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慶功宴之后,徐雋余把思繆送回寢室后便回公司,談后續工作事宜了。
其實平時兩人的聯系也并不多,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在徐雋余偶爾來長沙工作時,會喊上思繆一起去吃些東西。
思繆也很擅長轉換心態,終歸那樣的生活,少之又少。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從徐雋余的車上下來后,站在寢室樓下,思繆深吸一口氣,這樣和自己說。
至于思繆平時的學習生活,無非是和室友們一起去上課吃食堂,周末的時候,陳柏楊會來找思繆吃飯或者看電影。
是想要嘗試接觸新的男生的,是想要嘗試不去再想起那個遙遠的他的。
陳柏楊是有示好的意思的,思繆倒也沒有裝傻,在每次他表達想進一步的意愿時,都明確的拒絕了。
“那就當朋友吧,”陳柏楊這樣說,思繆也不好多說什么去拒絕他,只保證生活之中沒有半分逾越。
思繆無聊時也同他也核對過很多曾經的信息。
“小時候你是不是也住在花園街呀?我記得那時候有個胖嘟嘟的小女孩,每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跑,我怎么看你小時候的照片那么像呢,”某次,思繆在社交網站上曬出自己童年照時,陳柏楊的信息蹦進來的飛快。
“大哥哥?”思繆有些印象。
“真的是你啊,我記得那時候你動不動就把自己摔得亂七八糟。”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跑的太快了……后來你就搬走了吧?”思繆問。
“也不算啦,那邊是我奶奶家,后來上學之后就回家住了。還真是你啊,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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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搶什么?”每學期的體育課是要靠搶的,有的體育老師給分很高,有的則不然,陳柏楊幫她搶課的時候問她。
“乒乓球吧,我乒乓球打得很不錯,還得過咱們那少年組的第一。”思繆說,卻看見男生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向日葵杯嗎?你是哪一年參加的?”
“2008年?不是奧運會嘛……運動比賽很多。”思繆回答。
“巧了,鄙人不才,青年組第一。”陳柏楊臉上寫滿了驕傲。
“你少扯,15歲能參加青年組嗎?”思繆表示不信。
“真的,騙你是小豬。我長得高嘛,反正那次比賽說正規也正規,說不正規也不正規,我隨便報了個年齡,早知道你在少年組,我那時候就去找你了。”陳柏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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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綦思繆!”周末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陳柏楊輕聲叫著,“你看。”
“你小點聲啦,”思繆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是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我有個朋友的孩子也和你一個學校,是個小女生,叫綦思繆,你看看我讓她媽媽把她的聯系方式發給你?有空多照顧照顧人家。”
備注是“皇后娘娘”。
“巧了呀,”昨晚通電話時,媽媽也提到有朋友的孩子和自己同一所學校,只不過沒說上他的名字。
竟然是他。
“綦思繆,你看,這都是緣分啊。”他去圖書館樓下取了奶茶回來,遞給了思繆一杯,在又讓他發現了自己小時候的一張照片,是和思繆手牽手,站在小區里拍的時,這樣感嘆。
他從來不叫她什么思繆啦,繆繆啦之類的別名。
“綦思繆”,“綦思繆”,總是這樣的喊著她的名字。
“你的名字很好聽,姓也很特別,我之前從沒遇見過,”這是他的理由。
“投胎投得好,”思繆說。
的確,思繆曾經苦苦追求的緣分二字,此刻好像就正好擺在自己面前了。
不需要什么刻意安排,不需要再度竭力尋找著無盡的巧合,不需要為“緣分”二字再做注解。
但遺憾的是,思繆也發現,自己并沒有了曾經那種,每找到一個共同點時都會擁有的格外的喜悅。