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中一人便朝著深處喊道。
“二公子,出來吧,咱們送你上路。”
其他兩人也不敢貿然往前,他們三人呈一個品字型,執著彎刀,將山洞牢牢的把著,怕是逃不出去。
“二公子,咱們知道你在里面,你也別撐著了,你受了傷,那里逃得出去,就算你此次能逃出去,那下次呢,再次呢?怪只怪你是這眼中釘肉中刺,怎能留?”說完,前面的那人又往前走了幾步。
近了,他們距離李姝絳很近了,如果再不出手,便沒有機會了,李姝絳沒有再猶豫,朝著最前面的人舉起了槍。
“嘣”
前面那人的腿上頓時涌出了血,他跪在了地上。
后面兩人見此便往后撤了幾步,也躲在了石頭的后面。
受傷的人也及時的被同伴拉了過去。
“里面不是二公子。”那人確定道。
另外兩人也起了疑心,一時間都沒有回答,不過顯然也已經發覺了異常。
“若是二公子,手里又有槍,我哪里只中槍在腿上,怕是早就死了。是那個女人!”受傷那人說道。
李姝絳心里冷了幾分,沒想到他們并非草莽,竟如此警覺。
那三人沉默了片刻,或許只是李姝絳聽不到他們說話,或許他們早就眼神心意相通,只是李姝絳感覺他們越來越近了。
他們不再像方才那樣前進,而是貼著山洞的墻壁前進,那些凸出的石頭成了掩護,而且李姝絳根本無法射擊,因為她若要射擊,必然將自己暴露在了他們的眼下,只消一劍便一命嗚呼。
李姝絳朝后看了看,洞穴不知道由多深,黝黑不能視物,躊躇片刻,李姝絳決定往后走去。
那兩人一人手里舉著火把,照亮了一片山洞。
山洞很高,散發著潮濕的霉味兒,李姝絳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忍著右腳的疼痛,加快了腳步。
突然,她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類似某種喘息的聲音,還有某種沉重的像敲在鼓面上的悶聲,就像踩在她的心上,令她有些心驚。就連鼻見也聞到了某種類似騷臭的味道。
那是……李姝絳臉色煞白。
只是,李姝絳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那東西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模糊里,李姝絳只見一個黑影朝自己朝自己撲過來。
李姝絳無比的慶幸,自己不是深居閨閣的小姐,自己有些力氣,也有些運氣,所幸她撐在山洞巖壁上的手摸到了一個凹進去的洞,竟能容下她整個身子,沒有絲毫的猶豫,李姝絳用了自己最快的反應跟速度,撲了過去,堪堪的避過了那黑影。
那東西卻是個蠢貨,一撲不成,似乎又更加刺激它的東西令它往前奔去,那是火光的方向,那是鮮血的甜美誘惑。
那兩人此時距離李姝絳只幾步之遙。
借著火光,李姝絳看見,那是一只足有七尺長的成年黑熊。
李姝絳躲在洞里,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但是他聽到了駭人的喘息聲,還有兩人的慘叫聲。
她閉上了眼。
等黑熊解決了那三人,還未饜足,自己就是它最后的盤中盤了。
野澤浩二,你在哪里,怎么還不回來?
李姝絳在心底默念,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為什么想的人會是他,或許,她認為,若是他在,定能保全自己?還是自己心底有著某種期盼?遺憾?
黑熊往外踏去,伴著沉重的腳步,還有那些人的慌亂的腳步聲。
李姝絳的耳邊靜了下來,眼前又恢復了黑暗,她竟然有些適應了這黑暗,只是鼻間不再只是騷臭,還夾著一絲血腥。
權衡來去,李姝絳不敢再貿然往里走,索性便窩在這洞里。
聽天由命吧,李姝絳自嘲的在黑暗里彎了彎嘴角,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這么無奈的時刻,竟信了命,交給了天。
外面的一切都變得遙遠,李姝絳卷縮在這一方洞中,時間都變得永恒了,或許外面也只是片刻,李姝絳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讓她變得呼吸都緩慢了很多,腳下的地也變得虛浮,四周都是黑暗,這黑暗好像要將她漂浮起來,這種感覺說不上難受,她有些緩慢的眨了眨眼,呵,又什么區別呢?她想,不如閉上眼。
李姝絳真的就閉上了眼。
耳邊,分不清方向,眼前也沒有光明,一切的感知都變得混沌,可是李姝絳分明聽到了幾下顯得沉亂的腳步聲。
是黑熊回來了嗎?
