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為什么要出來吃東西啊?”
春喜最近是越來越搞不懂白月辛了,連著在外面吃了三天,是府里的廚子做飯不好吃嗎?還是小姐已經吃膩了呢?要是老爺知道小姐拿到銀子就出來大吃大喝,一定會生氣的。
看著一桌子的菜,春喜一臉愁容。
就小姐這個吃法,不出三天,五十兩就得花光。
白月辛倒是一臉不在乎,安慰春喜道:“我跟你說,我們馬上就能掙好多好多錢啦!”因為她已經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商機。
通過三日來大大小小的試吃情況來看,整個晉渝中心地區也只有現在這家月滿樓的味道還可以,別的都差強人意,菜式也不足,缺乏新意,不過晉渝百姓們的生活水平普遍都高,各個酒樓飯館的人也挺多。
以她的手藝,加上她心里打造的一個完美包裝方案,晉渝第一大廚的名號,白月辛要定了。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民以食為天,先是吃的飽,然后要吃的好,最后就要吃出花樣來。
“小姐,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說要開酒樓實在是……”
“怎么?對我沒信心?”白月辛拿起一只鹵雞腿,聞了聞說到:“春喜你看。這個雞腿一看就是不夠味,味道流于表面,首先鹵料做法有問題。”
咬了一口后認真品嘗了又說:“肉質太柴,味沒有入到里面,選材不好。”
春喜很是驚訝,小姐什么時候會廚藝了?
白月辛放下雞腿,然后拍拍肚皮,瀟灑的打了一個響指。
“小二!結賬!”
“小姐,你這個樣子有點帥哦。”春喜夸獎著,然后說“可是剩了這么多菜,不吃完多浪費呀。”
“有道理,把它們全部打包起來,帶走回家當宵夜吃。”
等到東西打包后,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再去找個酒肆,我要嘗嘗酒。”
不僅要菜好,還要酒也好,這家月滿樓的酒就不咋樣,喝了一壺一點兒酒味都沒有。
小二恭敬的將白月辛和春喜送出了店外。
“小二,這晉渝城哪里的酒好呀?”
小二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熱心的給她們指了路。
“您往前走,有一條河,河岸兩邊就是專門喝酒的地方,您找一個叫做清幽臺的地方,那里您能喝開心。”
清幽臺?這個酒肆名字取得文雅,白月辛拍拍小二的肩膀,道了謝。
“小姐,這么晚了,回去了吧,您看街上都沒人了。”春喜有些擔心。
“怕什么,別怕,有我在呢。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跟爹打了招呼了,說要晚點回去,再說,我的酒量好的不得了!”
白月辛一把將春喜摟著,像個土大款似的大搖大擺的往小二說的方向走過去,二人漸漸的消失在黑夜當中。
就在月滿樓準備打烊,老板算完了最后一筆帳,丁山突然出現,兇狠的將賬本搶走。
“剛剛那兩個女子,在你這里花費了多少銀子?”
月滿樓老板嚇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說:“這位大爺……賬本都寫著吶……”
“本大爺我不識字!”
那你還搶賬本?店老板心里腹誹。
“每樣菜都點了,消費十兩五錢。”
丁山聞言,將賬本扔在地上后追上了白月辛二人,偷偷的繼續跟蹤她們。
白月辛全然不知被跟蹤,她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河岸燈火通明,河面停滿了花船,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還有坐落在河岸兩邊的各個建筑都是張燈結彩,不少美麗女子站在閣樓上揮著手帕。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青樓?!
白月辛心跳加速,以前自己只知道埋頭學藝,早睡早起,連ktv都沒進去過。可是她現在竟然來到了青樓,好刺激啊!
白月辛傻笑的對著給她揮帕子的姑娘們拼命揮手。
不少男人都看呆了。
白月辛姿容出眾,在一群庸脂俗粉的襯托下更顯得驚為天人,只一會兒,她身邊就圍滿了不少男人。
春喜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連忙拉著白月辛就要走。
“干嘛呀干嘛呀,你讓我去看看。”
“小姐!您堂堂國相千金,怎么能來這種地方呢?”春喜焦慮不安。“而且你看,好多人都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們,我有些怕……”
“你別這么緊張嘛!誰知道我們是哪里的人,進去喝兩杯酒再走也不遲!”白月辛給春喜寬心,然后惡狠狠的對著周圍的男人們怒吼:“看什么看?沒看過女人逛青樓的?再看小心老娘眼珠都給你們挖了!”
