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囂張嘛。”
周通咧嘴一笑，狹長雙眼沒有半分笑意。
忽然，他右手出現一個火球，朝羅彥疾射過來。
羅彥渾身一震，正要被本能支配，眼睛精光一閃，火球消失不見。
“幻覺？”羅彥想到特級班主修的是精神力，能制作幻覺。
“看來靈視不開啟也有被動效果。”
羅彥暗暗慶幸這點。
看到羅彥沒有驚慌，周通很意外。
其他人看不到幻覺，但能猜到發生什么。
“不賴嘛，難怪毅力能夠那么強大。”
離他較近的石天站起來，伸出右手。
羅彥奇怪學生之間流行握手嘛，出于禮貌，還是把手伸出去。
握在一起，在他眼里，石天結實的手臂變成毒蛇，一口咬向臉龐。
同樣的，雙眼注視下，毒蛇灰飛煙滅。
羅彥甩開他的手，沉著一張臉。
這算什么？
下馬威嗎？
“適可而止吧，吵得我腦殼疼，新來的，別理這兩個白癡，找個位置坐吧。”
教室后面傳來一個女聲。
被罵是白癡，周通和石天竟然沒生氣。
羅彥看過去，那女生穿著短褲，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擱在桌上，椅子前腳翹起，保持著巧妙平衡。
羅彥穿過教室，坐在對方旁邊。
“謝了，我叫羅彥。”
“我知道，毅力帝。”女生隨意道。
羅彥愣了下，對方沒有惡意，也不是調侃，大大咧咧那種感覺。
“我叫楊夢曉。”
羅彥正要說話，楊夢曉以最快速度放下雙腳，規規矩矩坐好，看向門口。
很快，周溪老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隨著她走向講臺，教室寂靜無聲，剛才那些桀驁不馴的學生大氣都不敢出。
“周通、石天，抄寫《心經》十遍，放學后交給我。”
周溪頭也不抬，被點名的兩個學生苦著一張臉，又不敢說什么。
“羅彥。”
周溪再次點名。
羅彥從座位站起來。
“說說你對靈念師的了解。”
“精神力，也稱為意念，《簡易經》有述：德化情，情生意，意恒動；意恒動，識中擇念，動機出矣。
人的一切行為都源自于意念，其中也包括修行。
大多數精神力過于龐雜，容易分散，無法集中，只能被動提升。
能主動提升者，稱為靈念師，能舍棄雜念，讓心神沉靜，讓身體對于靈氣的親和力和吸收力提升，還能引導別人。”
羅彥昨晚做過功課，現在是把書本上的內容照搬過來。
周溪輕輕點頭。
“特級班是流動性的，有人第一天進來，第二天就會離開，希望你不會。”
說完，周溪不再管他，轉身將黑板打開。
“可以坐下來了。”
楊夢曉看他還站著，輕聲提醒。
羅彥坐了下來，松下口氣。
黑板被左右打開第一層，第二層是白板，如一張優質的畫紙。
周溪將右手放在上面，閉上雙眼，畫紙上自動浮現出內容。
一滴雨！
如同打在玻璃上面，啪的一聲出現，接著是更多的雨點落下，形成一張動圖。
周溪把手放下來后，也不曾消失。
“數清楚有多少滴雨。”周溪布置今天的課程。
厚重的窗簾拉上，教室昏暗，學生們聚精會神看著白板。
觀想圖？
羅彥猜測著，課本上有說，這是靈念師引導別人的手段。
不是簡單的圖畫，能給人造成精神上的沖擊。
承受住沖擊，不斷重復這個過程，逐漸壯大精神力。
羅彥抬眼看去，還沒有等到開始數數，一陣天旋地轉，視線變得模糊。周溪觀察到這位新學生的反應，輕輕搖頭。
哪怕是第一次進行觀想，這也是比較差的表現。
她又想到昨天的入定，繼續觀察。
羅彥清楚其中優劣的表現，不太甘心，適應過來后，繼續注視。
結果沒有改變。
再次開始前，他觀察其他學生的反應。
盡管都是眉頭緊鎖，但能承受得住，嘴唇輕動。
“繼續！”
羅彥不信邪，再次嘗試。
這次有進步，數到第三滴雨，差點把早餐吐出來。
十分鐘后，旁邊的楊夢曉起身，走向講臺，說出數字。
周溪點頭，示意她在外面等待。
接下來，特級班的學生陸續交出成績。
“你看。”
周通和石天走出去時，注意到羅彥窘態，暗暗偷笑。
三十分鐘后，教室只剩下羅彥一個人。
周溪也不催，她發現羅彥雖然表現不行，毅力是真強。
實際上，羅彥堅持的原因是重復類任務中，有一個進度條發生變化。
“精神修煉一個小時：30/60。”
這個任務在重復類中排在最末。
羅彥數不清有多少雨，只要一直在數，任務是能完成的。
拖！就硬拖！
多虧老師耐心好，始終沒有打擾他。
一個小時后，任務完成，獎勵有：靈力值小幅提升、觀想能力高度集中十分鐘。
不等羅彥理解高度集中是什么概念，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視線不再扭曲。
能看清楚白板上的雨點，還能清楚捕捉雨點滴落的痕跡。
他嘴唇沒有動，開始在心里默數。
教室外邊，等待的特級班學生互相討論起成績。
“108滴？有那么多嗎？”
周通用手撥弄著劉海，對于楊夢曉的結果表示懷疑。
他數的是92滴。
“雨點的數量其實不限，關鍵是看學生能數多少。”楊夢曉說道。
“那我隨便報個數字，不是會被當成天才？”
喜歡開玩笑的石天說道：“哦不對，我已經是天才。”
他數到111滴，是所有人最高的。
“這個毅力帝搞什么鬼，還沒出來。”有人不耐煩道。
“不然怎么叫毅力帝，不管有沒有成績，堅持到最后。”
“呵，努力有用，要我們天才干什么？難道周溪老師故意叫他過來，是讓我們找到自信？”石天猜測道。
“夠了，嘲笑別人努力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楊夢曉皺眉道。
其他人沒有再說。
這時，他們聽到教室里有腳步聲。
是羅彥起身！
總算是結束了！
周通和石天等人蹲在門口，把耳朵豎起。
120滴？！
很快，他們聽到羅彥報出的數字，面面相覷，懷疑耳朵是不是出錯。
石天推開門，沒有被老師訓斥，壯著膽子和其他人走進去。
周溪默默看著面前的羅彥，直視著雙眼。
“確定嗎？”她語氣非常平靜。
羅彥應聲點頭。
“嗯，都回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