李姝絳閉上眼之前想,它是來享用她了嗎?可是為什么會有一絲光亮透了過來?光亮?李姝絳突然猶如福靈心至般的醒了過來,身上早就冷汗淋漓,后背有些涼,李姝絳顧不上這些,她拼命的將自己縮進了洞里,來著是敵是友?
光越來越亮,越來越近。
李姝絳屏住了呼吸,左手的指甲摳進了身側的石壁里,右手握緊了手里的槍。
直到那人出現在了李姝絳的視線里,她模糊的看到了那半長的頭發,緊繃的冷臉,甚至還有拉緊的嘴角,突然之間窒息感令她陷入了黑暗里。
那人似乎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向著李姝絳快步的走了過來,蹲在了李姝絳的身邊。
野澤浩二看著縮在那里的人,手里緊緊的握著槍,眼睛雖睜得很大,可是瞳孔分明有些混沌。
心底一直繃著的那根弦驟然斷裂,他輕呼出一口氣,剛進洞口便聽到慌亂的慘叫,夾雜著某種獸類的喘息跟低吼,野澤浩二不能去想發生的一切,他當即放下手中的果子,便見到兩人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后面追著的,赫然是一頭黑熊。
沒有她,沒有她。
野澤浩二往后看去。
那兩人被黑熊撲倒在地,根本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黑熊只用了簡單幾下便要斷了兩人的脖子。
黑熊似乎徹底的被激怒了,被咬死的獵物絲毫沒能滿足它,它此刻更加的饑渴。
野澤浩二無疑是它的下一個目標。
黑熊沒有急著去攻擊他,似乎也在衡量這個對手。
一直沉默的站立的野澤浩二此刻方才動作,他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把袖珍小刀,握在右手,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給黑熊再逡巡的時間,他朝著黑熊攻擊而去。
黑熊也朝著他撲去,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就在兩方交錯的剎那,野澤浩二迅速的左閃,右手的刀往黑熊的脖子上抹去,黑熊也反應靈敏,脖子后仰,堪堪的避過。
第一回合。
野澤浩二回身,再一次的攻擊,這一次,他的目標是黑熊的前腳,幸運的是自己命中了目標,代價是自己的臉上又多了一道爪痕。
黑熊狂吼了一聲,徹底的發了狂。
近身肉搏
野澤浩二跟黑熊徹底的撕打在了一起。
你咬我一口,我刺你一刀。
黑熊嘶吼,狂怒。
到最后,聲音變得越來越弱。
它似乎想逃,往洞里跑去。
野澤浩二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在撕扯中變成了一條條,里面的血肉外翻,但是他的眼睛此刻亮的刺人,他撿起地上那人的長刀追了過去。
最后一刀終于落在了黑熊的脖子上,皮毛摩擦過冰刃,使兵刃變得笨拙,要用更大的力量才能穿破,更何況是這頭成年的巨熊。
野澤浩二雙手握刀,用腳抵住黑熊,可是此刻的黑熊仍不能小覷,它掙扎著,野澤浩二搖晃著,死死地抵住,血順著刀刃流到他的雙手上。
這是一場拉鋸戰。
黑熊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掙扎的越來越強,到越來越弱,到最后停止了掙扎。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野澤浩二放開握刀的手的時候雙手都有些僵直了,黑熊死了。
野澤浩二倒在了黑熊的邊上,出了胸口還有喘息的起伏外,他幾乎跟個死人沒有兩樣,臉上除了血,看不到原有的皮膚。
野澤浩二沒有躺多久,或許只是給自己一個適應的時間,因為他不知道往里走會看到什么。
走到剛才他們生火的地方,又發現了一具死尸,看樣子又是黑熊的杰作,可是他的腿上分明有一處是槍傷。
野澤浩二撿了一根火把舉著,往山洞深處走去。
他越走越平靜,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臉上平靜。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高高的提在了嗓子眼兒,他不知道自己該以哪種感覺來應對看到的是一具早就冰涼的尸體,血肉模糊。
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因為心,有些痛,跳動著,有些痛,這難道是失去心愛的玩具時的感覺嗎?可是,小時候自己最喜愛的小狗被野澤浩一狠心的打死的時候,自己不是這種感覺啊。
洞穴越走越深,越走越黑,一燈如豆,野澤浩二甚至有些希望這黑暗能無限延伸,就這樣走下去。
當看到凹洞里的那抹慘白的時候,野澤浩二從未覺得如此慶幸過,她還好好的,那種踏實的存在感塞滿了整個心房。
野澤浩二蹲在李姝絳身前,他不敢驚擾她,她現在的狀態并不清醒,野澤浩二試探的叫了叫她。
“姝絳?”
