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文雙手插在褲袋里,低著頭慢慢地走著,聽到我的問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下。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破壞氣氛,于是閉上了嘴,靜靜地跟在他的旁邊。
夜晚的涼風習習,吹起我的裙角輕輕飄曳。
我們走出了小區(qū),又拐了個彎后,走到了馬路對面。
宋博文走進了一家拐角處的酒吧里。
我進出小區(qū)的時候,看到過這家酒吧無數(shù)次。外面掛著字體飄逸的英文招牌“fall in love”,晚上音樂會伴著影影綽綽的燈光飄出來。
此刻我也跟著宋博文走了進去,這個時候還沒有音樂聲傳出來。
門口的服務生領(lǐng)著我們走到一個靠近小舞臺的座位旁。
舞臺上擺放著一些樂器。
我坐下之后忍不住問他:“你不是要出來吃飯嗎?怎么跑到酒吧來了?”
宋博文跟服務生交代了幾句,把手里的菜單遞出去以后轉(zhuǎn)頭看向我:“這里要等到晚上十點才會變成酒吧,十點前是可以正常點餐的。”
“哦......”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第一次來酒吧呢!”
“嗯,我知道。”宋博文深邃的眼睛浮起笑意。
我不禁皺起了眉:“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你看上去這么乖,應該不是會來酒吧的樣子。”他依然笑著說。
我搞不懂他是在夸我還是損我:“對啊,我在電視里看到酒吧都是鬧哄哄的,可見會去酒吧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對這里這么熟,是不是常來啊?”
宋博文竟然笑出了聲:“你怎么這么天真可愛哈哈哈......酒吧也有好多種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里我以前偶爾來過幾次。”
我自知見識少,就沒話說了,只能偷偷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的內(nèi)部裝修仿佛西餐廳一樣,只是色調(diào)顯得有些暗。
很快服務員端了正餐和一些小吃過來。我很自覺地把小吃拉到自己前面吃起來。
我邊吃著薯條,邊跟他搭話:“你們家的那個律師還挺靠譜的,看上去很專業(yè)很厲害的樣子。”
宋博文拿著刀叉的手頓了頓,隨即繼續(xù)低著頭擺弄著食物:“每年付給他的薪水都不低,他做到這些是應該的。你的事情怎么樣?解決了吧?”
說著他抬起頭看我。
我嘴上吃的不停,但還不忘回應他:“差不多了吧,反正許總也幫我說話了,說這個事結(jié)束了。”
“他沒處理那個打小報告的人?”
“你說我那個直屬上司啊?不清楚,他今天走得很早,一下午都沒來公司。”我思索著白天的場景,“到底還是你們家的律師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fā)得沒話說了,簡直太爽了!”
“哼。”宋博文淡淡地冷笑了一下,又低頭擺弄自己的食物,“章程這個人,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法律機器,只要給錢,什么都肯做。”
我聽著他這句話有些怪怪的:“對啊,這樣對你們家來說不好嗎?你們家給錢,他自然什么都幫你們做呀!”
宋博文突然放下打叉,擦了一下嘴角:“準確地來說,他是我父親花錢請的律師,理論上只給我父親打工。”
沒等我反駁他,他又繼續(xù)說道:“當然,你在我父親眼里是親近的兒媳婦,請私人律師幫你,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我想了想:“那這么說......你去求你父親了?為了我?”
宋博文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這種小事還需要我求?我是直接聯(lián)系了章程。但是他肯定也告訴我父親了。哼,一條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