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兒,要不要?雀雀兒!摸牌啊!”
徐巧巧將手里的幺雞直接砸了過去,剛好撞到陳元的肚子上,咚地一下彈了出去。
陳元揉了揉眼,上半身挺了一下,又把頭使勁的埋進枕頭,繼續神游九天。
“起來啊!不是說好教我打牌的嗎!你怎么出爾反爾啊?”徐巧巧抽著陳元的大腳,用力朝后面拉。
畢竟是練過武的女孩子,這一抽,差點沒把陳元的腳給拔下來,陳元連忙醒來,苦著臉道:“徐巧!這都四點過了,讓我睡會覺,明天還要上課。”
“你上個屁的課,學了也不會成為魔法師,我還要上課呢。”
“你上課睡覺老師都不得管你,你好意思說。”
“不管!快起來!我都還沒贏回來呢。”
“我把這錢還你成不成!讓我睡覺。”
“不行!輸了錢哪兒有把錢要回來的道理?你快起來!”
在迷糊之中,陳元被徐巧巧給拽回了床上的牌局,看著自己用木牌子做的麻將牌,心中默然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教她,更不應該聽她的話賭點錢。
從昨晚上約十點起就開始教她打麻將,而且還是簡單易懂的四川麻將,直接教到了一點半的時候,徐巧巧才半懂半懵的狀態,就吵著要實戰。
實戰好啊,她非說“姐要玩真實”,要打錢的那種,陳元也沒在意,就陪她打一毛的那種。
結果到了三點左右,她的小金袋里面的兩百多塊全都輸光了。本來以為輸完了這姑娘就好好的回去睡了,誰知道她殺紅了眼,又要賒賬繼續來玩。
賒賬?
當然是賒陳元這里的帳,那她拿什么還?她的零花錢肯定是不愿意交出來的,還不是得拿陳元的零花錢來當,所以這是穩虧不賺的買賣。
這又沒辦法,誰叫這是自己的傻妹妹。
打到四點多,他終于是撐不下去,滿頭睡了一會兒,但還是被自己的好妹妹給叫了起來。
“喂!繼續打牌啊,想什么呢?怕我沒錢還你?”
“哦。”
陳元木然的看著一把萬字清一色的牌,隨手抓了個筒子,將中間的三個五萬中抽出來一個。
“五萬。”
……
到了五點,經過一場酣戰,徐巧巧捧著懷里一大把的零錢,心滿意足地看著躺在床上形同死尸的陳元,感嘆道:“這也太簡單了吧!怪不得陳老二都能贏錢,這放我去,我能把趙老頭的褲衩子給輸沒。”
“唉,不錯~小賺二百。”
“我說你別氣餒,你這個蠢蛋是沒見過天才,這下你見到了吧,以后對我客氣點!”
徐巧巧將懷里的紙錢一張一張折疊整齊,揣進了自己的荷包里,見那家伙還沒有反應,于是將床上的麻將木牌收拾好,隨后離開陳元的房間。
即便陳元都睡死了,都能感到有人墊著腳尖離開自己的房間。
到了第二天早上,陳元被鬧鐘給吵醒了,頂著渾渾噩噩的腦袋,洗漱過后來到了下面。
早上姐姐徐嬌做完早飯留在鍋里就去魔法協會上班了,留下兩個孩子在家里邊。
陳元看見徐巧巧今早很高興地在門外的道路上練起武來,一拳一踢很有力道,整個人生龍活虎,狀態很不錯,估計昨晚上贏錢有關系。
在一陣運動之后,徐巧巧回到屋里,想吹噓一番昨晚自己出神入化的牌技,卻被陳元提前打住:“打牌是不切實際的作為,以后還是得把心思放在學習這方面上,今后才能有穩定的生活。”
“哼!教訓誰呢!連二年級都不是的一年級小學生。”徐巧巧沒好氣道,拿起桌上的早餐,瞥了一眼陳元,就到樓上去換衣服。
對此,陳元并無聲音,吃過早餐后,他就昏昏沉沉地離開了家門,徐巧巧的學校不和他同一個方向,所以不用刻意地等她。
陳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來到學院的,直到有位掃地的大爺拍了拍他的箭頭。
“喲,小元,昨晚又和誰玩牌了?都不叫老趙我。”一個頭發花白,長相方正的老頭說道。
陳元看見了他,揮了揮手苦笑道:“昨晚失眠了,沒打牌。”
趙大爺將手里的大掃帚放下,裝成生氣的樣子:“那肯定是你這小子前晚上使詐,匡我這個老頭的錢,心里不安了吧!”
“不是!不是!”
“那你肯定是和妹子玩了!”趙大爺臉上露出了個笑容,男人都懂得樣子:“這肯定沒錯!有了錢就想玩,唉,年鈴人,我也是從你那個年紀過來的,雖說要注意身體,但千萬不要后悔!”
