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請進。”
小廝將御文昀帶領到了門口,向她福福身轉身離去。
御文昀邁步走了進去,只見對面一男子纖細而優美的手執著毛筆在紙上行云流水,面容俊秀,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他身著雅致竹葉紋的月牙白錦袍,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尊貴雅致,如詩似畫。
御文昀靜然在門前而立,手中的折扇動作輕巧了下來,生怕打擾到對方的清雅。
那男子終于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唇角上揚,如沐春風,抬頭瞥見了門口站立的女子,搖著折扇一臉的笑意。
御文昀邁步走了過去,只見畫中那人恍若謫仙,一襲白錦長袍手持折扇,嘴角的笑意不減。她微微訝異,抬眸看向他,正巧對上了他溫潤的眸子。
他恭恭敬敬的向她持手行禮,“恕在下唐突,沒有詢問姑娘的意見就擅自做主,真是抱歉。”
御文昀搖著折扇朗聲笑了出來,她溫煦的開口,聲音好似泉水般凌冽清透,“若不是世秀公子這份唐突,我竟不知世秀公子作畫也如此了得。”
世秀頗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剛才小廝告訴他有人竟能猜出茶的緣由,他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出門想要見見這位有緣人。
結果一見恍若天人,久久不能平靜。他竟不知世間竟也有如此風度的女子,舉手投足皆大家風范又不失女子溫文爾雅,讓他感覺恍若隔世。
他回了回神,開口道,“在下可否邀請姑娘對弈一局?”
御文昀溫煦點頭,轉身看向已備好的棋盤,她掀起衣襟坐了下來,動作行如流水眼眸間的神態風儀讓人目不轉睛。
世秀也儒雅的坐了下來,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御文昀也大大方方的手執起棋子隨意而落。
一開始氣氛十分愉悅,棋盤間兩人似乎步步接可拆招,直到漸漸局勢逆轉,世秀白皙的額頭間沁出了些許薄汗,他微微蹙眉。御文昀面不改色,依舊溫煦地笑著,一臉的云淡風輕。
直到御文昀纖細的手執起一顆棋子,停留在半空中,對著對方勾起了嘴角。世秀一楞,見她棋子落下,最后一局定勝負,他全盤皆輸。
他頓時楞在原地,遲遲不能抬眸,內心深處閃過震驚,激動,驚喜,最后興奮的抬頭看向她,語氣十分激動。
“姑娘竟能贏了我的棋?!”
御文昀頷額笑而不語,她搖著折扇,匆匆一瞥棋盤。
世間任何東西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下棋這個事情,她有自信世間無人能贏得了她。
門被突然猛的打開,一抹紅色恍然跑闖進眼簾。
“哎呀這位公子您不能隨便亂闖!”
洛湛速度極快,只見一抹紅色停在了御文昀的身旁。他一襲紅袍,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襯得他更加魅惑眾生。
他靠的與御文昀極近,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身上,狹長的眸子眨啊眨的看向她,
“這么久都不出來,我好想你啊。”
御文昀聞言不禁笑出聲,她語氣假裝微惱的開口,“你怎能這般闖進世秀公子的房間。”
世秀一愣,他擺手溫潤笑了笑,“無礙無礙,既然是姑娘的朋友,那也便是在下的朋友了。”
洛湛聞言慵懶的微微仰起臉看向他,余光瞥向桌上那副畫時,眸光頓時冷冽,世秀身影一僵。
“誰說我只是她的朋友?”他懶懶的開口,嗓音磁性魅惑十足。
“那…”世秀公子神情頗為緊張,他瞥向御文昀,見她面不改色,不由得攥緊了手心。
此時的御文昀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言語,她蹙眉向四周暗處看去,周圍暗處似乎隱藏著眾多內力極高的高手,大概分為整體兩派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洛湛的表情微微凝重起來。
“我…”洛湛剛想開口,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夠了洛湛。”
洛湛訝異的轉眸看向御文昀,見她語氣頗為嚴肅,神色正經的看向他。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與世秀公子有事要談。”御文昀似被他打斷有些不悅。
紅衣男子身影一顫,見她生了氣對他惱怒,不禁心中一酸,他還不如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子重要嗎?
洛湛眸色暗淡,微抿唇角,他站起身來搖搖晃晃,一身紅色的錦袍似是綻放開來的罌粟花,停在門口回頭微微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世秀見他離去顯得有些局促,俊秀的臉龐眉頭微蹙起,不由得擔心地開口,“他這樣真的沒事嗎?”
御文昀搖著折扇不語,余光瞥向墻角紗簾后放置的古琴,嘴角勾起,開口道。
“世秀公子可否愿彈奏一曲?”
世秀掀起月牙的衣襟儒雅起身站了起來,身形俊秀挺拔,頭上的羊脂玉發簪襯托的他尊貴雅致,恍若翩翩公子。
他溫柔的開口,臉上笑意盎然,“好。”
小廝將紗簾拉開搬出了古琴,便向兩人福身后退了出去。世秀溫潤的坐在琴前,開口道,“不知姑娘想聽什么曲子?”
御文昀搖著折扇,半躺倚靠在長椅上,嘴角微微勾起,緩緩開口。
“那就奏一曲云盤朝大戰時發明的勝負宴吧。”
勝負宴?世秀頗有些疑惑,為何此時要奏這種曲子?不過即使她已提起,也容不得他多想,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著琴弦,一曲動人心魄的弦音傳來。
御文昀半瞇著眸子搖著折扇,似乎一臉享受。琴曲從開始的安逸平穩,逐漸變得歡快激昂起來,用內力可察覺此時暗處也傳來廝殺,空氣中傳進鼻息里微微的血腥味。
琴音激昂澎湃,猶如聽聞戰馬廝嚎的聲音,以及士兵廝殺的戰況,直到琴音逐漸平穩,勝負已定。外面廝打聲也逐漸弱了下來,直到沒有了動靜。鼻息間傳開了濃重的血腥氣。
一曲落罷,世秀緩緩收起了手,突然似乎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息,彈奏一曲勝負宴竟然聞出了血腥味?他一愣,再一用力嗅時發覺卻再也聞不見那種氣味了,空氣中彌漫著房間淡淡的檀木香,好似剛才的都是錯覺。
血腥?他淡然笑著緩緩搖頭,自己怎么能會有這種愚蠢想法。
世秀公子不會武功,自然也沒有內力,他并不知剛才確實是發生了激烈的廝殺戰斗,只是很快便被暗衛清理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