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喬一夜未眠,宿舍空調的隆隆聲吵得人,心煩意亂,悠悠的電話依舊沒有接通。
天蒙蒙亮,兮喬匆匆梳洗一番,直奔悠悠學校。
床位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它主人的蹤跡,桌面上零落地擺著幾本書。
兮喬眼里升起了恐慌不安的氤氳,她又迅速打的至悠悠家。
“悠悠怕是出了什么事,老爺已經趕去了市醫院?!?,巧姨一開門見是兮喬,滿臉的慌張和擔憂。
“出事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偏偏這種時候應驗了。
“偏偏秦漠昨晚喝的爛醉,他。?!?,沒等巧姨把話說完,兮喬又火速趕往醫院,恨不得自己有風火輪,她心里默默祈求,希望不是什么嚴重的事。
兮喬像無頭蒼蠅一般,一頭撞進了醫院,她亂跑了一會,明顯亂了分寸。
最后又跑回前臺詢問,奈何太多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問不到什么。
她退出了人堆,“昨晚送來的一個女生,遍體鱗傷的,渾身血跡,你沒看見,那叫一個觸目驚心,我看了都害怕?!?p> “我們這哪天不來這樣的病人,習慣就好了?!?p> 兩名護士從兮喬身邊走過去。兮喬連忙上前攔住她們,
“你好,你說的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頭發長長的,巧克力色?”,兮喬希望答案不是,卻又有種不好的預感。
“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昨晚急診進來我看到了而已,她這會應該在住院部的重癥監護室,你可以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p> “謝謝?!辟鈫桃宦房癖嫉阶≡翰?,在VIP重癥室門口,見到了保鏢。
小心翼翼地進到房間,只見悠悠頭被固定住臉上貼著紗布,嘴角處,眼瞼處明顯有淤傷,毫無生機地躺在病床上,夏叔叔面無表情地站在病床前。
醫生給悠悠檢查完后,示意他們出來廳房。
“病人腳上,手上多處骨折,內臟也不同程度受損,不過,手術很順利。接下來,需要細心的照料和靜養?!?p> “謝謝醫生。”
“有件事,我想必須要告訴你們。”,醫生臉色犯難。
“病人下體有撕裂,體內檢出三種體液,你們看下要不要報警處理。”
夏宏毅聽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靜靜地抽著煙,通身怒火凌人,眼神犀利刺骨。
病房內的空氣迅速凝結,比北極還要冰冷。
醫生不敢再言語。
兮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捂住臉,哭出了聲,不住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情緒已然奔潰。
醫生走后,病房里只聽到兮喬“嗚嗚”的哭泣聲。
期間,一個保鏢來到病房,在夏叔叔耳邊密語些什么,夏叔叔掐滅了煙頭,站在玻璃前,看了看悠悠,便離開了。
午后,秦漠來到了病房,雙眼布滿血絲,形色匆匆。
昨晚,他隨夏總參加重要的項目應酬,席間喝了不少,他明明交代了手下看緊悠悠。
兮喬滿臉淚痕,一雙眼痛苦地看著他,一度哽咽,她要如何開口。
秦漠握住悠悠的手,顯然,他也無法相信躺在床上的是他熱情陽光的夏悠悠。
直到悠悠醒來,兮喬每天在病床前,一刻不離地照顧她。
“不能中斷學業,悠悠你是最了解的。你的這份心意,夏叔叔很感動了。”
原本,兮喬想要休學,一心照顧悠悠,夏叔叔極力阻止。
想到這里,兮喬坐在車內,匍匐在方向盤上,不住地哭泣,她已經很久沒有允許自己這樣情緒失控了。
雨刮不停地來回刮動,依舊阻止不了傾盆而下的暴雨,前檔模糊不堪。
包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兮喬抹了抹眼淚,看清來電顯示后,她不予理會。
冒著大雨,兮喬繼續開車回家,到樓下時,雨依舊下著,但小了很多。
兮喬下了車,任憑雨水灑在身上。
“林兮喬?!保澈笥腥撕傲艘宦?,是上官澤軒。
原來他一路跟著兮喬,只見他也沒有撐傘,大步走向前,兮喬抬眼看了看他。
上官澤軒發覺兮喬雙眼通紅,神色疲倦。
“你怎么了?我哪里做錯了嗎?”
上官澤軒語氣極柔,有些手足無措,就像高中那會,兮喬從老家回來后,哭的稀里嘩啦,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兮喬也不說話,轉身要走。上官澤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走到她的面前。
“告訴我,到底怎么了?”
上官澤軒不肯罷休,盡管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這些年他不在她身邊,沒有分享過她的喜怒哀樂。
“不要再問了,我們就當彼此沒有再見過,如果可以,我真的寧愿沒有認識過你。”
兮喬掰開上官澤軒的手,都是因為她對這個人念念不忘。
上官澤軒一個用力,將兮喬拉往胸前,一把抱住了她。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今我回來了,讓我分擔你所有的痛苦和煩惱好嗎?”
上官澤軒抱緊兮喬,他知道林兮喬一定還是愛著他的。
“你為什么要消失,為什么又要出現?”,兮喬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雙手卻緊緊抱住上官澤軒。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無聲無息地落在兩人的身上,偶爾過往的行人,不住望向他們。
“不!”,兮喬又一把推開上官澤軒,跑回了公寓,她林兮喬有什么資格談情說愛。
上官澤軒呆在原地,拿起手機,“把你手上林兮喬過去八年的資料整理給我,盡可能詳細。”
他曾經一度沒有勇氣過問這段空白。
不遠處的暗處里,一臺相機不住的“卡擦,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