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驚天的巨響,猶如春雷落下,天魂妖身與令燭又是一波拳掌相接,議政殿在兩人的激烈交鋒中,早已化作了一片廢墟。
天魂真身沒有絲毫受損,相反越打越是興奮。
令陌則顯得有些疲憊,臉色有些陰沉,但看起來也沒受到什么傷害,估計是消耗上有些大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趕快將令陌叫出來吧。”蕭誠本尊坐在輪椅上,左手一個梨,右手一把刀,悠哉的削著皮。
他距離兩人估計就百丈左右,但符合他的安全線。
“想要見他,先戰(zhàn)勝我再說吧。”令燭咬牙輕哼,雙拳不由捏緊,對方越是想讓他喚出令陌,他越是覺得對方有恃無恐,若貿(mào)然喚醒令陌,也許會有圈套?
天魂妖身抬手虛握,掌心中凝聚出一股血色混雜黑色的妖力,這股妖力看起來極其強(qiáng)爆,但并不純粹,有些妖氛詭譎之感,四周的空氣以它為核心,在不斷的旋轉(zhuǎn)中被吸收掉,就像無數(shù)的空氣被壓縮了一樣。
令燭瞳孔緊張的縮起,心知對方是要動真格的了。
只見天魂妖身發(fā)出龍吟般的尖嘯,一陣氣浪排開,地面直接就開裂,他的雙腿猛的蹬出,抬手一掌打出,整個人如一根開弓離弦的箭,直接沖向令燭,所過之處,妖力肆無忌憚的傾泄,空氣仿若瀑布被撕裂成兩半。
這是萬龍掌,太古真龍訣中記載的一門妖力運(yùn)用之法,修至最高境界,掌出萬龍,崩天裂地,目前的天魂妖身也只是初學(xué)皮毛,連掌力都控制的并不純熟,導(dǎo)致大量妖力浪費(fèi)在揮掌的過程中,而且掌力還無法完全凝聚在一起,威力估計萬萬分之一都不到,不過對付令燭綽綽有余。
這一掌相當(dāng)醒目,令燭心驚膽跳,短暫一瞬后,他快速從儲物袋取出一塊水晶樣的東西,將之一把捏碎,隨后朝著天魂妖身宛若拋沙飛去。
這些碎沫不簡單,天魂妖身的憑體可是黑蛟,其表皮可謂堅硬如鐵,可這些碎沫卻仿若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竟在他的皮膚上割出了一道道傷口,雖然很淺,可割裂的多了,也是很生疼的。
“萬龍掌。”天魂妖身輕怒低喝,臨了令燭的身,一掌轟然拍出,掌心那股血黑的妖力就像化作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匕刃,徹底的攻向令燭。
令燭大意了,這碎沫竟然無法迫使天魂妖身退卻,相反激起了對方的怒意。
令燭瞳孔微顫,嘴角冷抽,雙掌合十掄轉(zhuǎn),飛速捏指掐訣,身前化出一印,玄力爆發(fā)全部凝聚在這一印之中,像是抓取空氣般雙掌落在印上,此印驀然發(fā)出劇烈的抖動。
在萬龍掌落下之際
“砰!”
一聲轟鳴,撕裂耳膜,兩兩撞擊,玄力和妖力瞬間席卷大地,周身百丈范圍,掀起狂暴的亂流,摧枯拉朽般朝外擴(kuò)散,將一切化作齏粉。
議政殿徹底的化作了塵埃,半個國公府夷為平地。
令燭左肩被劃了一刀,刺痛感劇烈,鮮血長流,他連連后退數(shù)步,面色蒼白,瞳孔中時刻倒映著天魂妖身,時刻不敢放松。
天魂妖身發(fā)出甕聲的呵呵冷笑,像是在嘲諷,他的手指勾了勾,示意再來。“嗖”的一聲響,天魂妖身身法輕盈一轉(zhuǎn),詭異貼近,飛速又是一掌打出,血黑色的妖力凝聚,又是萬龍掌。
令燭又驚又怒,狂吼中,玄力運(yùn)轉(zhuǎn),狠狠的一拳轟向天魂妖身,凌厲的拳掌威力掃蕩四周,腳下大地直接陷落三尺,伴隨著破壞性擴(kuò)散,最終化作一個十?dāng)?shù)丈大小的坑。
暴雨連綿般的交鋒,在二人之間持續(xù),蕭誠本尊悠閑的在一旁看戲,手里的梨已經(jīng)吃了大半,吃的是津津有味。
實際上,對于蕭誠本尊而言,這就是一場戲,一場精彩的打戲。
本身這場戰(zhàn)斗沒有多大懸念。
令燭雖是令氏老一輩的強(qiáng)者,可天魂妖身憑體的黑蛟,本身就具備堪比金丹后期的妖力,再加上妖族體魄向來強(qiáng)悍,同境界下,不借用特殊手段,人族還真不是妖族的對手。
何況是修煉了太古真龍訣的天魂妖身呢。
令燭能與天魂妖身纏斗這么許久,已經(jīng)很不錯了,估計著要分出勝負(fù),還需要一點時間,但令燭的敗亡是遲早的事。
而且最主要的,戰(zhàn)斗并不局限一隅,蕭誠手下,當(dāng)歸才是主戰(zhàn)力,其他人可沒有當(dāng)歸那般的修為,轉(zhuǎn)眼間就被殺的膽戰(zhàn)心驚,毫無招架之力。
眼見局勢潰敗,令燭急了眼。
“青侯,老夫若一心想逃,你們攔不住,靖安司離此,以老夫的腳程來回也不過三日。你勾結(jié)妖族,襲擊我燕國,此罪足以處以極刑,若就此退去,老夫可既往不咎,當(dāng)作一切都沒發(fā)生,但若你執(zhí)迷不悟,休怪老夫請來靖安司統(tǒng)領(lǐng)主持公道。”令燭急吼吼的對蕭誠本尊斥道。
“嗯?”蕭誠微微一怔,嚼了嚼含在口里的香梨,琢磨著對方這是在威脅他?唔?有點黔驢技窮的趕腳,都到了這個時候,令燭竟然還抱著這樣的希望。
“自信是好事,我不該打擊你,若你能逃的了,也是你的本事了,本侯拭目以待。”蕭誠搖了搖頭,鐵了心要將令陌逼出來。
這時候,麻一走近,他的手里夾著昏迷的令垚。
“侯爺,這個小姑娘興許你用的上。”麻一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頭戴著笠帽,將他靖安司巡檢的身份藏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蕭誠驚咦一聲:“這不是令燭身邊的小丫頭嗎?”
聲貝老高,就怕令燭聽不到,說話時,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令燭。
令燭注意到令垚,臉色狂變數(shù)下,怒吼中,將胸口上的一個掛墜扯下,直接捏碎,頓時風(fēng)云突變,有烏云匯聚過來,天空都為之一暗。
“是誰?膽敢犯我燕都,殺我令氏血脈,可恨…”一道滄桑蘊(yùn)含怒意的聲音響徹國公府,天空烏云籠罩下,翻涌出一張巨大臉孔,這臉孔并不真切,唯獨(dú)一對巨大的猩紅血眼,極為真實,一股元嬰真君方才有的威壓驟然落下。
國公府范圍內(nèi),所有人都感受到無形的壓力,還在得益于麻三兄弟布置的隔絕陣法,否則這個力量估計著會直接籠罩整個燕都,甚至是擴(kuò)散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