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遠(yuǎn)之前發(fā)生過天變,天變之前世界溫暖如春,大地靈氣充沛,萬物生長,綠意盎然,而天變之后,就是現(xiàn)在的冰海世界了。
相傳,在天變的最初,天佑城的主人實際上是人類,當(dāng)時的人類便信仰著龍神,這座城就是龍神幫助人類修建的避難所。
可是后來人類漸漸衰弱,大量強大的冰海類人種族適應(yīng)氣候而生,它們成了這個世界的主角,人類則漸漸蛻化為陪襯,歷史的發(fā)展過程是血腥而多變的,天佑城經(jīng)歷過數(shù)次更迭,好幾個強大的種族征服了人類,在這個過程中,人類就好似扮演著“幫兇”的角色,就像是被裹挾在強權(quán)風(fēng)暴下的一頁孤舟,風(fēng)雨飄搖間命運無法完全掌握,但靠著強大的繁衍能力,確實又被歷代統(tǒng)治者所需要。
流水的城主,鐵打的黃奴,這也算是另類的生存方式了吧。
然而,人類的一些劣根性估計永遠(yuǎn)都無法改變,爭斗是人類內(nèi)部永遠(yuǎn)無法解決的問題。雖然黃奴地位低下,就整個天佑城社會架構(gòu)來說,屬于最底層的存在,可黃奴內(nèi)部依舊難免高下之別,無形中分了三六九等,強者必然擁有更多的財富。
外城西區(qū),就屬于黃奴中地位較高的人聚集之所,屬于“富人區(qū)”。
龍之神廟便是坐落在西區(qū)的一條主大道上。
此時天空已經(jīng)暗了下來,一輪清冷的月灑下銀色的光輝,神廟口有一顆巨大盤根的樹,光禿禿,蜷曲著枝干。
這座神廟挺大的,至少門前的廣場就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那般大小,只是這神廟看起來有些冷清,就連門口都沒有人站崗,大街上也見不到人影。
“咦?”蕭誠驚疑,頓足。
“老師,怎么了嗎?”阿楚見蕭誠停下了腳步,于是滿是疑惑的問道。
蕭誠神識覆蓋了整個神廟,很容易就知道了神廟的異常。
“有好戲可以看。”蕭誠輕聲開口,嘴角若有若無的笑起。
“好戲?”阿楚微微蹙眉,神廟內(nèi)估計是出事了。
“走吧,咱們進去。”蕭誠緩步走在前面,阿楚跟在他身側(cè)。
“老師,咱們就這么大搖大擺進去嗎?”
“放心吧,所有人都集中到正殿去了,不會有人攔路的。”蕭誠應(yīng)聲道。
龍神是黃奴一族的信仰,這間神廟則是黃奴心中的圣地,也是朝圣的唯一處所,歷代這里都有大祭司主持祭祀等事務(wù),為了保護神廟保護大祭司,自然少不得有一支還算可以撐得住門面的護衛(wèi)軍團,可這些護衛(wèi)們今夜都倒在了血泊中。
蕭誠與阿楚二人緩緩朝著正殿走去。
一路寂靜無聲,兩人穿過廣場,穿過天壇,走過殿前百來臺階,大量橫七豎八的尸體倒在冰冷的地上,尸首異處斷肢碎肉的慘狀隨處可見,濃郁的血腥味不斷的撲鼻而入,這種味道十分的刺鼻,普通人聞到,估計會有嘔吐反胃的惡心感。
阿楚只是微微凝眉,神色還算淡然。
至于蕭誠,心若冰山,毫無波瀾,對生命他并沒有太多敬畏,盡管他對欺凌弱小恃強凌弱的行為嗤之以鼻,但出于自身的利益角度出發(fā),被逼無奈下,他也能做到漠視一切。
“認(rèn)得出襲擊神廟的是什么人嗎?”蕭誠問道。
“這里的大多數(shù)尸體,都是神廟的護衛(wèi),其他那些倒地的黑衣人我不認(rèn)識。”阿楚心有戚戚的道。
地上的尸首全都是人類,沒有異族參與,說明了這是一場內(nèi)部的斗爭。
“黃奴中除了你們神廟,你就沒有聽說過其他強些的勢力嗎?”蕭誠問道。
阿楚想了又想:“能召集這么多黃奴戰(zhàn)士的,估計只有鯊皇的仆從軍了,可仆從軍應(yīng)該不太可能。”
“為何?”
“早在兩月前,天佑城和明珠城因為一處秘礦發(fā)生了交戰(zhàn),所有的仆從軍都被鯊皇調(diào)去了那里,而且鯊皇還抽調(diào)了近六萬的怒鯊族戰(zhàn)士,這時候估計戰(zhàn)事還處于焦灼狀態(tài),鯊皇應(yīng)該沒有空理會神廟的事。”
“這樣嘛。”
當(dāng)蕭誠與阿楚走近正殿后,雙方人馬正在做最后的了結(jié),有蕭誠在,一個簡單的隱匿術(shù),兩人就仿佛影身了一般,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們。
“林殿印,你究竟將大祭司藏哪去了?快說出下落,否則今日必讓你血濺三尺。”
一道怒喝驟然響起,只見林殿印正招到三人圍攻,正手忙腳亂的艱難支撐。
“莫凡、佟嘯、金霖,我是真沒想到你們?nèi)齻€竟然也是神廟的人,虧我蟄伏十?dāng)?shù)年,居然都沒有猜測到你們,藏的可真夠深的,一個掌鐵器,明面上為怒鯊族打造武器,私底下卻為神廟供應(yīng)軍械,一個建立魚龍幫,幾乎控制了外城近半的地下勢力,尤其是你金霖老板,這外城的賭坊青樓怕有一半都是你的吧,你這么富的流油,舒坦日子難道過夠了?居然也參與進來與我作對?”
林殿印蓄力一擊,暫時逼退三人,喘息之機開口說道,有意拖延時間。
“神廟能傳承至今,在明有大祭司和護衛(wèi)軍團,在暗則有我們?nèi)穗[匿,若神廟出現(xiàn)重大變故,我們?nèi)俗援?dāng)義不容辭撥亂反正,這是我等三人的畢生使命。”金霖義正嚴(yán)辭的說道。
“難怪天佑城幾經(jīng)易主,神廟卻依舊頑強的傳承下來了,看來便是你們在其中起到了作用,真不知道,若鯊皇知道了你們的存在,會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林殿印陰沉著臉,嘴角露出冷笑。
此子絕不能留。
他們的存在絕不能暴露。
“林殿印,大祭司待你不薄,你卻行此謀逆之舉,實屬不該,若你現(xiàn)在迷途知返束手就擒,說出大祭司下落,我等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莫凡開口道。
“哈哈,留我一命?三個老賊,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還有,你們真當(dāng)我林某人大勢已去?”林殿印大笑,仿若有恃無恐。
“在發(fā)動襲擊之前,我們就將你的班底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你的人都已經(jīng)被我們消滅干凈,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佟嘯冷哼一聲。
……
…
“這三人有印象嗎?”蕭誠問道。
“聽爺爺提起過,但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是神廟的人。”阿楚回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