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渡凡看著面前毫無大家閨秀風范的女子,突然開懷大笑起來。
“姑娘真的是不同凡響,哈哈哈,看來那日姑娘不要我們出手是真的,若姑娘不是心中早就計謀故意要與謝維禮比試,只怕他是動不了姑娘的吧。”
孫渡凡倒是很聰明,白月辛面露欣賞之色。
“孫某不才,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與我合作開店。”
孫渡凡終于把今日來的目的說了出來。“我提供開店資金,店內的事宜孫某不參與,姑娘全權打理,所得的盈利你七我三。”
白月辛正愁沒有合適的合作人,謝維禮到底在晉渝作威作福這么多年,人人都知道他要和白月辛合作,沒點底子的還真不敢上門提。
孫渡凡就不一樣了,以接觸來看,不僅有學識,在百姓中也頗有盛名。
“好,就這么定了,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希望孫先生答應。”
“請講。”
“你能不能,見了我不要再行禮了。”
一想到兩個人剛剛的場面,白月辛就覺得老腰一痛。
孫渡凡求之不得。
即便他再守文人雅士之禮,也不敢次次都這么行禮。
誰受得了啊!
于是孫渡凡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白月辛見二人達成一致,松了一口氣。
“孫某多嘴,白姑娘五日后就要進宮,若到時候姑娘榮獲宮嬪,那這事就當沒有提過。”
“你放心,不會。”白月辛對著孫渡凡保證。
“姑娘天人之姿,怎么就能如此自信自己選不上?”孫渡凡好奇道。
“這個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白月辛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
孫渡凡沒有再多問,將話題扯上了開店的事宜上。
前世未開店的遺憾這世馬上就要被彌補,白月辛激動的帶著孫渡凡到停風閣,把她費盡心思寫出來的計劃書給孫渡凡看。
孫渡凡的扶嵩書院乃是名門書院,在里面學習的都是大家閨秀和皇親國戚,說起來,白月辛也全是名門閨秀中的翹楚,可是孫渡凡從沒見過字寫的這么難看的人!
真是人有多美麗,字就有多丑,偏偏現在那個寫的像鬼畫符一樣的女子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的構思。
從開店選址,經營方案,前期投資和風險評估,所配備的菜式,定價,就連要怎么樣的裝潢都說的頭頭是道。
孫渡凡從心里佩服這個女子,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不僅膽大,而且并不是盲目自信,邏輯縝密,在開店一事上,只怕晉渝城找不出幾個能有她這般魄力的女子。
白月辛口若懸河,說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到說完后,孫渡凡已經拍手叫好。
“好!白姑娘年輕雖輕卻如此有天賦,孫某自愧不如。”
白月辛有些不好意思,這些都是她在現實里花了整整六年就考慮好的東西,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實現就悲劇了。
“孫先生過獎了,這幾日我會把要做的菜式擬出一份單子給你過目。”
孫渡凡眼皮一跳,微笑著將白月辛之前給的計劃書折疊起來放好。
“到時候姑娘直接給我說就行,不必擬單子。”
孫渡凡實在沒辦法再看那么難看的字,他到底是教書育人的先生,看到白月辛的字,他就想把她抓回扶嵩書院按在案幾上好好的練習寫字。
“那好吧。”白月辛聳肩,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字丑到別人了,“我看你我二人年輕相差不到,既然是合伙人了,你就叫我月辛,我叫你渡凡,白姑娘孫先生的叫實在疏離了。”
“好吧,那我就先回扶嵩書院了,有事你到那里找我。還有,希望你能回來。”
孫渡凡起身告辭,正準備行禮,就見女子故作生氣的臉。
“是我忘了,月辛,好好準備著。”
孫渡凡收起了準備行禮的動作,離開了白府。
他前腳剛走,白月辛就就抱著春喜激動的手舞足蹈。
“小姐慢點我頭暈!”春喜被搖的好像快散架見似的。
“不行,我太激動了!”于是春喜只能無奈的看著自家小姐在那里又唱又跳。
出了白府,孫渡凡正準備回扶嵩書院,就見謝維禮坐在轎攆上看著他。
“孫兄,借一步說話。”
“我跟你之間沒什么話好說。”孫渡凡不想搭理這個二世祖,扭頭就要走。可是謝維禮卻突然跳下轎攆,一雙鐵拳帶著風向孫渡凡直撲面門而去。
孫渡凡反應極快,側身躲開,謝維禮未想孫渡凡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書生也有武功,轉身又是一掌。
孫渡凡從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這次他沒有躲,而是在謝維禮就要打上來的時候用折扇狠狠的拍了他的手背。
疼的謝維禮齜牙咧嘴。
“我赤手空拳的,你居然用武器!不公平,再來。”
孫渡凡看著這個平日見誰都高人一等的謝維禮像個孩子一樣捂著手說不公平,頓時覺得有些想笑。
“整日里帶著家丁胡作非為,誰稍微惹了你,就是大禍臨頭,你今天居然說我不公平。”
謝維禮一想到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就紅臉,他趕緊表露心聲。
“我現在改了,再也不會靠著我爹就仗勢欺人,而且我名下的店也全部變賣成了現銀,分給了附近的窮苦百姓。”
這些人孫渡凡倒是也有聽說,只不過他也十分好奇為何謝維禮會有這么大的改變。
“行了,別在大街說,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
見孫渡凡神色不再那么冷漠,謝維禮抓著他的袖子就是一頓甩。
“你打痛我了!你要請我喝酒。”
“謝少爺,是你偷襲我在先。”孫渡凡覺得謝維禮真是無賴。
“那我不管,那也是你請我喝酒。”謝維禮假裝聽不見。
“現在花街都沒開,上哪里喝酒。”
“好你個孫渡凡!竟然還逛花街。”感覺像知道了特別了不得大事,謝維禮驚訝的很。
“你再胡說八道!”孫渡凡的折扇又重重的打在謝維禮手上。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個臭名遠揚的二世祖,像個人形掛件一樣貼著晉渝頗有盛名的文人孫先生吵鬧,那孫先生臉黑的像鍋底一樣,把謝維禮推開了他又黏上來。
最后二人一路鬧著回了扶嵩書院。
“謝家少爺是不是腦子受刺激了?”“我看像,自從比試輸了后,他竟然把店賣了,把錢還給了不少窮苦人呢。”
“人家那是為了博美人開心,沒看見他天天往白府跑嗎?”“真看不出來他還是個癡情種子。”
“那也是白姑娘手段高,謝維禮浪子回頭也好還是虛情假意也好,他不鬧事我們大家日子也好過。”說這話的是二麻子。
自從重新住回老宅,他爹病好的差不多了,他也高興的很。
周圍的人都圍著他紛紛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