向對手。
季之興面前出現了一道微型旋風,那旋風在雪地上扭動著身體積聚能量。
漸大,再大,更大,直至極速飛旋的氣流連接起天地,形成駭人的龍卷風,以摧枯拉朽之勢奔向敵人。
而這一切變化,不過須臾之間。
為了能切實逼敵人露出破綻,季之興不惜向卡片中注入了數倍參考值的查克拉。
看著一人身大小的冰鶴在龍卷風中只掙扎幾下便碎成了渣,鶴翼吹雪的臉色兀然變得煞白。
她展開背上的翅膀,奮力想要逃出龍卷風的威脅。只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鶴翼吹雪被龍卷風吸入進去,其人的身體被飛旋的氣流猛烈撕扯著。
應是聽見了同伴的慘叫,憨笨的冬熊凍雨停下動作往季之興那邊看去,這讓牙岸找到了機會。
之前他一直在努力觸碰敵人,為此他不惜被敵人射出的鋼絲纏住拉過去打斷了幾根胸骨。
本以為到那就結束了,結果牙岸手并沒有碰到冬熊凍雨的身體,而是被其人的冰冷盔甲擋下了。
無法在敵人身上留下咒符印記,牙岸就無法發動“剃挫禁術”,這使得不怎么擅長體術的他幾次差點被打到失去意識。
好在牙岸發現敵人除了臉部難以觸碰到的部位沒被盔甲包裹住,其人右臂上穿著的也只是普通衣服,上面不知被什么劃開了一道裂口。
只要衣服不是太厚,牙岸就能透過衣服將咒符印記加在敵人身上。
想著,牙岸捂著胸口,一步一個血印小跑向敵人。
冬熊凍雨以為牙岸已經窮途末路,在做臨死前的掙扎。
于是便沒有太多警戒,揮著右拳砸在了牙岸的臉上。
鮮血飛濺,牙岸被一拳打飛了數米,摔在雪地上。
“我……贏了……”
牙岸奮力睜著眼睛,不知為何,即將失去意識的他此刻竟有些興奮。
可能是從小就被家訓洗腦了,所以盡管牙岸還不明白犧牲的真正意義,走到這步時他還是有種莫名的榮譽感。
“或許這就是道風一族的歸宿吧……”
牙岸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而后獻祭了自己的骨頭。
那冬熊凍雨正準備走過來給牙岸最后一擊呢,忽而停在原地靜止不動,接著就像軟骨動物般,在盔甲的硬撐下癱到了地上。
鶴翼吹雪還在尖叫,她不甘心敗在茶之國忍者的手上,更何況對方還只是孩子,就這樣死掉未免太丟人了!
可是任她怎么掙扎,也擺脫不了龍卷風的束縛。
而最糟糕的事情是,她的盔甲被狂風撕裂了,她的身上被劃出了無數傷口。
待到龍卷風停息,鶴翼吹雪摔到地上,季之興這才發現其人早已血肉模糊,死透了!
季之興轉身去找牙岸,他知道牙岸和冬熊凍雨打肯定會受重傷,卻不料牙岸已徹底沒了意識。
趴在牙岸的胸口聽,勉強還有心跳聲。
現在回村找醫生,牙岸或許還能活下來。可那樣的話,之前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而且等暴風雪來臨,他們都難逃一劫。
可如果不救牙岸,在這種低溫環境下,重傷的他必定會因體溫過低而凍死。
就在季之興糾結到底該怎么辦時,他忽然發現牙岸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這讓他差點嚇死,向后連退幾步,大聲斥問到:“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昏睡的牙岸。
季之興見來人行為舉止怪異,以為他要傷害牙岸,便掏出苦無對著其人警告到:“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那人似乎沒聽懂季之興在說什么,兀自伸手去摸牙岸的臉頰。
“喂!你沒聽到我說話嗎?快住手……”
季之興還在喊呢,忽然發現那人流下了一滴淚,接著牙岸的身上浮現出隱隱亮光,其臉上竟逐漸恢復了血色。
“你是……”季之興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人忍不住啜泣,從聲音聽來,她大概是個女人。
在白山上忽然出現女人,季之興就算不想聯系到傳說中的雪女都不可能。
可傳說中雪女不是化成淚,變成了永恒嗎?為什么至今還有肉身?
季之興又看了一眼雪女,這才發現其人的身體竟是鶴翼吹雪的,她不過是讓靈魂附在了尸體上。
“冰兒……”
雪女摸著牙岸的臉頰,語氣甚是悲涼。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是雪姬嗎?”季之興小心翼翼的詢問。
雪女抬頭看了眼季之興,沒有表現出厭惡,也沒有表現出喜好,只是輕聲說到:“你是冰兒的朋友嗎?”
“冰兒?”
季之興一頭霧水,他想雪女口中的冰兒八成就是其死掉的兒子。
“雖然有些殘酷,但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他不是冰兒,他叫道風牙岸。”季之興盡量委婉。
雪女微微點頭,道:“我知道,冰兒他早已經死了,是我親手為他埋的葬。”
即便在異世界季之興已經二十出頭,他也從未見過死人的靈魂,更別談與之交流什么的了。
在火影世界發生任何事情雖都算正常,可面對死人,季之興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太像了,簡直和冰兒是雙胞胎一樣。”雪女柔聲說著。
季之興看了眼牙岸,心中若有所思。
這時雪女摸著牙岸的臉頰輕聲說到:“你去阻止那個想要踏足白山之巔的人吧,有我在,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季之興雖有些懷疑,可此刻也沒別的選擇,只能寄希望于命運。
他希望雪女真的能因為牙岸長得像他的孩子而伸出援手救其一命,那樣的話,他會先替牙岸道聲謝。
想著,季之興不再猶豫,轉身往山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