沒有反應,連眼球都沒有動作,手里的槍對著野澤浩二,呼吸有些急促。
野澤浩二又叫了聲,試著伸出手。
“姝絳?”
手還沒有觸碰到她,李姝絳便往后縮了縮,用槍抵住了野澤浩二的胸前。
野澤浩二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眼抵在自己胸前的槍。
“李姝絳,是我,我回來了,你安全了!”野澤浩二提高些嗓音。
耐心這種東西,對于野澤浩二來說,可一可二,沒有三,他喜歡當機立斷的果決,而且他很不喜歡被人拿著槍指著的感覺,還是拿著自己的槍。
于是,一切發生的很快,只一瞬間。
“砰”的一聲槍響。
野澤浩二將槍奪了過來,槍打在了巖壁上,一塊巖石脫落了下來。
槍聲也驚醒了李姝絳,她有些清醒,清醒過來后變成了無力的虛脫。
李姝絳被野澤浩二往后推到在了地上,她想往后再縮回凹洞里,可后面是冰冷的巖壁。
野澤浩二甩掉了槍,見狀往前了一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晃了晃。
“你看著我,是我!”
李姝絳才抬頭看過去,面前的男人也面目全非,身上臟污不堪,濃重的血腥味兒令人作嘔。
汗水現在侵在衣服上,令李姝絳覺得越發的冷了,甚至有些牙齒打顫。
“野澤浩二?”李姝絳問道。
“是我!”野澤浩二皺著眉頭回道。
李姝絳看著面前的人,野澤浩二也看著她,想通過眼神的交流讓她徹底的安心,自己是安全的。
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某種安定的情愫,令李姝絳覺得不那么冷了,可是寒戰過后是徹底的虛累,她甚至連胳膊也抬不起來,可還是用盡了力氣,朝前倒去。
就算血腥味兒很重,她也覺得安全。
李姝絳倒在了野澤浩二的胸前,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背,額頭抵住他的心前,聽到了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越來越遠,然后,雙手松了下來。
“姝絳?”野澤浩二叫道。
懷中的人兒早就沒有了反應,暈了過去。
野澤浩二捧起了她的頭,拍了拍她的臉,沒有反應,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嘴唇有些蒼白。
也是,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飲水,又經歷大起大落,洞穴內氧氣稀薄,確實挨不住。
野澤浩二沒有猶豫,將人抱了起來,往方才生火的地方走去。
李姝絳是被血腥給騷臭的味道給熏醒的,是的,當她幽幽的睜開眼的時候,發覺自己跟一只死了的黑熊同床共枕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脾氣了,跟著野澤浩二總能將自己的忍耐限度一刷再刷,這里估計已經被他清理過了,一些血跡都不見了,那三個人也消失了。
李姝絳坐了起來,才看到背對著自己的野澤浩二,他靠坐在火堆邊兒,處理自己的傷,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李姝絳能看到他厚背上一道深深的抓痕,不知道前面又是怎樣的光景,右腿上已經被他纏上了布條。
本就襤褸的衣服被他撕扯的更加的慘不忍睹。露出薄薄的肌肉與線條。
他夠不到后背的傷,所以沒有辦法處理,任由它猙獰的張在肩胛那里,李姝絳忍了忍,沒有忍住,她給了自己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自己這條命也算是他救得。
“我來幫你吧!”她說道。
野澤浩二回頭看了眼她,沒有回答她,李姝絳知道他并沒有拒絕,說來也奇怪,好像他們之間有著莫名的默契,好似不用語言便能知曉對方所思所想。
李姝絳接過他手里的藥粉,先用布巾擦了血污,然后撒了些上去,然后將自己的衣擺撕了條下來,裹在了上面,不然她可能要跟一個赤身露體的人呆在一處了。
余下的整個夜晚,兩人都沒有再交流,卻也達成了某種默契,野澤浩二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李姝絳躺在火堆邊兒上的草堆上,他負責安全,她一夜好眠。
李姝絳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很快,尋他們的人已經找到了洞口,李姝絳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來了不少人。
她還未站起來,野澤浩二已經走了出去,這一夜就像夢一樣,在天亮的時候戛然而止,他又回到了那個孤孤單單的樣子,好似什么都不關心,不在乎。
隨后,溥禮便跑了過來,李姝絳便被他抱了起來。
“姝絳,你沒事吧?”溥禮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白里遍布了根根的紅血絲。
李姝絳看到了站在溥禮身后的野澤浩二,他臉上的傷已經結痂了,暗紅色的血痂橫在臉上,若不好好處理,定然是要留疤的,此刻的他看著很是狼狽,可是眼生很亮,李姝絳突然很想從溥禮的懷里下來。
李姝絳安撫道,“沒事,就是崴了腳,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你腳都崴了,怎能走,還是我抱你出去吧。”溥禮沒有聽從李姝絳的話,直接將人抱了出去,他默然的掃視了一圈山洞,垂下了眼瞼。
出了洞口,李昌茂早就等在那里了。
李姝絳有些愧疚的喊了聲,“大哥!”
