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出得醉仙樓外,彥紹對著安靈悅問道:“安姐姐,身體可有何不適之處?”
安靈悅回道:“奴家身體未有不適,多謝彥公子搭救。”說完對彥紹施了一禮。
雖然彥紹比她還要小了兩歲,可安靈悅自幼就甚少與人接觸,更別提是同年男子,所以也就拘謹了幾分。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還是盡快回去,婆婆也在擔憂你的情況。”
“我婆婆可還安好?”
“安姐姐勿要擔憂,婆婆被人送去醫館,如今已無大礙。”
安靈悅聽聞彥紹如此言語,也是放下心來。
兩人交談后不大一會兒,刀案徐就已經領著一干兄弟跟了上來。
“彥兄弟,那童觀之人,你還是小心為妙。”
刀案徐與彥紹并肩行走,對其說道。
“童觀,徐大哥所說的那人名為童觀?”
彥紹本來心中諸多思慮,這下聽得刀案徐言說剛才那位被人稱為“童公子”之人,立刻反應到就是云丹大王子耶律莊睿所言的,童觀。
彥紹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刀案徐。
雖然剛開始聽見小二叫得此人“童公子”,彥紹停滯了一會兒,卻也并未想到此人就是那四皇子與耶律莊睿中間聯絡之人。
“彥兄弟還不認得他?”
刀案徐此刻倒是稍顯詫異,他本以為彥紹是識得那童觀的。
“并不認識,我來涼州府還不久,未見過此人面容。”
彥紹見刀案徐詢問,便對之回道。
“今日之事,雖然已遂人愿,可后續恐有諸多煩惱,彥兄弟一切保重。”
刀案徐對彥紹提醒,他并不擔心彥紹會有什么大的麻煩,只是如果不將今日后續處理干凈,一些事端在其后就會接連襲來。
“徐大哥放心,我自省得。”
彥紹對之回應,在他看來今日首要目的,就是能夠將安靈悅完好的帶給羅婆婆,其它先不作謀劃。
至于張良杰與郭三如何,還需他將童觀之事處理過后再論。
“既然如此。那徐某就帶著兄弟們回去了。”
“今日多有勞煩,還得多謝徐大哥。這份恩情,彥紹銘記于心。”
“嗨,彥兄弟咋這客氣,往后若有事情,只管招呼便是。”
“一定。”
“哈哈,好,一言為定。”
刀案徐說完向彥紹拱手,就領著眾兄弟往另一邊走去。
彥紹看著其人走后,便與安靈悅向著那李氏醫館而去。
…………
此刻的李氏醫館之內,那兩位婦人已然離開,畢竟天色暗下,若是再待于此處,怕是惹人非議。
而李大夫與王安遠,則還在此間看顧羅婆婆。
“也不知這彥小郎君能否尋得羅穩婆孫女。”
王安遠看著在床上安睡的羅婆婆,對著一旁的李大夫道。
“那彥小郎君雖然年輕,卻是一個盡心之人,希望他能夠順利完成羅婆所托。”
李大夫此刻已無患者,見王安遠一人在此便過來陪同。
“安遠弟若是疲累,就先回家歇息去吧。羅婆這里,有我來照料即可。”
李大夫見王安遠今日都在此間,便對其勸道。
“唉,李兄不知,我近日家中煩憂事甚多,還不如就在這里尋個清凈。”
王安遠也是有苦難言,自家婆娘自去歲產子之后,便性情大變,時常因為些許小事,便要與其爭吵。
而在前幾日,王安遠自家的布莊又因受人排擠,不得不轉手賣與了他人。
王安遠就更加不愿意回到家中,心里本就煩躁,若是婆娘再對其發一頓脾氣,又怕引出事端,徒惹鄰里笑話。
所以,今日在街上見到羅穩婆被那郭三和張良杰欺辱倒地,便幫著把前者送到這醫館中來了。
王安遠雖與郭三不對付,卻又擔憂真正惱了此人,所以才未及時出面阻攔。
“王兄所言,我亦能理解一二。”
李大夫只能寬慰著王安遠,豈止是理解一二,婚后的男人都應該是懂得如此切膚之痛,打又不能打,說還說不過,只能是仰天長嘆,徒呼奈何。
就在二人戚然之間,彥紹已帶著安靈悅進入醫館。
兩人進得屋內,便見到李大夫與王安遠在一旁看顧著羅婆婆。
安靈悅看去,瞧得羅婆婆在床上睡著,心中慌亂,還以為是自家婆婆出了甚么好歹。
李大夫見安靈悅如此模樣,哪里還不知其擔憂何事,立即對之說道:“安小姐勿要驚慌,羅穩婆不過是太過疲累,沉睡了過去而已。”
安靈悅此刻已經奔赴床前,雙眼含著淚水本欲直接抱住自家婆婆,又聽得李大夫言語。
“大夫未曾騙我?”
安靈悅轉頭看向李大夫。
“哎呀,我又何必以此欺瞞于你?”
李大夫頓時哭笑不得,卻還是不得不對之說道:“你家婆婆本就年弱,今日這是氣急攻心,便暈了過去,雖然中途蘇醒,卻不過是因一時記掛你的處境。彥小郎君走后,羅婆心安之下,便又睡下了。”
安靈悅連忙擦掉了眼淚,急急的向著李大夫、王安遠道謝。
“嗯~”
羅婆婆似是聽得床邊動靜,便醒轉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皮,就見得自家孫女正趴在床邊向著眾人道謝。
“靈悅?”
羅婆婆試探的叫了一聲,她還擔憂著此時是不是還在夢里。
“婆婆。”
安靈悅見到婆婆醒轉,便于其擁抱在了一起。
“啊,我的靈悅,孫女……”
羅婆婆聽得聲音,隨即明白自家孫女真真是回來了,被彥家小子找回來了!
一時之間,婆孫兩個相擁而泣。
彥紹見狀,只得先退出屋外。李大夫與王安遠隨后也一起出了門來。
李大夫知曉安靈悅來后,便向著彥紹與王安遠道了一聲,往內宅去了。
門外只彥紹與王安遠兩人相立。
彥紹聽見屋內傳來的陣陣哭聲,心底也是百般感想,卻只能是一聲輕嘆。
“彥兄弟今日定然辛苦。”
王安遠看著正在神游天外的彥紹道。
“不敢,多虧有大哥將羅婆婆送至醫館,否則后果怕是不堪設想。”
彥紹聽得一旁的中年男子對自己說話,便收回了思緒。
“還未請教大哥姓名?”
“鄙人王安遠,往日那城東的安遠布莊就是鄙人名下產業。”
“喔,王大哥還是一位經商之人。”
“唉,都已是昨日黃花,再提不得。”
“王大哥為何如此言說?”
王安遠見彥紹問起,便將自家經歷告知于彥紹,也算是與之傾訴一番。
“那童觀與郭三,就是謀奪王大哥布莊之人?”
彥紹聽來,原來此事還與那童觀有所牽扯。
“事已至此。再提也無用,只是今日與彥兄弟言語一二,以稍解煩悶罷了。”
王安遠輕嘆一聲之后,對著彥紹說道。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彥紹已將此事深深記在心底,一分一毫,只待來日。
定要與那童觀、郭三之人算此應算之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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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慕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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