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你一個人？”
夏漱疲憊地開口，小腹剛剛被人用膝蓋頂了一下，現在說句話都疼得要倒吸一口氣。
“請過幾個保姆，平均待的時間不超過一周，之后就沒再雇了。”
方彌將夏漱帶到自己房間，背對著她在柜子抽屜里翻翻撿撿。
“額，我不是說這個…算了，沒事。”夏漱摸了摸鼻子。
方彌終于翻到了一罐棉球和一些零零散散的藥膏，抱著它們坐到夏漱面前。
夏漱看了一眼這些藥，都還是嶄新的，沒拆過包裝。
一言不發的，讓方彌笨拙地給她上著藥，夏漱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她亂蓬蓬的頭發上。
伸手幫她理了理，然后接過方彌手里的藥膏：“還是我來吧。”
夏漱處理好自己身上的傷，又幫方彌上了藥。
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天黑才整理好自己，此時夏季天已經給夏漱連續打了十多個電話了。
夏漱按了按太陽穴，接了起來。
“在哪啊女兒？怎么還沒回家？”
夏季天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略顯急促，甚至微微有些變聲。
“在同學家過夜，今晚就不回去了。”
明顯感受到夏季天松了一口氣，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那爸爸我好孤——”
夏漱沒聽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起了身。
“冰箱里有食材嗎？我幫你做點吃的。”
方彌愣了一下，“你還會做飯？”
夏漱不置可否，趿拉著拖鞋下了樓進了廚房。
方彌跟在她身后，看著她打開冰箱，身形狠狠一頓。
冰箱里只有兩枚雞蛋和一根蔥。
夏漱緩了緩，關了冰箱門。
“叫外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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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盒凌亂地散落一地，夏漱坐在落地窗前的毯子上，無聊地看著夜空中的星星。
方彌就像是被她喂了迷情藥一樣，時不時地往她身上瞅。
夏漱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有一兩顆星劃過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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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么這道題的解法就是這樣，如果大家還有更好的想法，歡迎課后來找我討論，就這樣，下課吧。”
劉偉華拿起保溫杯，走出了教室。
夏漱放下筆，拿起卷子跟了出去，由于起身倉促，筆滾落在了地上，但她比較急，沒來得及撿。
那道壓軸題，她有更優解，要和劉偉華再討論一下。
回來的時候，看到后座的葉林初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前面埋頭寫字的方彌。
她的書桌上，那支筆被撿了起來，蓋好了筆帽，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桌子正中央。
夏漱坐回到座位，裝似漫不經心地低聲說了句謝謝。
方彌輕輕淺淺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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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哥，籃球賽你到底參不參加，給個準信啊，我們這等半天了都，你要不來，我們今年鐵定沒希望拿到冠軍啊。”程志豪一邊走一邊拍著籃球，語氣不無幽怨。
“不是還有王昊嗎？”
葉林初不是特別想搭理他，初中時就是因為籃球，他被一堆小女生送奶茶送情書，還被章澤蕙糾纏上，高中了，他想收斂點，畢竟有夏漱在。
“可對方可是派出了秦洱和吳迪誒！”程志豪聲調都忍不住拔高了，“兩張王牌都被他們拿出來了，王昊一個人怎么頂得住？”
葉林初一只耳朵里塞著耳機，放著抒情歌，耳機線順著側臉流暢的輪廓下垂，顯得有些疏離。
“那你們加油嘍。”
“…”
程志豪有些無語，想了想，打算從另一個方面入手。
“初哥，聽說這次聯賽啦啦隊的質量很高哦，而且我們學校的女生全會去看，一大操場全是腿長腰細的小美女，你不覺得在他們面前耍帥很有感覺嗎？”
葉林初頓了頓，想到了什么。
“人會很多嗎？”
“當然，泉中成績比不過一中，體育又比不過職高，就想著拿這次比賽好好出一把風頭呢，這不，強制性所有學生都要去圍觀。”
葉林初沉默，抬手將另一只耳機也塞進耳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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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葉林初一進門就看到夏漱在埋頭寫著一本厚厚的教材。
他走過去，扔給她一張紙條。
夏漱掀起眼皮瞅了瞅，迅速將紙條收進了桌肚。
方彌看到了這副場景，回頭不輕不重地看了眼一回到座位就立即趴下睡覺的葉林初。
又將身子湊到了夏漱旁邊：“快考試了，能不能幫我輔導一下物理？”
聞言，葉林初的手指動了動。
“哦，可以啊。周末都有空，就約在圖書館吧。”
夏漱爽快地答應了。
葉林初抬臉幽怨地看了眼方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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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么意思？”
葉林初不耐煩地倚著墻，煩躁地看著抱著手，叉著腿靠在另一面墻上的方彌。
“這樣有意思？”
方彌冷笑一聲：“別太自以為是了，誰有閑心整天找你不愉快？”
葉林初的眉頭擰的更緊了：“那天，你沒事吧？聽游覽說，你一個人去找秦洱了？”
方彌不太在意地撥弄了一下發梢：“沒事，都講清楚了，也沒暴露夏漱，不過……”
葉林初眉頭一挑：“他們，沒對你怎么樣吧？我聽說，有個人去救你了？還是個女生？”
方彌看了眼葉林初，回想起了那天夏漱額頭流著血，還跟個拼命三郎一樣死死守在她面前的場景，抿了抿嘴角。
“不關你的事。”
“……所以，真的是夏漱，對嗎？”葉林初抹了一把臉，像是認命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如果不是這件事最終還是牽扯到了夏漱，你也不會這么歉疚吧，所以，用不著，真的。”
方彌直起身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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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漱一直等到快睡覺前，才想起了葉林初給她的那張小紙條，放學前她順手揣在了兜里，還沒打開過。
她躺在床上，慢慢悠悠的展開，還是一樣狂狷但清秀的字跡。
—周末有空嗎？一起去游樂場啊。
夏漱忍不住笑出了聲，難怪，下午這么幽怨地盯著她和方彌看。
拿起手機，準備給他發一條消息，卻像是心有靈犀般，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