“得了得了,趙大爺你忙你的吧,我去上課了。”
陳元自認招架不住,趕快逃之夭夭,朝著教學樓那邊趕去。
一年級在第一層樓,所以沒用多少時間,陳元就找到自己的教室。
一年級八班。
隨后,困意來襲,都感覺眼前模糊的都成了人影,進了教室之后,直奔著最后的那一個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頭噗通地敲在木桌上面,卻感覺沒發生什么似的,直接開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啥時候出現了個人陳元都不知道,他遞過來一杯飲料,推了推陳元:“誒,元哥,昨晚又玩牌了?”
他喃喃道:“沒,失眠了。”
“你這肯定是精力太旺盛,是病!得治!”他湊到陳元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知道有條巷子里面有家阿姨,聽說用過的人都說好。”
“滾!”
陳元抬起頭來,用手撐起自己的腦袋,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同桌到了教室,應該沒過多久就要上課了,所以他不打算再睡下去。
看著旁邊壯大的男孩,如果夏允雪看見的話,就會認出是昨天賣魔凍茶的小老板,陳元對他問道:“昨天賣了多少錢?”
馬富友挑了挑眉,帶著笑容,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三百?”
“不不不,你再猜一猜。”他故作神秘地笑了起來。
“三十?”
“怎么可能只賣這么點錢。”
“你別說賣了三千,撐死了都不信。”陳元疲倦說道。
“三百八十五塊錢!整整三百八十塊五塊錢啊!”馬富有眼里閃爍著光芒,拿出一個本子,計算道:“昨天耗費了材料錢有一百六十七塊錢,還被一個雜種偷了我一根凳子,八塊錢,也就是說扣除這一百七十五。我昨天中午放學,晚上放學到八點鐘收攤,就掙了兩百一!我天,這也太棒了!”
“哦。”
陳元對此并不驚訝,馬富友白天要上課,一放學就要跑去擺攤子,到了晚上還要將材料什么的都準備好,折騰到半夜都有可能做不完,這整兩百塊出點也是他咯血汗錢。
“給,元哥,這是你的技術股!一共是四十,你點點。”
他掏出幾張錢,交到陳元的手上。
陳元看著手里的票子,略帶疑惑:“多了一塊五。”
“這沒事兒,不就是一塊五嗎?以后掙錢的機會大有的在,當然,要跟著元哥混!”馬富友嘴巴都要笑歪了,心情也與之一樣。
陳元收起了這幾十塊錢,皺起眉頭,嚴肅道:“馬夫,你還是好好學習吧,不要學我,這三年來,都沒升級,還在讀一年級,這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馬富友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我還不是留了一年級嗎?我覺得我天資愚笨,根本學不進去,而元哥天資聰慧,身體卻不適合修煉,其實都差不多了。”
陳元拍拍他的肩膀:“我是天生的廢材,你不一樣,你是一塊璞玉,遲早會磨練出自己的光澤!不要自暴自棄!”
馬富友也是名留級生,不過只有一年,和陳元不一樣的是,馬富友一門心思都不在學習上面,所以才會考砸留級,而陳元直接就是個廢物體質,筋脈堵塞,魂力絮亂,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么步入到魔法學徒的這條路上。
不過,陳元也就只能踏上去一腳,另外只腳,永遠留在了凡間。
所以,看見這家伙擺攤去賣奶茶,陳元即是無奈,也是感慨。
他和馬富友是朋友,不在意賣奶茶這點分紅的錢,寧愿讓他好好學習,今后有所作為也好。
聽到陳元這么鼓勵自己,馬富友慚愧地低下腦袋,“元哥,知道了,我上課一定好好聽講。”
“嗯。”
陳元點點頭,這時候上課鈴差不多響起,走進了一位禿頭中年男子,這是他們的班主任,兼魔法理論基本知識老師,不過只教了陳元還沒到一學期,說熟還不算太熟。
“翻開課本,第一百四十頁,火系與木系魔法之間的相互利用,配合作戰……”
當禿頭班主任帶著壓抑的公鴨嗓講起文字時,陳元能清晰看到附近的同學頹唐的臉色,不得不說,這位老師講地還真是枯燥,比起之前的兩位美女班主任來說,這是帶過陳元最差的一屆班主任。
聲音難聽,內容枯燥沒有新意,仿佛在與徒兒們念經,不知不困間,陳元聽著這種語氣,腦袋越來越沉重,感覺就像一個大鐵坨,根本就拖不起來。
“不行!不能睡覺!”
為了表示對這位老師的敬意,陳元決心不能這樣荒廢下去。
但,這些知識都學過了怎么辦?自己都能原文背誦下來,再聽一遍還不是在浪費時間。
不學也要找點事情做吧,睡覺肯定是不能睡的。
能做些啥呢?
陳元撐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幾分鐘之后,忽然眼前一亮。
我諸葛村夫風雷火三系大魔法師,殺得你那黑暗大巫士司馬仲達哭爹喊娘!我七步酒神曹植,詩一曲,引天地異象,將那大魏機武皇帝嚇得不敢動手……
陳元心頭澎湃,對旁邊快睡著的馬富友喝道:“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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