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華聞言上前握緊琴鸚的手,不需言語二人此刻卻心意相通。
“阿與的身體有好轉,我想是大夫新開的藥方起了作用。”琴鸚欣喜道。
言之華與琴鸚解開心結,心中十分暢快:“好,那我且喚大夫前來復診。”
大夫給落奪診治一番便道:“那公子的病并無起色,至于他的身體恢復,怕是回光返照。大去之期不遠矣。
琴鸚看著落奪在花園內緩慢獨行,回想著大夫說的話,不禁感傷。
落奪見琴鸚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一張清冷的少年面孔,在陽光下,俊美的不真實,仿佛隨時會消失。
琴鸚緊走幾步來到落奪身邊:“你才覺得身體好一點,不要太勉強自己。”
落奪答:“無礙。”
兩個人在蜃樓的花園逛了一會兒,偶遇曹風華。
“阿與公子,那日冒昧闖入打擾了你”曹風華作揖賠禮。
“無妨。”落奪依然簡明冷淡。
曹風華卻心中有了一絲悸動,從她有記憶以來,所有的男子無不對她沉迷心醉,像落奪這樣正眼都不看她,此前從未發生。且落奪豐神俊秀,實乃天之驕子,氣質清冷疏離,眸色暗淡一眼望不到底,對曹風華這樣自詡魅力不凡的女子來說可謂致命的吸引力。
“為給公子賠禮,可否請公子賞光,我特意做了桂花糕。”曹風華道。
“不打擾了。”說著落奪拉著琴鸚向著房間走去。
曹風華壓抑內心的怨氣:“永夜城的四統領啊,雕心雁爪,我看你的鐵石心腸能到什么時候?”
傍晚曹風華來到二人的房間想要單獨和阿與說話,琴鸚雖然不放心但也只能讓他二人單獨相處。
曹風華從衣袖中拿出一枚金哨子攤在落奪面前:“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可知這是什么,我吹動它會有什么后果?”
落奪輕笑:“金哨鳴笛,歸鬼層動。鐵游豪將這哨子給了你。你到底有多大魅力呢”落奪的話音未落,幻行步逼近曹風華,兩人仿若瞬間消失,等再出現身影,便是落奪左手掐住曹風華的脖子,右手在腰間位置攤開手掌,金哨子明晃晃的躺在他的手心。
曹風華背靠房間的柱子,雙腳被迫離地,呼吸苦難,眼睛瞪得很大充滿血絲。她雙手用力掰落奪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臨死前的樣子,確實很美呀。”說著落奪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曹風華想要呼救,但是咽喉被扼住,根本做不到,她用腳奮力的蹬背后的柱子,發出了一聲響動,琴鸚聞之擔心落奪有事,便趕回來查看。
落奪聽見琴鸚的腳步聲,將曹風華甩到一邊,便端坐在床上。等琴鸚進來便看到曹風華攤在茶幾旁不住的咳嗽,而落奪一臉淡然的看著她,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琴鸚上前扶起曹風華道:“曹姐姐,你怎么了?”說著看向落奪。
“是我想要給阿與公子倒杯茶,但是不小心摔倒了。無事。”曹風華解釋道。
琴鸚將曹風華扶到椅子上做好,便倒了一杯茶遞給落奪:“你不是自己可以走了,喝水怎么不自己倒茶,還要勞煩曹姐姐。”
“今日天色已晚,我改日再來探望。”曹風華心有余悸,方才落奪確實要殺了她,若不是琴鸚及時進來,只怕她此時已經身首異處。雖傳言他被人暗算受了傷,如今曹風華親自確認,這流言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
不過,有一件事曹風華可以確認,那落奪不是可以與之交往的人,他的眼中漠視一切甚至生命,沒有一絲溫度,別說是她這般的美貌,就算是真的天仙下凡,又怎么能讓一把只會殺人的利器動心。
曹風華將此事飛鴿傳書報告傳回歸鬼層,鐵游豪洞悉事情的經過后仰天長嘯:“我曾擔心探子的回報有誤,司馬蓮對落奪如此忠心,突然背叛難免讓人生疑。據風華這些日子回報,大夫診斷他重傷難愈。這一切的信息來的太過容易。不像落奪那小子的作風。”
武藏不解道:“既是如此,您為何這樣開懷?”
“那羅奪定是察覺風華的目的,他故意在風華面前展露武藝就是想讓她心生畏忌,讓她把落奪并未受傷的消息傳給我們,如此一來我們便不敢輕舉妄動。他的目的就達成了。看來他此次傷的不輕啊,這機會只此一次我們絕不能錯過。”鐵游豪抽絲剝繭。
“那三統領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鐵游豪握緊了拳頭:“是時候該接回四統領了。”
武藏領命:“是!”
