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戊陀洲上,蒼蒗國邊境。
“將軍,前方峽谷無異常,警戒已安排完畢,即可通過。”
“好,出發(fā)。”
過了這個峽谷,往前不到一百里便是燁國嶸化行省,共有九座城,在燁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九末準備率領三萬精兵拿下這偏偶一方的行省。在他的判斷下,如若燁國出兵,調兵前來救援,少說也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加上自己部署在戊陀洲中部地區(qū),蒼蒗國東邊接壤燁國的主戰(zhàn)場幾十萬兵馬,量他們也沒這個膽,這招為穩(wěn)棋。想到還有海上派出的水師船只,先封鎖燁國的商貿往來,斷其命脈,不用進攻以示威懾,這招為變棋。九末想不出,還會有什么阻擋在他面前,一舉拿下燁國已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你知道,本將軍出征帶上你們么?”九末突然對著身側的人說道。
此人赫然就是魏清河的父親魏勤山,經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魏勤山從最開始的無措、憤怒、不甘變?yōu)榱私邮埽邮茏约核洑v的這一切,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活下去才有希望。他將想法傳遞給了魏清海和樺兒,要他們也要逐漸接受現(xiàn)狀,不可做傻事。
“將軍請說。”
“我一再強調,蒼蒗國與晟國并無交惡之意,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殺了你們,將你們抓來,是私心作祟,只為一睹傳說中的拙槍,你等生死由你等自己選擇,你是聰明人。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出使晟國,主要目的,已經達成了。”
九末無言一笑,雙腳一磕戰(zhàn)馬肚子,加速向前了。
回想著九末剛才的話,魏勤山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主要目的?會是什么呢?不過,我們幾個現(xiàn)下應該是安全的,希望清河也安然無恙才好。抬頭望了望灼人的烈日,這戊陀洲的天氣可真熱啊。
……
“阿媽,我?guī)髑拜吇貋砹恕!?p> 真大啊,不愧是王公貴族住的地方,不對,這應該是皇宮吧?魏清河四處張望著,院子里盛開的他未見過的各式花卉,他不禁走上前去仔細瞧了瞧,曾幾何時他只會干這花花草草的事情。
“都多大了,還大呼小叫的,見過前輩,這丫頭長得真好看。”說話的這位就是姒萬路的母親了,柳夢蘭一眼就喜歡上了明珂蕓。靈動的雙眼,烏黑的兩根長辮子讓明珂蕓更加活潑可愛,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小姑娘。當媽的都是這樣,柳夢蘭已經暗自自己琢磨著是否要為兒子爭取這個媳婦了。
明珂蕓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出于禮貌,笑盈盈地打了個招呼:“阿姨你好。”
“清河,我阿媽來了。”姒萬路招呼還在院內的魏清河過來。
“你好。”魏清河打了個招呼,心里嘀咕,這就是姒萬路的母親?看上去更像是姐姐,為什么兒子跟媽的長相差這么多。柳夢蘭雖為武出身,長得也算是風華絕代,穿著素雅的華服,看上去一點都不顯年紀,讓人心生親近。
明天嚴眼神看向諸葛伴星和魏清河,對柳夢蘭介紹道:“這是諸葛伴星和他的徒弟,魏清河,此次他們師徒二人正巧遇上我們,便一同前來了。”
柳夢蘭細眉微皺,若有所思:“諸葛伴星?難道是烈星霸槍諸葛伴星?”
明天嚴點點頭,諸葛伴星擺擺手,道:“這都是過時了的稱呼,是老夫。”
“我讓下人備酒菜,給諸位接風洗塵。”
一頓飯過后,柳夢蘭親自將遠道而來的幾位安頓好。
明天嚴準備休整一天之后,再去面見敖霜國國主。
而諸葛伴星告知魏清河,明天需要他一同去一個地方,就是之前諸葛伴星所說的赴約,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估計要花上幾天的時間,師徒二人第二天又背上行囊一大早就辭別了。
……
“少主,探子來報,他們昨天入城了。”
“哦?繼續(xù)說。”
“他們直接去了皇城,之后便斷了消息。今早守著的探子發(fā)現(xiàn),諸葛伴星帶著那個帶拙槍的小子一同出城去了,兩個兄弟跟著,像是往珈爾山的方向去的。”
九桀手指點敲著桌子:“珈爾山?”
“對,往城北的方向去的,城北除了珈爾山應該沒有別的去處了。”
“好,上次你說,你帶著兄弟看到那小子用拙槍輕而易舉地就殺了幾個悍狼匪,眼冒紅光似羅剎,再加上有諸葛伴星在側,看來要直接搶奪拙槍并不可取,你可有什么辦法?”
那人思慮了一會兒,上前在九桀耳畔輕聲說道:“少主,屬下覺得,找一個機會,告知其家父等人在我們手上,以此為要挾,帶其回國便可。”
九桀沒有立馬決定,道:“我想想,有消息再來報。對了,你選三個弟兄跟我一同參加傲霜武擂。”
“是,少主,還有一事。”
“說。”
“就是,關于敖霜國選下一任國主之事,我們需要做點什么么?”
九桀淡然一笑看著比自己年長許多的親衛(wèi):“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太嫩了?”
“屬下不敢。”
冷哼一聲,九桀沉聲道:“不該管的少管,沒事就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房間里留下九桀一人,長舒了一口氣之后,九桀一手撐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眼冒紅光,真想會一會啊,按照先前的情報,他應該不會武功才對,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如此了么。不知道義父那邊進展得怎么樣,應該很順利吧,謀劃了這么多年,燁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九桀其實打從心底對拙槍沒有興趣,只不過義父吩咐了,他這次前來,他最看中的是這個敖霜武擂,他與九末不同,九末要的是權位,而他從跟隨九末學刀那一天起,就給自己定下了此生的目標,他追求的是武道之極。兒時殘酷的訓練,只有身側的這口冰冷的刀能給予他慰藉。
天下之大,他也想去闖一闖,這次離開義父只身帶人前來敖霜國,他打從心底地高興,只不過這一點即使熟悉他的人也看不出來,偽裝自己,掩飾情緒早已成了九桀的習慣。在外人看來,他與九末很像,神情、語氣、甚至是脾氣。只有九桀自己知道,他一直維系著自己的心,隱藏著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