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突然他特別的想摧毀她在他眼前的這副偽裝,想逼出她靈魂里最真實的自己,可是他忘了清歌變了多少唯一不變就是自尊,尤其還是在自己宿敵面前。
哪怕輸的漂亮她也絕不會贏得卑微。
所以當傅景琛那句:“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抽個時間去把離婚證辦了吧。”響起的時候仿若砸在了她的心上,忍住有些抽搐而隱隱發疼的心臟。
她揚起嘴唇輕輕然的笑“好啊,我隨時都有空,就看傅總的時間吧。”
不清不淺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傅景琛心底的海嘯,經絡分明的大手上血管緊繃,仿佛隨時要破裂一般。
他倒是忘了三年前她和姜律那段,他如今不正是在給她自由嗎,指不定她心里有多欣喜呢。
清歌沒有在客廳里多呆,見傅景琛無話后就徑直往客房里走。
而此時最清醒的莫過于徐若萱了,沒想到陸清歌一回來就解決了她老大難的問題,以前自己的父親逼婚。
傅景琛總拿自己沒離婚來做擋箭牌,結果每次和父親都是不歡而散,而這次陸清歌答應傅景琛離婚了,那他還有什么借口來拒絕她呢。徐若萱臉頰上勾起淺笑一時間剛剛鬧出不愉快就仿佛煙消云散了一般。
傅景琛懶得坐在客廳里生悶氣,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開始洗涑,可是藏在他心底的憤怒卻慢慢的溢出來。
傅景琛將剛剛打好的領結一把又扯開了,呵,她到也做的夠決的,還真把昨晚當成一夜情,成年人之間的游戲。
想要離婚,想要自由哪那么容易,等他折磨完她,讓她為被她撞的在床上躺了兩年的自己的妹妹付出代價,他就給她自由。
傅景琛對著鏡子嘴角揚起一抹猩紅的笑。
清歌回到客房里還來不及收拾自己的行禮,就匆匆忙忙的將自己手提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終于在一堆化妝品雜碎的玩意之間找到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有些焦急擰開瓶蓋藥片就撒的滿地都是,清歌撿起來幾顆扔進嘴里干咽了下去,澀澀的苦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可清歌卻沒有精力再去管味蕾上的抗拒,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心臟,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減緩一些疼痛一樣。
清歌額頭上冒著冷汗,可她卻十分淡然的看著天花板,其實姜律說錯了,她回到傅景琛身邊不是救命或許是喪命。她無奈的裂開了嘴角。
清歌閉目蜷縮成一團靠在墻角任由屋外的甜蜜侵襲她的心臟。
“景琛,這條領帶顏色太暗不適合你。”
“景琛,你看到我昨天那條裙子了嗎。”
“景琛,今天有你最愛吃的雞蛋粥。”
……
明明知道這是徐若萱是在故意彰顯她和傅景琛的生活,可心,還是忍不住的冷冰冰的泛疼,連帶著胃的蠕動也瑟縮起來。
淚水在眼眶里等著打開閘門噴涌而出,清歌緊緊的閉著眼,想要將已經涌出的淚水憋回去。可她忘記了一句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流出去的淚水亦是倒不回去了。
她或許不該呆在這里,姜律送她回來是希望她惜命,可是……在傅景琛手里她還能奢求他救她,她只希望自己別那么快死去。
清歌從包里掏出遮暇bb把自己剛剛有些發紅的眼圈給遮住,她就是這樣寧愿一個在背后舔舐傷口,也要在外人面前活的驕傲。
她不要像以前那樣傻,天真的被傅景琛利用的干凈利落。
清歌拎起包往外走,剛剛走到飯廳就看見傅景琛和徐若萱正在有說有笑的用著早餐,她略微失神。
記得以前她和傅景琛結婚的時候,向來都是他在聽她說,很少插話,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主動侃侃而談了。清歌失笑。
一旁正在和傅景琛用餐的徐若萱抬頭剛好瞥見清歌這一抹失笑,一早上因為清歌給她帶來的壞心情難的轉晴了。
徐若萱微微勾了勾紅唇招呼到“清歌?來的正好我和景琛正在吃早餐要不要來點?”
清歌看著徐若萱故作大方的臉不禁惡寒,她們兩個宿敵的關系從小就開始了,而傅景琛更是對此清楚的不得了,如今她的這副賢惠做給誰看?
擺出這副女主人的態度暗示她,她徐若萱現在才是傅景琛的未來?
清歌薄唇緊抿“不用了,我出去吃就好,不過還請傅先生和徐小姐早日從我這里搬出去。”頓了頓清歌似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才說到“畢竟我也不是陸家的大小姐了,這也是我在國內唯一的財產了,我想傅先生和徐小姐應該也不差這一套房子,希望這周之內我能搬回主臥。”
清歌看著徐若萱吃癟的表情紅唇微勾,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傅景琛拿著筷子的手同時僵了僵。
傅景琛回神依舊寡言用餐,徐若萱身為千金小姐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總被人攆出去的境地,偏偏那人還是陸清歌,她從小就是被人寵著長大的,誰給過她這樣的難堪。
一時間徐若萱的臉白了青,希望旁邊的傅景琛站出來說句話,至少也不至于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可剛剛還和她侃侃而談的傅景琛此時卻在靜默的喝粥,似乎剛剛發生了什么都和他沒關系一般。
清歌也不在理會他們的臉色徑直出門。
清歌前腳剛走,傅景琛后腳就放下碗筷對著徐若萱說“我吃好了,你慢慢吃。”隨即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徐若萱見狀心里憋的火突然間就爆發了,將一桌辛辛苦苦做的早餐全都掃落在地上,臉上竟是一番哀傷。
他今天早上異于往常的和她談論公事她還暗存僥幸的想是他在對比陸清歌過后還是覺得她好吧,可是,他剛剛明明就還是對陸清歌念念不忘。
徐若萱清明的眸子仿若充血了一般,眼眶里布滿紅絲,她努力了這么久才好不容易才扳倒陸清歌,怎么,怎么可以讓她再一次毀了她的生活。
徐若萱有些手足無措的找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接通后她還來不及等對方說話,就急不可待的說道“我要見你。”似是怕對方有事拒絕她隨即不等對方開口又補到“立刻,馬上。”
傅景琛是踩著清歌的后腳到的停車場,他剛剛到停車場就看見清歌開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從他眼前極速消失。
傅景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頭,這三年她的車技倒是有長進了,只是她這么開不怕會出事么?
傅景琛失笑,何時他傅景琛竟然如此不灑脫了,人家前腳還在攆他走,后腳他卻在擔心她的安危。只不過,傅景琛輕輕的瞇了瞇眸,她似乎變了許多。
以前,陸清歌是國際出名的美人鋼琴家,又是京城第一美人的世家名媛,性格更是囂張的不得了。誰要是讓她不爽,她一定讓那個人比她還不爽十倍,百倍,是典型的有仇必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