鐵游豪看著歸鬼層大殿,從未覺得它像今天這般狹小,如今二統領陳留已死,四統領落奪的小命已被他捏在手中。大統領一向謹小慎微,在一些蠅頭小利上斤斤計較難成大事,如此一來,想要稱霸永夜城,甚至整個江湖指日可待。
這一日落奪陪同琴鸚一起看望華九秋,只見她身體無礙,卻仿若行尸走肉,神智全無。
回到房間,落奪端坐喝茶:“那女子對你很重要?”
“當然了,自我蒙受家難,便得叔母庇佑。視我為己出。”琴鸚若有所思。
落奪輕蔑道:“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小子?”
琴鸚聞言,突然彎腰傾身靠近落奪,將自己的臉貼近貼近他的臉。距離之近仿若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琴鸚將眼睛瞪的圓圓的,上下打量道:“你口口聲聲叫之華哥哥小子,但看你面相年歲不大,您老今年貴庚?”
落奪轉過臉,拉開兩人的距離。
琴鸚見落奪的呼吸不穩,耳垂和脖頸緋紅,嘴唇發干喉結蠕動,還以為他的身體又開始不適,因為大夫斷言他這幾日突然好轉并非好事,生死只怕瞬息之間。
一時情急便伸手撫住落奪的臉頰。“你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落奪嘆了口氣,用手握住琴鸚的手,兩人四目相對,熱度在炙熱的目光下升高。琴鸚的大腦一片空白。
等回過神來,落奪已側頭輕輕吻在她的臉頰。蜻蜓點水。觸感溫溫暖暖,軟軟糯糯。琴鸚立刻拔出手坐正了身子。“我,你,我去廚房看看你的藥應該熬好了。”
“且慢,言夫人現狀不是大病未愈,而是又中了毒。”落奪叫住慌亂的琴鸚。
“此話當真?”琴鸚大驚。
“言臣給華九秋服用的良藥有一味毒藥名為雙頭翁,中毒者如提前步入老年,喪失心智。”落奪解釋。
“可有辦法解毒。”
“你只需將此用雙頭翁果實磨成的粉末,讓她連續服用三天,便可恢復神智。”落奪說著將一瓶粉末交到琴鸚的手中。
琴鸚將解藥交給懷珍,依照落奪囑咐的藥量時間給華九秋服下。
在第三天,估計好她服藥的時間,琴鸚拉著言之華趕到蜃樓,這一次她定要在眾人面前將言臣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
二人來到蜃樓主臥,華九秋一見言之華便迎了上來:“之華,讓娘好好看看。”
言之華跪倒抱住華九秋的雙腿:“娘,你終于好了,我還以為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
華九秋將言之華扶起,二人痛哭流涕。難掩心中歡喜。
琴鸚雖感動此景,但此時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叔母,你究竟如何中毒,可知道下毒之人是何人?”
華九秋聞言整頓心情,將言之華的眼角淚擦掉:“兒子,娘現在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一定要記在心里。”
“夫人有什么話,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呢。”言臣推門而入。
琴鸚倒吸一口涼氣。言之華握著華九秋的手,發現她的手在顫抖。似乎是十分害怕的樣子。
“琴鸚,快帶之華走!”話音剛落,飛身攻向言臣。
言臣一邊應付一邊道:“夫人好興致,剛大病初愈便找相公切磋。就讓我陪你練一練。
言之華不明就里,就被琴鸚拉著跑出了房間。
突然一男子攜十多個黑衣人攔在二人身前。男子從眾人身后走出:“我是該叫你鐵姑娘呢,還是叫你琴姑娘?”來人正是曹文儒。
“曹叔父,你怎么會在這里?”言之華上前理論。
曹文儒訕笑道:“我們能出入玉帛莊,自是言兄弟相邀而來。好侄兒,你且站在一邊,讓叔父將那個勾結邪魔外道的妖女捉拿。”
言之華聞言將琴鸚護在身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琴鸚乃興南別院琴興南大俠的女兒,不會勾結邪魔外道。”
曹文儒冷笑道:“好侄兒,被她蒙騙了。你可知她房里的俊俏少年的真實身份?”
言之華答:“是她的遠房表哥阿與。”
曹文儒大笑:“哈哈……此人可不是什么表哥,他是永夜城四統領落奪,此番前來便是為二統領陳留復仇,這女子故意隱瞞身份和他里應外合,其心可誅。”
言之華轉過身,看向琴鸚確認:“他說的是真的嗎?”
琴鸚不想再隱瞞:“沒錯。”
言之華回想他二人間的種種相處情形,不禁怒火攻心,握緊雙拳。
曹文儒趁此機會下命令:“活捉那個丫頭。”
眾人聞言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