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快抓住我的手!”
王懷忠拼命探著身子,縱使完全夠不著救人,也得把自己內心的焦急與擔憂表達出來。
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的態度幾乎就決定著自己的前途呀!
徐圖劃著水,面無表情的盯著對方:“你快逃命去吧!”
“?。俊?p> “等我上去,一定會打死你的,真的!”
王懷忠哭喪著臉:“我出積分,我用積分賠罪還不行嘛!”
“多少?”徐圖的眼睛立刻睜大了。
嗆口水就能賺到一筆積分,他突然發現自己又開發出一條財路來了啊!
雖然屬于客戶的積分不能強奪,但若是客戶心甘情愿的送給自己,系統也不能說啥不是?
值了!
王懷忠欲哭無淚,訴苦道:“我現在就只剩下二十多分了,您看……”
“你少來!沒有200點積分,休想我會原諒你!”徐圖義正言辭的說道。
“可是我沒有啊?!?p> “可以賒賬?!?p> “……好吧?!蓖鯌阎抑缓命c頭。
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船工跑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懷忠趕緊指揮船工拿來竹篙,七手八腳的把徐圖從河水中撈了上來。
“王相公,這是?”畫舫的管事也聞聲而來,打量著渾身濕漉漉的徐圖,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來。
綠柳舫的如煙姑娘向來以才情作為賣點,只要付得起銀子,肚子里又有幾分墨水的客人,隨時都可以交錢上船,與如煙姑娘當面一晤。
但最終誰能留下來過夜,就要看是誰的詩詞能夠贏得如煙姑娘的芳心了。
在管事看來,這名落魄書生分明就是傾慕自家如煙姑娘的才情與美貌,卻又出不起銀子,因此想要泅渡到畫舫上來一展才華,妄圖得到如煙姑娘青眼相加的一介窮鬼。
在秦淮河上,這種行徑時有耳聞,根本算不得什么新鮮事。
王懷忠連忙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快去幫我取一身干凈的衣服來?!?p> 徐圖身上那套濕漉漉的直裰雖是幻化出來的,但他可是真真切切穿著現代的衣服呢,在河水里泡了一回,早就濕透了。
管事的為難道:“王相公,這位可不是我們綠柳舫的客人,他不能留在這里的?!?p> 王懷忠怒道:“廢什么話!不就是想要銀子嗎,他那份我也一起出了!”
白花花的銀子擺出來,管事的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舫中的丫鬟很快就取來一套月白色的交領道袍,引徐圖去往偏艙,將身上的濕衣服替換下了下來。
徐圖穿著完畢,把自己的濕衣服擰擰干,跟鞋子卷成一團,拿在了手中。
“相公,您的濕衣服可以交給奴奴,拿去后艙給仆婦漿洗。”候在門外的小丫鬟見他拿著濕衣服出來,殷勤的上前說道。
徐圖連忙一抬手,把衣服藏在身后道:“不用了,我的衣服不習慣給別人洗,我自己拿著就行了?!?p> 開玩笑,一旦脫離自己的視線,幻化的青布直裰就會變回長袖衛衣和牛仔褲,還不立刻嚇死兩個?
小丫鬟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強勸。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上次還有一名才子喝得高了,非要脫個精光去河心撈月亮呢……
“這衣服怎么香噴噴的?”徐圖不自在的扯了扯道袍的領子,只覺得一股脂粉香味直沖鼻端。
小丫鬟偷笑道:“這是我家姑娘上次去逛夫子廟時穿過的?!?p> 徐圖停下腳步,突然不想去主艙赴宴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凈高一米七八的標準身材……
一個能和自己穿上同一件長袍的女人……那得有多壯??!
他擔心辣眼睛……
王懷忠一直都在甲板上等著,見徐圖換好衣服出來,連忙跑過來給他帶路。
“我就不去了吧!”徐圖興致缺缺的說道。
王懷忠眨眨眼睛,笑道:“老板您放心,我還欠您200積分呢,絕對不會再犯錯誤了?!?p> 他的意思是,可以給自家老板保密,逛青樓的事情,絕對不會讓老板娘知道的。
但是徐圖擔心的完全不是這個呀,他只是害怕大明朝的審美觀與現代不同。萬一里邊真是一位“雄壯”的美人,自己這不是給眼睛找罪受呢嘛!
徐圖悄悄把擔憂跟王懷忠一說,那家伙頓時賤笑了起來。
“放心啦老板!如煙姑娘……很是窈窕,窈窕的很呢!
總之,您一會親眼看到,就全明白了,哈哈!”
徐圖走進主艙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兩條修長的美腿,正旋起一襲輕薄的紗裙,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翩翩起舞。
順著長腿細腰再往上看……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夠了!已經不用再去看臉了。
徐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跟著王懷忠,在一群口水直流的“才子”們中間坐了下來。
斜倚在錦榻上的唐伯虎瞇著一雙醉眼,看到兩人進來,便拍了拍手,將正在獻舞的如煙姑娘喚了過去,然后微微抬起身,將自己的后腦枕在了那片峰巒之上。
“這老寅蟲!”
座中才子齊聲暗罵,就連原本對唐伯虎有些好感的徐圖,都是忍不住的磨了磨牙。
“晚了,諸君不如就此散了吧?!碧撇②s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并且毫無風度的打了個酒嗝。
綠柳舫的規矩,便是詩文最佳者,可與如煙姑娘共度良宵。
席間共得詩詞一十三首,當以唐寅一首浣紗溪獨占鰲頭,沒見如煙姑娘早就已經做出選擇了么?
座中才子紛紛起身,雖有遺憾,但得聞唐解元一首好詞,又欣賞過如煙姑娘一曲妙舞,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只有王懷忠心有不甘。他花了二十兩銀子請唐伯虎狎妓,是為了聯絡感情,可不是來當冤大頭的。
可那姓唐白眼狼,花著老子的銀子,卻連個好臉色也不肯給老子。
等他明早從如煙姑娘的畫舫上下來,就更不會記得我王懷忠這個人了。
“快呀老板,給我解除禁言,我要求助?。 蓖鯌阎依∠胍鹕淼男靾D,焦急的說道。
徐圖解除他的禁言,在群里問道:“你想干嘛?”
“我需要一首牛叉的詩詞,干掉那個姓唐的魂淡!”
“你拉我過來,就為了跟他搶女人?”徐圖語氣不善。
“女人我不稀罕,但是那口惡氣,我必須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