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鸚雖得落奪傳功,但與人過招并不擅長。且敵方人數眾多,十余招便失手被擒。
言之華終是不忍,拔出蜉蝣劍將擒住琴鸚的幾個黑衣人擊退。
曹文儒親自出手,與言之華動起手來,二人暫時伯仲之間,尚可周旋。黑衣人仍不斷攻向琴鸚。
“臭丫頭,你和落奪今日插翅難飛。”曹文儒一個飛踢將言之華的劍打落,趁機點住他的穴道,將其制服。
看來鐵游豪此次派來的人不止曹文儒,看在言臣的面子上之華哥哥不會有生命危險,琴鸚想要盡快趕到落奪身邊,便找準時機施展幻行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曹文儒命人將言之華捆住看守,領了剩下的幾個人趕往落奪的住處。
琴鸚趕到房間,正見落奪倒在地上,手捂住胸口,氣息紊亂咳喘不止。
面前步步緊逼的不是別人,正是鐵游豪手下的第一高手武藏。
琴鸚來到落奪身邊,將他扶起,擋在他的身前:“武藏,何必趕盡殺絕,他已經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小姐,不對,琴姑娘,當日你以我和水月之事,救了言之華,難道今日還想故技重施不成?”武藏擔憂道。
琴鸚輕笑:“你以為我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嗎?當日我已承諾永不再提。自然會說道做到。”
“果然與一般女子不同。難怪四統領如此看重你。既是如此便束手就擒吧。”武藏話音未落,云雷錘已擲向兩人。
琴鸚一把將落奪抱住躲避,二人重心不穩摔在床上。落奪為保護琴鸚,將兩人的位置調換,他的頭正好磕在床邊墻上,當即頭暈目眩。
第二記云雷錘接踵而至,落奪將琴鸚壓在身下背后正中這招,一口鮮血飛濺在琴鸚的臉上。
落奪當即暈在琴鸚的頸側,無論琴鸚怎么呼喚都沒了反應。
曹文儒帶人趕到,將落奪與琴鸚分開,將暈倒的落奪五花大綁。用麻袋裝了起來。
武藏趁機點了琴鸚的穴道,防止她逃跑。曹文儒看著床上束手待俘的琴鸚,心里便癢癢的,色心又起,他剛想伸手摸琴鸚細嫩的臉,手腕突然被武藏抓住。“她是三統領要的人,曹公自重。”
曹文儒哪里敢惹武藏,立刻道歉陪笑:“多謝武長老提醒,來人,將這丫頭綁了。一并帶走。”
琴鸚被扔進了一輛馬車。走了四天的路程,這四天里只有武藏會定期給她帶來食物和水。琴鸚知道武藏是在故意保全她,這一點恩情她心領了。
馬車最終落腳于盤龍嶺,下車后琴鸚才發覺被抓的人還有言之華和華九秋,她二人和琴鸚一樣被武藏封住了啞穴,說不出話,三人被帶到了歸鬼層建造在半山腰的一個牢獄。華九秋和琴鸚關在一起,言之華和裝有落奪的麻袋被關在了她們上面的一層,有重兵把守。
傍晚時分,琴鸚睡夢中聽見有聲音,睜開眼睛便見司馬蓮將守衛用飛針定住。
“小鸚鵡,我來救你了。”司馬蓮解開了琴鸚的繩索。
順便將她的啞穴解開。
琴鸚立刻起身解救了華九秋,雖然司馬蓮對落奪痛下殺手,但此時見機行事方能脫困,琴鸚和華九秋在司馬蓮的護送下到了善人層。
善人層一切如舊,內部竟沒有一絲慌亂。琴鸚被安排進落奪的房間,衣食被照顧的十分妥帖。
雖是如此,琴鸚實在難安,華九秋也前來與琴鸚商量如何能救出言之華。
琴鸚來到司馬蓮的西廂房,見他在藥房專心致志的配藥,一副悠閑的樣子。“為什么?”
司馬蓮還在忙于手中的草藥,頭也不抬:“什么為什么?”
琴鸚上前:“為什么你會向落奪揮刀,你可知現下他被鐵游豪抓住隨時性命不保,還是你根本就是想借刀殺人。”
“落奪是個怎樣的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我為什么殺他,你難道不知?”司馬蓮反問。
琴鸚當然知道,落奪心狠手毒,毫無人性,并無憐憫之心,但她曾以為司馬蓮和他手下的幾位掌印長老對落奪來說是例外的,他們之間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情感聯系。難道是她想錯了?
