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琴鸚從未有過的體驗,她能感知到有人在解衣帶,從頭到腳哪怕一根手指都沒有抬起的氣力。那日落奪也曾解過她的衣帶,回想起當時的感覺更多的是羞愧,而不是現在的惡心厭惡。這一刻她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那個人聲音。
“落……奪,落……奪,落……奪……”琴鸚流著淚一遍一遍斷斷續續的輕念這兩個字。
曹文儒扯開她的外衣隨手扔在床下。見琴鸚嘴里振振有詞。一時好奇“你在說什么?”
“她在叫落奪。”
琴鸚恍惚間以為她幻聽了。熟悉的聲音響起。如山樓鐘鼓滌蕩琴鸚的神智,抨擊了她的心。
曹文儒立刻警覺“什么人?”
“過路人,特來拜會錦繡閣掌門,或者能否得一件上等的絲綢衣服換新。”落奪的聲音聽起來近在咫尺。
曹文儒遍尋四處,卻不見人影。暗暗思忖這人的武功深淺難測。是敵是友也尚未可知。
“好朋友遠道而來,是在下怠慢了,不如現身相見。讓曹某盡地主之誼。”
“曹公客氣了,是在下唐突了,沒有打擾到曹公好事吧,嗯,好茶。”
曹文儒反復試探聽聲辨位,聽到他說好茶時,向桌邊望去,方才還只有一碗打碎的參湯,現在竟然憑空出現一個人來。速度之快,肉眼無法及時捕捉。
曹文儒大驚失色,上下打量這個人。只見來人竟生的一個清秀的少年模樣。身著一襲黑衣披著黑色的袍子垂地。嘴角向下,眼尾上翹,眼睛很大卻沒有一絲光亮,像黑潭水般深遂,是一種睥睨一切甚至生命的眼神,那是一種無情的,無悲的,無憫的惡鬼的眼睛,在黑夜里窺視,等你喘息時稍有破綻,便在一瞬間咬斷你的脖子,嗜血殺魔。
曹文儒縱橫江湖多年,再兇惡的殺手,江洋大盜,土匪他都見識過,如今眼前的少年卻讓他脊背發涼。手心里不停出汗。
此刻他才想到落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原來是他!
“永夜城多年來不和江湖朋友打交道,不知四統領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路過,西鎮布莊趙老板說他和你的私交不錯,說有機會引薦我來你這兒討件上好的絲綢。”落奪像是尋常閑聊。
曹文儒和趙仝趙老板的關系十分隱秘,曹文儒在明里主持雪針山的絲綢買賣,暗地里做了許多殺人越貨,擄人勒索的勾當,趙仝便是他的得力助手。兩人一明一暗,狼狽為奸。趙仝也是經他的吩咐故意引誘并拖住言之華,他的采花之計才得以順利實施。如今落奪特意將二人關系點出,對他二人暗地里做的事想必也是一清二楚。若是有意為難,大可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如今只身前來,足可見非敵。況且永夜城一向不問江湖事,落奪作為四統領外號“雕心雁爪”,不是那打抱不平,嫉惡如仇的人,畢竟追本溯源他本身即是大惡。曹文儒就稍放寬心。他始終沒有料到身后的美人會和眼前的人有瓜葛。
曹文儒思來想去,落奪并未有與他為難的可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豈有怠慢之理。”便放心壯膽子走向他。
正巧不小心踩到之前脫下琴鸚的青衫,便彎腰拾起,淡雅的香氣沁人心脾,他忍不住拿到嘴邊嗅了起來。極為沉醉銷魂。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瓷器破碎聲,落奪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眸色更冷,殺氣騰騰。
曹文儒立刻戒備,這永夜城的人果然暴戾善變,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變化的如此之快。
“今日,我心情不快就是你的死因。”落奪話畢就將手中的幾枚瓷杯碎片擲向曹文儒。曹文儒雖武功不弱,腳下騰挪卻閃避不過這幾枚快如刀風的碎片。他的肩部,腹部皆中招,疼的跪在地上。
“蒙面人,還不快現身!”曹文儒大喝道。
落奪起身幻行步眨眼間來到曹文儒面前。他嚇得攤在地上。早就聽說永夜城的武功高深莫測,竟不想差距如此之大。曹文儒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是中流砥柱。如今方知天外有天。
“四統領,為何殺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將我的財產都給你,對,還有那床上的小美人兒,你盡管享用。求您,饒我一條賤命。”曹文儒當即下跪求饒。
不說還能繞他片刻,落奪聞言更氣。當即一掌向著曹文儒的頭打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黑衣人破窗而入,持一柄短劍殺向落奪。
