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房,上官澤軒正在搬小梯子,薰衣草田上的那塊玻璃確實裂開了幾道痕。
“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那個小鐵錘遞給我。”
上官澤軒一身休閑活力的打扮,立領polo衫加韓版修身長褲,干凈利落,真是衣服架子的體格。
他的手上戴著深藍色的機械表,兩個表盤很是復雜,卻散發出一股高貴的氣息。
兮喬將小錘子遞給他,“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會修玻璃。平時簽文件簽到無聊,所以想掄掄鐵錘?”
話音剛落,上官澤軒就跳下了梯子,兮喬眼看他好像要砸到自己,連忙向后退了一步。
誰想,上官澤軒卻逼近兮喬,稍微彎下腰,盯住她的眼睛。
兮喬下意識往后傾斜身體,半扎起的頭發垂下肩去,露出分明,性感的迷人鎖骨。
“試掄了一下,發覺我應該敲不開這玻璃了,你來吧。”
上官澤軒將錘子舉起,一臉壞笑,滿眼都是兮喬。
“我來就我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給你打雜,這玻璃修好了以后,我可不會再來的。”
兮喬有些氣憤地拿過錘子,輕推開上官澤軒,邊說邊爬上梯子。
上官澤軒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覺得甚是可愛,
尤其,她今天穿著白色方領娃娃衫,高腰闊腿褲,斜挎著小包包,體態輕盈自然,亭亭玉立。
兮喬靠在梯子上,“喂,大爺,扶住梯子啊,”,她翻了翻白眼,上官澤軒“哦”,隨即扶住梯子。
玻璃材質太過扎實,又不敢太過用力。
兮喬選了好幾個裂縫處,也沒砸開,折騰了近半個小時,也沒掉下一塊玻璃。
她心里正非常納悶,這無緣無故怎么就裂開了。
“要不明天來吧,你想想辦法把這玻璃砸開。”,上官澤軒提議到。
“這里面不會是進了賊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裂開了?你得提醒保安注意安全。”,兮喬也只好作罷,上官澤軒上前扶她下來。
“我會的。進去洗個手,吃點東西吧。”上官澤軒從她手里拿過錘子,拍了拍她手上的臟東西。
兮喬有些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
“諾,這是我們以前常去吃的那家章魚小丸子。”。
上官澤軒打開盒子,上面鋪滿了木魚花和海苔絲,盡管已經涼了。
那家店很小,只有傍晚才開門,上官澤軒費了些口舌搞定老板,早上給他做了一份,就想還兮喬一個味道。
兮喬看著章魚小丸子,臉色突變,眼神里充滿了恐慌和不安,仿佛這木魚花附上了令人恐懼的惡魔。
兮喬一伸手,用力地打落了盒子。
章魚小丸子盡數摔砸在地上,滿是無辜。
她轉身跑出了花房,全然不顧上官澤軒在身后不住的叫喊。
“林兮喬。”,上官澤軒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半刻愣住了。
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又看了看兮喬跑出去的背影,跟著追了上去。
兮喬一路跑上了車,離開了清甜小鎮,她開的很快,上官澤軒沒能追的上去。
雷聲隆隆作響,突如其來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整條大道,忽又熄滅,場面甚是詭異,仿佛犄角旮旯的魑魅魍魎都要冒出來了,兮喬的心砰砰直跳。
都是因為她跟悠悠說要吃那家的章魚小丸子,如果悠悠不去那里,就不會遇上那些混蛋,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那是悠悠大四快要畢業的時候。
那天,天氣很熱,太陽拿出半生的功力襲擊榆城,那樣的灼熱,兮喬終身難忘。
夏悠悠一早就整理畢業設計,檢查畢業論文。
因為無比熱愛服裝設計,還沒畢業的她早己小有名氣,設計的作品幾次得獎。
這一次畢業設計的作品更是她畢業后在時尚圈的敲門磚,去QS頂級時裝設計公司的實習機會。
于是,她做的格外用心。
傍晚,“林兮喬,晚上一起用膳嗎?去學生街掃街怎么樣?”
悠悠一臉充實地從打印店出來,手里拿著裝訂好的畢業論文。
“在下有任務在身,恐怕不能赴約啊。明天有葉多多的課,得交作業了。救命啊。”
兮喬仰天長嘯,葉多多是葉主任的綽號,因為她很喜歡布置課業,大家私底下都這么“尊稱”她的。
“臥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今天剛寫好論文,有點人樣兒,你忍心放我鴿子。”,悠悠在電話里叫囂。
“二哥,讓二哥陪你去唄。”兮喬還在賣力的畫設計圖。
“秦漠今晚跟老爹有事,再說,天天跟他一塊,二人世界已經煩膩了,你的SHE不是有首歌叫半糖主義?”。
悠悠和秦漠青梅竹馬,在悠悠22歲生日時,秦漠表白成功,原本就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有了絢爛多姿的開始。
“哦呦呦,我這個電燈泡怎么就這么不信呢?要不你來學校找我,一起吃宵夜?沙冰搞起?”。
畢業后,兮喬上的是重點,榆城大學,悠悠去了貴族大學,“世紀之光”,兩人的學校都在大學城,離的并不遠。
“Good idea 。”
“如果,你能給我帶份學生街那的章魚小丸子,那就更完美了呢。”
兮喬看了看時間,6點了,窗外的天空依舊沒有落幕的意思,依舊亮堂堂。
“好嘞,你有一份學生街棠記章魚丸子待領取,”
“好嘞,我還有大半設計圖待完成,GooD拜。”
夜幕慢慢降臨,設計圖完成的差不多了。
兮喬放下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已經九點多了,她拿出手機打給悠悠。
“我在等了,吃宵夜著什么急,操場等著本宮哈。”。
“你路上小心,開車慢點啊。”
棠記有些偏僻,那是上官澤軒經常游戲PK的網吧樓下,也是他們那次甩開追趕的巷子。
鋪子很小,很簡陋,東西卻很美味。
“林大姐,知道啦。”,悠悠大聲朝手機話筒喊叫。
兮喬在操場跑了好幾圈,左等,右等,十點半了,悠悠還是沒來,猜想可能堵車了,怕她分心,兮喬沒敢打電話,右眼突突直跳。
快十一點了,宿舍已經熄燈了。
兮喬開著臺燈,給悠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說無法接通。
她有些慌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坐在宿舍的椅子上,一邊繼續打電話,一邊不斷地敲打著筆頭。
她又給二哥打了電話,無人接聽。打往悠悠家里,巧姨說悠悠沒有回來,二哥他們也不在家。
悠悠從來沒有這樣失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