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起初在一旁聽著,她對郭家的產業并不感興趣,在她心中,郭家沒有名號,只是個略有薄產的小富之家,并沒有當回事。
聽到云祿匯報交州損失的時候也不驚訝,兩百萬?很多嗎?
再聽云祿詳細地說起千年參心的時候,就開始認真了。
她認真,并不是因為千年參心,而是南海海島,想不到郭家還有勢力深入海島?
待郭錦寫完信,正準備烘干好疊放時,她伸手壓住。
“你們在找千年參心?”穆程問道。
她本就站在郭錦身后,這樣一壓,兩人就靠的極近,一說話,像是呼吸都纏繞在一起了。
郭錦一回頭:“?”
穆程之前也覺得沒什么,但他一回頭,穆程就感覺好像有什么軟軟的、溫熱的東西忽然碰到了鼻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郭錦就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她飛快的瞄了一眼旁邊的云祿,見他沒有什么反應,就起了身,又重新說了一遍:“你們在找千年參心?”
郭錦沒有說話。
“是的。額!不知姑娘怎么稱呼?”云祿接了口。
“我是你家表小姐!”穆程轉頭向郭錦,又加了一句:“他未婚妻!”
“原來是表……”云祿正想叫表小姐,被她后面那句未婚妻轟住了。
眼睛緩緩轉向自家少主,眼神表示著:我是不是耳朵壞掉了,少主來給我檢查下!
“嗯!母親之前定下的,讓你叫寧芝過來也是為著這事。”可惜郭錦肯定了穆程之前的話。
他原本是想等事情說完就和云祿說這事的,不過現在穆程開口了,也沒事。
云祿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心里有些激動。
云家和風家是郭家的附庸之族,兩家祖上更是立過血誓,愿為郭家效死力。
當年血誓,以郭家《明心經》為證,心法不絕,血脈不滅,誓言不磨。
只要是云(風)氏血,就永為郭家仆,郭家血脈不斷,則云(風)氏血脈不絕,和郭氏家主性命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之前郭錦對自己婚事一點也不在乎,也沒有找女人的打算,他心里急的不行,甚至越了界,在郭錦的婚事方面,也不管自己奴仆身份,就站在林家老爺那邊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個少夫人,可想而知他的激動了。
“那…那…那…”云祿連話都說不全了。
郭錦看不下去了,就道:“你先把事情吩咐下去,順便把這信寄給二爺。”說完把折放好的信遞給云祿。
“是。我會督促下面管事,請少主放心。”和郭錦說話,他就不結巴了,帶著兩個任務,就要出去,還借著開門之機,深深地看了一眼穆程,要深刻地記住未來少夫人的相貌。
“等一下。”郭錦又叫住了。
“少主?”云祿回身望過去。
“別多嘴。”郭錦說著,他也知道云祿他們的心思。
但可惜,這個‘少夫人’是帶著大麻煩來的,暫時還不能同云祿他們公開。
“是。”云祿腦子轉的飛快,但卻是想到了別處,自家少主都二十余五了,這未來少夫人才來,怕是有些隱情,不宜大聲宣揚。
看來這激動的心還是得壓壓!
這次他退了出去,郭錦沒有叫住他,不過云祿才在外走幾步,刻意壓下的嘴角還是再上揚起:這有了少夫人,小少主還遠嗎!
書房門開了又被關上,屋內剩下了郭錦跟穆程兩個。
“你問千年參心做什么?”郭錦雖只和穆程相處短短幾個時辰,但也知道她不是胡亂開口之人,書房里現在沒有別人,有些話就好直接問了。
穆程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郭錦,道:“我問,當然有我的理由。”
“聽這云祿喊你,少主?之前你可沒說你家還有長輩?”難不成還有事瞞著她?
“父親未故之前,我是郭家的少主,云祿按之前習慣喊,我也聽習慣他們這樣叫了,就沒讓他們改口。”郭錦對她解釋。
“哦。”穆程笑了一下。
再道:“之前你說你姓郭,這武朝權貴我也熟悉,現在可沒有姓郭的大家族。”
之前以為只是中京土著,小康之家而已。
但根據剛才云祿報備,郭家!可就不是什么小康了。
“我家原是上京人氏。”
“上京?是六安侯郭志的后代?”
“嗯。”
穆程一臉恍然,要是六安侯的后代,那就有可能了,這位六安侯在太祖那時,也是個傳奇人物。
在皇家私藏的記載史書中,功勞堪比那些授封王爵的,但好像有著什么原因,太祖只給授封侯爵位,還是只傳三代的。
不過這都是六百多年前的老黃歷了。
穆程之所以如此熟悉郭家,是因為她有著份可聯系的名錄,郭家在這里高居榜首!所以特定做過功課的。
穆程若有所思,看昨夜郭錦反應,既然不知母親身世?那父族謀劃又知道多少呢?
她心念一動:“我對南海的事情比較關心,要不你說說,現在有什么新鮮事?”
“或許.....你一說,我就想起千年參心的事來了。”
郭錦聞言,面色沉了沉,這算是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