落奪下腰躲過這劍,同時出掌劈向對方。那人用劍抵在胸前接住這掌,落奪再發力抵著那人步步退后,直至黑衣人背靠在墻上,被他的掌風所傷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和著血吐出一枚暗器。
兩人距離太近,落奪只能撤掌向后躲閃。趁著空隙,黑衣人將地上的曹文儒拉起,飛窗逃離。
落奪看著那一抹黑影遠去消失,眼神凝視那個方向若有所思。方才那劍竟然可以撤去他一半的掌力,黑衣人得以逃命。果然是一把神兵利器。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何來歷,武功在曹文儒之上,卻聽命于他。
屋子里一時間人去樓空,沉靜死寂。
落奪看向床邊地上的青衫,怒氣難抑。
他一步步走向床帳,每一步腳步聲都仿佛踏在琴鸚的心上。她看不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腳步聲究竟是誰的。強忍身體的不適拼命保持清醒。心臟如鼓聲雷動狂跳卻無法平靜。
“剛從我身邊逃開就爬上別人的床,這就是你要走的路?”落奪居高臨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那一刻,琴鸚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但聽到他話的內容,怒火中燒,喘息更難奈。
“額,你……嗯……你……一直作……作壁上觀,嗯……無恥。”琴鸚話都無法連句,吐出的每一字都帶著長尾音,讓人聽不出怨懟,倒像是撒嬌。
關于這件事他確實對落奪認識有誤,找到她二人的瞬間落奪就出聲預警現身。一刻都沒有延誤。畢竟他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但落奪也不屑去解釋,她愿意怎樣認為是她的事。他他不愿去維護什么正人君子的形象,你說我毒,我就一毒到底;你說我惡,我就作惡給你看。
“無恥?我來告訴你什么是叫無恥。”
落奪說著解開袍子,將琴鸚包裹住,打橫抱起。走出房屋行了一段路,看到方才那個被曹文儒支開守衛的下人。
“浴室在哪?”落奪冷冷問。
下人見黑袍公子氣勢駭人,加上他懷里似乎是有個活人在掙扎。嚇得不敢說話。
“哪里!”落奪又問了一便。
下人當即跪倒在地,指明了方向。
落奪一腳踹開了門,走進屋子后見諾大的一個房間,中間是一池清泉。環繞著清泉四周每幾步就放置一枚銅鏡,一條條上好的薄紗絲巾垂下,若隱還現,將房間布置的宛若仙境一般。四處墻邊隔不遠處就有一杯醇釀。桌子椅子上都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一些貼身配飾,私密衣物。再往深里去便是一張環形床榻。顯然這里不僅作浴室之用,還是是昔日曹文儒和女子縱情歡好之地。
落奪隨手將琴鸚放在門邊的椅子上,轉身關門上鎖。
琴鸚掙扎著探出頭來,便聞到一陣刺鼻胭脂味兒,她順勢倚靠在桌子上,手卻不小心碰到身旁的桌子一角上懸掛著一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肚兜。
琴鸚乃大家閨秀,辨認出是何物著實羞愧難當。立刻漲紅了臉,身體像火燒一般,全身熱汗難忍。
落奪一把扯下琴鸚身上屬于自己的袍子。
琴鸚抓緊自己的里衣,饒是她未經人事,也知道眼前的情形,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又處在此地此境。
“你無恥……你若……若是碰我,我定報……報復……殺了你。”
“你會什么武功?你憑什么殺的了我?”落奪惡狠狠的捏住琴鸚的臉頰逼她面對著自己。
“你……下流,為什么這么對我!”琴鸚終于忍不住流淚了,她印象中那個聲音,雖然會說表面刻薄的話,但從不會傷害到她。對她來說是溫暖的存在,如今全變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認識到這才是眼前這個人本來的樣子。
“你聽著,在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是由強者決定的,你不想被玩弄,就要變得比所有人強,弱者,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說著落奪拉開琴鸚的里衣衣帶。
琴鸚雖然心里抗拒,但當落奪接觸到她的皮膚時,身體感覺變得舒服一點。涼涼粗糲的手掌能緩解藥性帶來燥熱。
落奪見狀,嘴角上揚,明明都這樣了還嘴硬。
落奪除去琴鸚的里衣,因為藥性粉嫩的酮體就呈現在眼前。落奪覺口中干渴,咽了咽唾沫。
“不要……別這樣……”琴鸚呢喃著。
落奪小心翼翼地抱起琴鸚,一步步踏入泉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