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生對自己說,冷靜冷靜,越是憤怒的時候,越要冷靜。
時生指著桌子上的左臂說道:“你記不記得零八年的時候,咱們幾個去喝酒,結(jié)果因為你調(diào)戲一個小姑娘和人打起來了。對面人太多,史飛為了讓咱們先上車,就在飯店門口拉著門。”
時生拉過來白楓,繼續(xù)說道:“當時里面的人拉門要往外出,外面的史飛拽著門往里面關(guān)。門是橫拉的門,后來里面的人松手了,史飛一時沒注意,夾到了食指的指甲。”
然后扯著白楓的領(lǐng)子往手臂那送:“你看看,這TM不是史飛的胳膊。史飛少個指甲。”
眾人一看,這只手不僅僅指甲完好,還在小拇指下有個傷疤,應該是先天六指,手術(shù)割掉過。
眾人沉默了半晌,白楓也漸漸的沉靜下來。
“這幫猴子根本就不拿人當人,要老子有槍,就都tm給突突了,保證一個誤殺都沒有。”這時候一個漢子憤怒的說了一句。
“有槍,有槍。對了周哥,咱能整到火狗不,對手可不少火器。”時生轉(zhuǎn)頭問周哥。
“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誰把這個胳膊拿出去,跟老虎放一塊。不管誰的咱也都的帶回去。”
眾人一看周哥發(fā)話了,都出了門。
在眾人走了以后,周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的一個木頭板凳上。
淚水如決堤,混合著眼角的血絲開始傾瀉。
白楓看著周哥開始哭,轉(zhuǎn)身趴到了床上,把腦袋埋在了枕頭下。
時生咬咬牙問道:“周哥,老虎哥不在了,咱找不到路,沒辦法了?”
周哥咬著牙,點點頭,又搖搖頭。
“老虎跟我十幾年的交情,這仇,就算拿人命添,也得報。”
白楓聽了這話,騰的蹦了起來,時生一看白楓要大喊大叫,摟住脖子又給按回去了。
“周哥,我這還有一個路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給我一點點時間,別拿兄弟們添這個無底洞。咱們添不起”
時生咬著后槽牙說道。
剛才漢子說有槍把這幫猴子都給突突了,讓時生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還欠著他一個人情,今兒就算給他跪下,也得把這幫孫子辦了。
白楓在床上翻過身,周哥也抬頭看著時生。時生咬著牙,掏出電話撥打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時生馬上說道:“鄭哥你好,我是時生還記得么。上次余城老家喝酒那個”
“哦,是你啊,大半夜打電話找我,這是有急事?”
“鄭哥,我有個兄弟被境外不法分子扣了。”
“在哪啊,我在邊境線喂蚊子呢,太遠我可辦不了。”
時生抬頭看著周哥。
周哥馬上答到:“馬關(guān)附近。”
“馬關(guān)附近。”
“這樣啊,那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詳細點。先說好,違反紀律的事我不幫。”
時生把所見所聞?wù)f了一遍,又講了老虎的事情,和一直胳膊。
“這幫該死黑猴子,你先等我電話,我不在那邊。我給你們問問。”
“嘟嘟嘟”對方掛了電話。
周哥和白楓直愣愣的看著時生。
時生想了想,和他們說起了“兩毛二”被小陳哥兒安排的事情。
事情還沒講完,電話就又響了。
時生趕緊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正事“兩毛二”鄭團長。
“你給個詳細點的地址,我一個戰(zhàn)友在那面剛好辦事情,看看能不能一起給辦了。”
“謝謝鄭團長,謝謝鄭團長。”
“嘟嘟嘟”對面掛了電話,時生知道他和“兩毛二”的情分徹底沒有了,除非哪天“兩毛二”用到他,否則這輩子不會再有交集了。
當天深夜三點多的時候,來了一輛軍用吉普。從車上下來兩個身穿迷彩的人。
“誰是時生。”說話的人面無表情,就好像去買肉的廚子,問今天的肉新鮮不新鮮一樣。
時生下意識的挺直背,敬了個禮。
對面看時生標準的軍禮,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點點柔和。
時生看著這兩位連肩章都沒帶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稱呼,只能喊首長了。
只是對面的人沒等時生喊出聲就點點頭,帶頭進了屋。
“剛剛老鄭打電話給我,說的不清不楚的,先跟我說說怎么回事。詳細一些。”
時生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并且還說了自己的見聞。那個女人,那個孩子,那幫人對自己人的毆打以及老虎的事情,還有那條手臂。
對面的男人聽完臉上抖動了一下,又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實話告訴你,我們本來的任務(wù)是接到線報,這附近有一批純度很高的毒要入境。我們是來消滅他們的。”
“如果順路的話,幫你們修理修理這幫黑猴子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們是有紀律的,不能你隨便說說,我們就幫你們把人處理了。你明白么。”
時生點點頭。
對面的人又說道:“而且我們這次來,除了兩輛武裝越野車外,沒什么重火力,聽你的形容,他們那個地方應該是一個據(jù)點。不是那么好攻下來的,除非有其他的手段能打開大門,否則成功率不高。”
這時周哥在一旁插話道:“我們手里有一批拍花粉。”
男人皺著眉瞇著眼睛看著周哥,周哥趕緊解釋道:“本來我們是打算用拍花粉迷住里面的人,然后帶著我們的人就走。沒曾想他們害了老虎,我們現(xiàn)在找不到路,而且他們手里有槍,我們拿他們沒什么太好的辦法了。”
這時另外的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穿迷彩的男人說話了:“我們有高空無人偵察機,只要你們提供大體方位,我們能找到他們。不過你們說的這個拍花粉,到底是什么東西?”
周哥通紅著眼睛,想說又有些為難。時生這時接話到:“拍花粉是以前小偷和騙子用來迷人的,只要這東西一入鼻子,除非提前含著解藥,否則人就會失神二十分鐘左右。”
“你要救的人不會是跑江湖的吧?”
看對方對江湖人應該是很反感,時生立馬接口說道:“不是不是,史飛是我大哥,以前當過幾天狗仔,現(xiàn)在和幾個朋友開了個廣告公司。”
然后時生又把史飛為什么被抓和這兩位說清楚。如果史飛要是個跑江湖的,可能人家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