李昌茂見她無恙,一顆心也總算落了地,溫和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你這丫頭,成事不足,只會惹亂,你可知父親本就公務在身,還要分心來操勞你。”
李姝絳一時也有苦難言,只得笑了笑。
溥禮在旁見不得李姝絳受如此委屈,便爭道“大哥此言差矣,是小王沒有護好她,大哥放心,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回去吧,太醫也早就候著了。”
李昌茂點了點頭,順勢伸手欲接李姝絳,怎料溥禮后退了一步。
“還是我抱著吧,她腳崴了,本王的馬比較溫順。”
李昌茂沒有再堅持,“那小王爺便屈尊騎在下的馬吧。”
溥禮愣了下,他本意是與李姝絳同乘一起,現在看來,卻是名不正言不順,唐突了去。于是笑了笑,點了點頭,將李姝絳放在了馬上,然后安排了人牽馬。
一路上,李姝絳都沒有機會再跟野澤浩二說上一句話,他被他父親的親衛帶著,順從的樣子,可李姝絳知道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小泉也跟了來,想來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不知道自己在這計劃里充當了什么角色?她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該怎么去圓這個事情的始末,思來想去,自己只能靜觀其變,先看看他怎么說。
等李姝絳回到營地,溥禮安排的太醫便已經候在那里了,問診一番,確認她只是崴了腳,溥禮才放他走。
“小王爺,我確實是沒有受什么大傷,讓您掛心了。”
“老臣也多謝圣上及小王爺的關系,小女蠢笨,擾了王爺雅興,還望王爺海涵。”
“哪里,是我邀請的姝絳,若說抱歉,該是我食言了,讓她受了這般驚嚇。”
“還望王爺在圣上面前替老臣謝過皇上,時候也不早了,王爺也一宿沒有休息,既然小女已無恙,王爺您快些去歇息吧。”
“我這便走了,對了等下我讓懷安送些溫補的藥膳過來,給姝絳壓壓驚。莫要推辭了,我走了。”溥禮說完便離去了。
李之章跟李昌茂此刻也才得了機會問李姝絳這其中的原有,李姝絳自然將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山洞里她跟野澤浩二的那些談話。
李之章聽罷,沒有言語,李昌茂也立在父親的身邊保持沉默。
良久,李昌茂才說道“拋開國與國,我很是敬佩野澤浩二的為人,生意場上倒是愿意與他結交,沒想到他的處境竟如此艱難,野澤建一竟容不下第二個兒子。”
“昌茂,為父還是要提醒你,不可因為個人情感而失了分寸,各為其主;姝絳,此事已交由小王爺去查,到最后也大抵不了了之,野澤家的家事,圣上也懶得管。從圣上的立場來看,我們目前還是可以看好野澤浩二此人的,他雖是倭人,做生意卻憑實力,給我們的軍火價格也公道,倒是可以助他一助也未嘗不可。”
“父親的意思?”李昌茂問道。
“靜觀其變,先看看野澤浩二自己怎么說。不過福禍相依,經過此事,老佛爺就算是有心賜婚,可會想一想。”
李姝絳想到此處,心里竟多了絲慶幸。
沒過片刻,李姝絳便等來了結果,沒有意外,李姝絳平靜的聽完了父親的轉述。
野澤二公子英雄救美,救下了失足跌落山谷的李家小姐,且英勇無雙,竟能將一頭成年黑熊幾乎是赤手空拳打死,此次狩獵奪魁實至名歸,皇上大悅,賞賜萬千,野澤二公子謙虛的接受,野澤大使也是與有榮焉,叩謝圣恩,一家其樂融融,至少面上是的,而自己被刻意的忽略了,這點李姝絳也沒有意外,閑言碎語無法控制。
李姝絳松了口氣,至少,事情解決了,他,安好。這種感覺,挺好的,甚至心底里竟有幾分歡喜,歡喜他能安全,歡喜自己與他之間的秘密。。
直到回京的時候,李姝絳也都沒有再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