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月撇嘴道:“咦.......當初有人欺負我你挺身而出,一個人打跑一群小朋友的勇氣哪去了呢?怎么越活越慫了。”
陸齡峰抬起滿眼淚花的臉,望著洞口那一絲破曉的亮光,嘆道:“商女不懂亡國恨吶。”
其實陸齡峰還有下一句,J女不懂婚外情,但在表妹面前,還的保持一番嚴肅大哥的形象。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些年在外面工作,早已物是人非,為生活所迫,為三碗米折腰,慫了,不慫不行啊。”
“看你的樣子對生活已經不抱有希望了,那你干嘛還問我有沒有救。”
“好死不如賴活,哥想好了,如果上天再給哥一次重來的機會,哥就回老家,承包幾畝地,勤勞致富,從村子里討個老婆,生兩個娃,也把她們送到尼姑庵,跟你一樣,修真修仙。”
梵月噗嗤笑道:“你以為修行那么容易啊,那要看機緣的,你別看我打跑魔女,說實在的,也是她剛才祭煉你的時候耗費了不少法力,不然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呢,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當今的修行界,很黑暗的。”
陸齡峰本想說難道還比現在的職場還殘酷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一味的訴苦不能換來任何同情,只怪自己就這命。
“說了半天,哥到底還有沒有救?”
梵月托著下巴想了想,飄著眼珠子看了看一旁的奶油小道士,低聲說:“有。”
“怎么個救法?是上醫院還是你用內功幫我逼出來?電視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嗎?”
梵月笑道:“那一套肯定是不行的,這又不是腫瘤一刀能切下來的東西,太古魔丹我也沒聽說過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不過,憑我的感覺和透視,它是一個無形無質的東西,內核是一個道法高深的內丹,也就是道家所謂的金丹,要修煉出金丹實屬不易呢,
要是在往常,這內丹真是個千載難得的東西,只可惜它經過胎毒和生魂的祭煉,成了一個狂躁的魔丹,你說的什么覺醒什么記憶,我聽都沒聽過,怕是什么歪門邪道的玩意兒。”
梵月想了想繼續說道:“具體怎么救你,這個......我也不知道。”
陸齡峰差點兒沒吐血身亡,說了半天廢話,結論是她也不知道辦法是啥。
他苦笑道:“算了,待會兒我死了,你把這些人都救下去吧,我的尸體也不用運出去,就留在這上好的懸棺洞內,說不定幾十年后也是一個旅游景點,游人也來參觀我這具干尸。”
“哎呀,你別著急嘛,我沒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呀。”梵月皺著眉頭道。
“你能不能一氣兒說完了,我要是急診患者,這會兒早斷氣兒了。”陸齡峰有氣無力道,他被這死丫頭片子折騰夠嗆了。
“到底是誰能救我,麻溜的說,看看人家要多少錢,咱好趕緊去湊,有沒有發票,能不能走醫療保險,這都是問題,最好是能走醫療保險。”
梵月道:“我不是不確定她肯不肯救你嘛,本來有我這層關系應該問題不大,不過她最近正在坐關,連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會出關,況且她脾氣古怪,做事風格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套路?”
“比如她見不得人家那些情侶們在街上摟摟抱抱,很久之前看到一對情侶在景區的山上接吻,她飛過去朝男生就是兩巴掌,打的人家滿地找牙,還罵人家是一對兒奸夫淫婦,光天化日之下做茍且之事,結果人家報警了,把她抓起來關了兩天。
不過,現在好多了,連她自己也喜歡逛商場,你是不知道我剛拜師的時候,她對我有多厲害,不允許我穿短袖,連胳膊都不能露呢。”
還有如此奇葩的人?別是個熟讀圣賢古經的老古板吧,或者稍微有點兒變態?
陸齡峰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披頭撒發,前門牙掉了一顆,不洗澡,渾身又臭又臟的女叫花子。
“你師父能救我?”
梵月搖頭道:“并不是,師父早已坐化,我說的人是師姐......”
原來是師姐,既然是師姐,那應該年齡就不大,起碼不是又老又丑的叫花子。“好吧,那你的這位師姐道法怎樣?”
“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我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跟不上。”
我去,這么牛批的嗎,剛才梵月跟蘇希打斗的過程陸齡峰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來去自如的飛劍,魔術般的靈符,隨隨便便一跳就哭死牛頓的磁懸浮身體,已經是天方夜譚中的神話了,然而梵月卻說那位師姐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擺平她。
神一般的存在?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陸齡峰開始在腦海里幻想這位可能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將魔丹從他身體里取走的師姐了。
十有八九也是個仙氣十足的美女!
這下自己總算是有救了,陸齡峰已經開始暗暗發誓,獲救以后他要重新為人,好好奮斗。
然而,這時梵月又向她潑來一盆涼水。
“你別高興太早啊,我不是說了她正在入關嘛,什么時間出關沒有定性,出了關救不救你,還要看她的心情。”
姑且一試吧,那小道士之前為了活下去,情愿給人家擦屁股,而自己為了活命,到時候給這位神仙姐姐磕幾個頭又有什么關系。
“扶我起來。”陸齡峰顫顫巍巍的在梵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著木樁上十二個已經死掉的人,感嘆世事無常,若不是梵月及時出現,此時他也和這些人一樣,被挖心掏肺,然后丟在這個冷冰冰的石洞里,慢慢被陰干。
幾十年以后,一樁奇古大案肯定登上頭條!
這條新聞讀起來一定令人發指。
“你暫時已經沒事兒,在一邊兒等我,我處理下現場,咱們離開這里。”梵月伸手指出一道劍光,救下木樁上幸存的幾人。
奶油小道士在一旁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暗想:自己五歲入觀,啥也沒學會,道觀里的道士每天也倒是照著太極八卦練一些氣功,但哪里比得上眼前的這位自稱是道姑的小姐姐,這才是真正的修道啊。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奶油小道士向道心切,自己本身道基也不錯,不然怎么能沉下心來在道觀里一待就是這么些年。
小道士走到梵月跟前,默默無言兩行淚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