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哥哥也有難處,這事啊,還是不做的好。”說完這句,就扶著他出了包間。
曹固的酒量其實不大,但有些好這杯中物,他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妾孩兒,家里開銷很大。一般是舍不得買好酒喝的。
今天在長情樓這,張老虎開了兩壇上好的杜康,他是假意的陪著喝,大多數只是抿一口就放下,曹固就不一樣,乘著這機會,喝酒時總是把杯滿上,一口飲盡。
兩壇酒,大半進了他肚中。
杜康酒上頭的很,曹固這時徹底迷糊了,腦里一直回想著大哥那句:這事啊,還是不做的好!
他有心想回:怎能不做!不做他金盆洗手后拿什么過富家生活?
只是人迷迷糊糊,話到了嘴邊,成了嚶嚶嚶。
兩人在走廊走著,踉踉蹌蹌的,曹固是真醉,由人扶著也是東倒西歪的,張老虎就是假醉,刻意裝東倒西歪,酒樓侍從來扶,也伸手打開。
醉酒的客人不講理,見他兩只是在走廊東倒西歪的走著,也不大聲喧鬧,侍從也由著他們。
畢竟都是客人,不寵他寵誰?
走廊本就是環繞型的,他們的包間又處中間,從哪邊都可以下樓,張老虎暗里牽引著曹固從林宏定的那‘月桂’包間那邊走。
到了‘月桂’包間門口,他暗里使力,兩人一處倒向‘月桂’包間門上。
“不好”侍從這時也來不及反應,只能在心里暗叫,眼睜睜看著兩人把包間門撞開了。
林宏這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堂上的歌舞,門突然就被撞開了,他嚇了一大跳。
之前也有過很多次在樓里玩著玩著,突然被父親踹開門,揍了一頓的經歷。
對撞門風聲鶴唳的很,還以為又是被父親抓包了,身體起了反應,人已經站在窗口上,馬上就要跳下逃走。
哪知道是樓里喝醉的客人發酒瘋撞開的!
如今站的窗口上,別的包間隱隱傳來的聲音,似是嘲笑!又有人群聚攏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本就是被寵著長大的,脾氣大的很,今日出門也是為了散散煩躁的心,見狀就大聲罵起來。
他剛剛那反應,別人都笑話,算失了臉面。
一旁林宏的小廝也在一旁說話,“你們酒樓怎么回事,怎么任由別人撞門,是不是眼瞎啊?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我家公子可是皇商林家商會的二公子。”
一開口就是拿家勢壓人,這是他做慣的。也有著眼力,看張老虎和曹固兩人穿著半舊綢緞,像尋常鄉紳,但這里是京城,不是外面,能有這樣裝束的,可能是高門大戶的管事,也可能是些家底不大的商家,反正不會是權貴子弟。
只要不是權貴子弟,林家就不怕!
林家商會可是圣上欽點的皇商,后面更有安貴妃做靠山。
這話一出,百分百嚇退別人。
曹固原是醉地不成樣了,聽到這句,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分。
也不知怎么,周圍嘈雜,獨獨一個聲音傳進他耳朵:“原來他是林宏啊!”
林宏?他知道這人。
之前調查郭錦,查出林家老爺和郭錦父親郭濤是結義兄弟,林宏算是郭錦的弟弟,但郭濤死后,林家不曾幫扶郭家,任由落魄下去,以為關系也就那樣。
想到和郭錦有關聯,不知怎地,他腦袋一猛,想起了大哥剛才的那句:這事啊,還是不做的好!
開聲就罵:“郭錦!我入你娘!”聲音高的都有些變形了。
這一句罵出聲,之后的粗話,像是開了閘一般涌出。
他本就是市井長大的,言語難聽的很。
林宏一聽前面那句就紅了眼!這是罵他娘了啊。
更別說后面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了。
兩家關系親密,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郭錦不知事,常常喊錯,也叫他母親娘親!
二話不說,提著拳就打。
曹固沒有防備,一下就被打倒在地,這時酒醒了五分,心智就回來了。
酒醒之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林家是他惹不起的,就算林宏境界沒有他高,也不敢對抗,只護住了要害,借著人群,躲躲閃閃。
張老虎也被他牽連,被林宏小廝追著。
長情樓夜晚本就熱鬧,大多數人見有熱鬧看,都聚攏而來。
兩人借著人多,匆忙逃了出去。
出了樓子后,張老虎和曹固對望一眼,心里都想:今夜這事,真是一言難盡!
兩人都沒了臉,也不說什么了,各自回了各自家。
林宏這邊見人沒了影,也知道怕是借人群逃出去了。
“看什么?沒見過打人的嗎?”他大聲呵斥著。給了旁邊賠笑的酒樓管事一個冷臉,之前的酒菜已經被他掀了,沒了喝酒聽曲的心。
也不付酒菜錢,招呼仆人,走了。
留下酒樓管事在善后。
管事心里苦,他之前在三樓接待一個貴客,等來處理的時候已經亂起來了。
瞪了一眼之前在這侍候的侍從,這點小事都不知處理好!還要他來,看之后怎么收拾他。
現下只能笑著臉對人群解釋原由,至于酒菜,這算是酒樓失誤,雖識得林宏,但也不去問著要酒錢了。
唉!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