“可是,這么多年難道沒有一絲感情嗎?”琴鸚不想放棄。
“哈哈……你是要我和落奪談感情嗎?”司馬蓮笑的前仰后合。
“司馬蓮!”琴鸚怒吼道。
司馬蓮知道琴鸚真的生氣,便斂住笑意:“小鸚鵡,他那種人死便是他的歸宿,如今不用我親手殺他,也算是全了我們主仆多年的情誼。你放心,你帶著那個大美人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我定不讓任何人為難你們,至于想要營救落奪,勸你死了這條心吧。鐵游豪的壁牢可不是吃素的,別賠上了性命。”
琴鸚心灰意冷:“好,你的忠告我收到了。只是道不同不相與謀,從今日起,你我二人再不是朋友。日后無論我身陷囹圄,還是任人魚肉,都不需要你司馬蓮的任何幫助。告辭!”
琴鸚帶著華九秋出善人層,來到永夜城的后山魔巖洞其中的一個山洞落腳。本打算夜探歸鬼層。偶然聽到幾個歸鬼層的弟子抱怨。
“三統領真是好勇斗狠,三日之后又要舉行斗獸,這次也不知道倒霉的是哪個江湖人士。”一個小嘍啰道。
“噓小聲點,聽說這次要處決的是四統領。”另一個鄭重其事的答。
“不會吧,這怎么可能,是那個善人層的四統領?他不是夜王的徒弟嗎,誰能動得了他。”眾人難以相信。
“真的,我一個兄弟還給他同一個壁牢的小哥送過飯呢。聽說四統領已經半死不活了。三日后的斗獸大會就是三統領拿四統領開刀,為的是要給大統領一個下馬威。”小嘍啰說的煞有介事。
“看來永夜城要大亂了。”
“什么人?”突然一個小嘍啰發現了琴鸚和華九秋。
琴鸚心道大事未成,就要復付之流水了。突然一個人拉住了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只見那人從假山上露出半個身子:“是我,各位師兄。”
眾人見是熟面孔便沒有起疑,安心去離去。琴鸚這才認清了眼前人的臉,正是靈劍派故人。原來當日鐵游豪見他百步穿楊是個人才,便赦他無罪,留在歸鬼層。
“原來是你!”琴鸚記得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當日斗白眼獅王,多虧他的發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下靈箭派弦羽,多謝當日姑娘智勇雙全,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弦羽作揖道。
琴鸚回禮:“言重了,你才是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若不是你,當日我也難逃一死。”
弦羽輕笑:“你二人在此處所為何事?”
琴鸚想既然弦羽身在歸鬼層,說不定可以幫上忙,就把她們的計劃和盤托出。
弦羽聽完搖頭道:“不可,鐵游豪今日派了武藏守衛四統領,你二人硬闖毫無勝算。”
琴鸚思量片刻,為今之計,只有與虎謀皮,方有一絲勝算。琴鸚獨自前往修羅層,拜會司恭謹。
司恭謹支開手下單獨會見琴鸚。“你這女子真是膽識過人驚世駭俗,第一次見你是四統領的金屋藏嬌。后來是鐵游豪的床伴,又成了她的女兒?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誰的人?”
“我是我自己,誰的人都不是,我是來報仇的。”琴鸚直言不諱。
司恭謹頗有興趣:“此話怎講?”
“我爹是興南別院琴興南,家門覆滅,起因為一本曠世奇書,神脈經,家父臨死之際將這本書托付給我,讓我妥善保管從此隱姓埋名生活,但身為人子,殺父弒母之仇不報,哪有臉茍活于人世。于是暗中查明,得知真兇便在永夜城中。”琴鸚以神脈經為餌,引司恭謹上鉤。
“真兇是何人?”
“便是那三統領鐵游豪,他和落奪為爭權位派人刺殺,殺手所用的武功便是神脈經,定是當日從我父親口中得到的抄本。才短短數日修習,便已經可以重傷四統領,威力之大可見一斑。”琴鸚推斷道。
司恭謹聞言默不作聲,看著琴鸚仿佛在確認什么,最后才放松下來道:“你說的這些與我有何關系?”
琴鸚見司恭謹并未一口回絕,便知此事有望:“三日之后,鐵游豪便召開斗獸大會,當眾處決落奪。若你助我救下落奪,我便將神脈經雙手奉上。如何?”
司恭謹靠在椅背上:“你和四統領是什么關系?要為了他交出你父母寧死也要守護之物。”
琴鸚一時間語塞,她和落奪并無關系,只是不忍見他身首異處,并且當日玉帛莊內曾為護她周全擋下云雷錘,如今只是為了救之華哥哥,順便報恩罷了。琴鸚雖努力說服自己,但她知道這個理由說出,并不能使司恭謹相信。于是便道:“我二人已行夫妻之禮。若是他死了我決計不能在世上獨活,還請大統領成全。”
司恭謹聞言大笑:“哈哈……,沒想到那個落奪竟成了一個兒女情長之人。真是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