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給我下毒了吧?”魚夕嚇得坐了起來,看著宋欽書,“不可能!加了藥物我不會感受不出來,你騙我。”她真希望他是唬她的。
“呵呵,魚夕,我是什么人啊,要找一種讓人察覺不出的毒藥很困難嗎?”宋欽書一如既往地笑著,此刻卻讓魚夕背后一涼。
“那我怎么沒有反應?”
“這種毒一般來說沒有害的,只要你不離開我,因為,我身上散發出來的藥有緩解毒性的作用。”宋欽書湊近魚夕,想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
突然湊那么近,魚夕的臉一紅,立馬往后挪了一步:“你不會那么變態,專門為了讓我不察覺把解藥熏在你衣服上吧。”
宋欽書把衣服挽起來,露出手腕,放在魚夕的鼻前,嚇得魚夕又想往后退,只是這次后面是墻壁,退不了了。
他不知道自己一副病嬌美人樣很吸引人嗎?不對,她現在在想什么,這種時候稍不注意是要命的。
宋欽書又笑了笑:“聞聞,這不是毒藥。這藥味,是從我身體里散發出來的,不是衣服上。”看著魚夕小心翼翼地懷疑地湊過去聞了聞,他又說到:“這毒藥不是我制作的,只是偶然發現我身體的藥有緩解作用。”
魚夕嗅了嗅,認真地說到:“嗯,味道不錯,挺好聞的。你一直都有這種味道嗎?為什么以前我沒有發現?”
宋欽書原本想收回手,聽到魚夕這么說,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她喜歡,那就給她多聞一會兒吧:“我以前討厭這種味道,會特意掩蓋。若是你覺得好聞,那我以后就不掩蓋了。”
魚夕探究地看了宋欽書一眼。
他不會喜歡她吧?
不,怎么可能,這種養尊處優的王爺,那喜歡的應該是大家閨秀啊,她雖然長得是很不錯,不然當初也不會被那臭地主看上,但是她現在過得粗糙如男子,應該不會有人喜歡了吧。
錯覺,一定是錯覺。
“那你挺奇特呀,天生異香!”魚夕打趣到。
宋欽書收回了手,眼神變得暗淡:“不,沒有天生異香。這味道,是六種奇毒混合而成的味道……”
魚夕呆住了,她好像嗅到了宋欽書要搞事情的味道,然后她突然用手捂住耳朵:“好了別說了,千萬別對我說什么宮廷斗爭啊,我不聽,聽了可是會沒命的!”
宋欽書突然被這話逗笑了,他伸手想把魚夕的手拿下來,但這姑娘勁兒挺大,試了一下,還是拿不下來,他靈機一動,改變手的方向——撓癢癢。
魚夕一邊笑,一邊用手反抗,宋欽書見勢撲倒她,按住她的雙手。沒有辦法,他身子弱,雖是男子,但力氣還是大不過魚夕這種練家子的。
魚夕停止了笑,此刻她的臉與宋欽書的臉靠得極近,這是她第一次與男子的親密接觸。心怦怦跳,呼吸也變得有點急促,臉紅到了耳根。魚夕一把把宋欽書推開,拉開兩人的距離,說到:“我聽就是,你別動手。”
其實她也沒想反抗,就純屬娛樂一下,畢竟這人是她自己債主,還給她下了毒藥,他要做什么,她也只能被動接受。
宋欽書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剛剛為何做出這樣的舉措,難道是年輕氣盛,禁欲太久?
還是要克制一下,不能嚇壞人家姑娘。
“不會要你命的。魚夕,你只管聽吧。”
“其實我以前身體很健壯的,喜歡騎馬,喜歡射箭,喜歡爬山涉水,每年都要去武館與好友切磋。但從那時候起,我就不再是我了……”
父皇駕崩了。
宋欽書剛回洛州時,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在宋欽業再立為太子的第二天,成業帝宋致就駕崩了。據說是因心疾而猝死,毫無征兆。
正當他趕往皇宮剛進宮門時,就被人押到了勤政殿跪在新皇面前。
他來了,他來復仇了!
勤政殿里沒有一個大臣,除了曹重和裴準。宋欽書剛被押進來時,就看到了自己的母妃跪在宋欽業的腳下。
“這里有六杯酒,有兩杯酒中加了奇毒,每一種毒都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你們選吧,選了喝下,從此以后我不再計較以前的事。”宋欽業坐在龍椅上,高傲地俯視著他們。
明妃抬起頭仇視著宋欽業:“你怎么會那么好心,連自己的父皇都下得去手,又怎會對我們仁慈,恐怕這六杯酒都有毒吧。”
宋欽業冷冷一笑:“明妃不肯喝嗎?”
明妃看著宋欽業的笑,只覺掉入冰窟一般,渾身冰冷:“就算是如今我敗落了,又怎能容得你欺辱。你母后斗不過我,你也不能奈我何!”她轉頭對宋欽書說,“致遠,一定要記住,寧死而不能受辱之!”她企圖咬舌自盡。
提到高太后,宋欽業的眼神更加狠厲:“攔住她!”侍衛下了狠手,只聽咔嚓一聲,明妃的下巴脫臼了。
“母妃!”宋欽書驚呼到,他的雙腿從進門的那一刻就在顫抖,這時候的宋欽書,還是被明妃庇護著的紈绔子弟。
“既然你不肯選,那就朕幫你選!”宋欽業示意成公公,成公公拿起一杯毒酒,向明妃走去。
宋欽書慌了,他終于鼓起勇氣說到:“等一下,讓我先選!”
成公公看了宋欽業一眼,宋欽業示意他把毒酒端到宋欽書面前。
“母妃,孩兒不孝,您辛辛苦苦養育我這么多年,我卻沒有機會報答你,現在,孩兒只想有一次擔當,站在你的前面一次!”說完,宋欽書就奪過成公公手里的酒,六杯接連下肚,“你若不想喝,我就替你喝。”
宋欽書痛苦地倒在地上:“宋欽業,這六杯酒我全喝了,帶著我母妃的份,只求你放過她,給她一條生路!”悶咳一聲,鮮血從宋欽書的嘴里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致遠!”因為下巴脫臼,明妃的聲音模糊而低沉。她用力掙扎想要離宋欽書近一些,卻被侍衛按倒在地,絲毫不能動彈。
“皇兄,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宋欽業無趣地看著二人,“既然皇兄如此有孝心,那我就給明妃一個痛快吧。”他拔出御劍走向明妃,“死在御劍下,也是你的榮幸。”話畢,御劍穿透了明妃的心臟。
她在死之前,沒有求饒,也沒有叫一聲。
“母妃——”宋欽書大叫,鮮血再次噴出。他眼睜睜地看著宋欽業的劍刺向他母妃,他卻無能為力,費勁力氣連自己也不能支撐。
“把他丟出宮!”宋欽業看著明妃的血濺在自己的衣衫上,嫌惡地丟下劍,對裴準吩咐到……
宋欽書僥幸,六種奇毒沒有要了他的命,雖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但它們在他體內形成了相互制約的平衡狀態,只不過他今后再也無法劇烈運動,且身體極易生病,御醫診斷活不過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