“喲,還是個性格剛烈的?來來來,陪大爺喲好好玩一會兒哈哈哈……”
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男人湊過來就要抱住她,白月辛看的心里只想吐。
“給爺滾!”抬腿就是一腳,正中要害,油膩男人哀嚎一聲就捂著雙腿倒在地上。
圍觀的男人們很快散去。
這美人雖好,但卻帶刺兒啊!
不過還是有幾個膽大的準備再上來調戲,白月辛將春喜護在身后,冷笑的對著那幾個男人說著:“不怕死的就給老娘滾過來,斷子絕孫了可別來找我。”
這下平靜了。
“走吧小姐,您這張臉太惹人了,不方便。”
春喜苦勸,白月辛卻揮手一拍。
“找兩個男人借衣服不就行了嗎!女扮男裝呀!”
春喜已經覺得白月辛瘋魔了。
不過心里也跟著有些小激動,一向循規蹈矩的人突然放飛自我也是蠻舒服的。
白月辛在人群左看右看,后來在河對岸的牌坊下看到了兩個男子。
他們氣質出眾,一個身穿墨色長袍,腰間的束帶上還鑲嵌了幾枚玉珠,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另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衣服上繡著暗金竹紋。
雖然只是背影,但是白月辛也是一眼就覺得這二人的打扮不像旁人似的只曉得穿金戴銀,俗氣的不得了。
白月辛拉著春喜就跑了過去,拍了拍穿墨色長袍的男子。
“嘿!帥哥!借件衣服!”
然后男子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她。
老實說白月辛從前是很鄙視一些花癡的女生的,以前在酒樓的時候,前臺接待妹妹瘋狂喜歡一個男星,天天對著男星照片傻笑。
白月辛現在如果有塊鏡子,就能發現自己和那個前臺妹妹是一樣的表情。
這個男子簡直太帥了,像天上仙君下凡。
黑發垂直腰際,用一根繡金緞帶隨意綁扎,顯得俊郎非凡。眉目如畫,眸若繁星,鼻若懸梁。
尤其是他的眼,白月辛和他對視上的一瞬間就好像被陷了進去,好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世間萬物皆黯淡無光。
“姑娘,你剛剛說何事?”
他退后一步,一旁黑衣男子將他護到身后。
“我要干什么?脫衣服?”
白月辛已經神志不清了。
“放肆!”
黑衣男子怒喝。
白月辛自覺冒犯,趕忙賠禮。
“對不起啊,我是這樣的我想去清幽臺喝酒來著,但是好多人都在騷擾我,我就想能不能管二位公子借一件衣服,我進去喝一杯就走。”
“影襲,無事。你別嚇到她。”
男子輕輕推開影襲,對著白月辛笑了笑,剎那間似百花盛開,這一笑,笑進了少女的心里,白月辛深吸一口氣,捂住胸口。
男子見白月辛一臉花癡樣,無奈的說:“姑娘無需換衣,我正好也要去,不如同行。”
白月辛心里早小鹿亂撞,心蹦蹦跳的好像要跳出來一樣。,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個叫做影襲的卻有些猶豫,與男子耳語一番后,對著白月辛抱拳。
“姑娘,剛才多有得罪。”
“哪有哪有!是我不對,你們公子太帥了!我一下就被他的盛世美顏給驚呆了,一直盯著看是我冒犯了。”白月辛連忙擺手。
“我替我們家小姐給你賠罪。”春喜對著兩個男子欠身行禮。
“不知姑娘芳名?”
“白開水。”
不是白月辛有意撒謊,只是逛青樓這種事還是低調些的好。要是真的傳出去國相女兒夜不歸宿和陌生男子逛青樓。簡直要被唾沫淹死。
“這名字實在不多見,在下柳岸。”
柳岸。
白月辛在心里接了一句,早知道我說自己叫花明了。
“白姑娘的侍女怎么稱呼?”
“又一村。”
春喜一臉茫然的看著白月辛,然后哀怨的點頭,“對,我叫又一村。”
四人一同朝著清幽臺走去,白月辛本就明艷動人,配上柳岸,二人絕世容顏惹得旁人駐足停看。
一直跟隨著白月辛的丁山在牌坊處停了下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隨即離開了花街。
夜色如醉,白府燈火未熄。
白聞韜臉色鐵青的坐在正堂,白楚云收到丁山送來的消息后,和葉芝蘭一起進了正堂。
“爹,查到了,長姐她現在在花柳街,去清幽臺了,帶著春喜和兩個陌生男人。”
白聞韜沒有說話,只是一把將茶杯扔出了老遠。
青花瓷杯碎裂一地。
白楚云和葉芝蘭相視一笑,等著白月辛今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